&esp;&esp;伯茶仰头，看不到星空。

&esp;&esp;“完了……”

&esp;&esp;斐守岁垂眸去看木门。

&esp;&esp;木门上的战戟不见，连着符纸都零零散散破了大半。

&esp;&esp;死局。

&esp;&esp;院内院外都写了这个词。

&esp;&esp;谢义山自暴自弃地慢悠悠走了几步，绕过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陆观道，他拍了拍黑牙的肩膀。

&esp;&esp;“何必贪迷。”

&esp;&esp;黑牙浑身一颤，他知晓谢义山在说什么，老脸煞红，但黑夜如墨，没人发觉他羞愧的脸。

&esp;&esp;“这下好啦，我们都要成冤魂手下另一只冤魂咯。”

&esp;&esp;谢义山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正对木门，“老师傅，你说说，我们谁先死。”

&esp;&esp;“我、我……”

&esp;&esp;谢义山去翻自己的口袋，真是一枚铜钱都没有了，他一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与陆观道说。

&esp;&esp;“小孩的皮最嫩，他们啊，先吃你咯。”

&esp;&esp;陆观道倏地摇头：“我不要被、被吃，我不要！”

&esp;&esp;“要是刚刚……”

&esp;&esp;谢义山看陆观道的眼神一沉，他双手一下捏住陆观道的肩，嘴巴半张，似是要说什么，却到嘴边刹住了。

&esp;&esp;小孩哭丧着脸：“真的、真的第一个吃我吗？”

&esp;&esp;第27章 怜悯

&esp;&esp;谢义山竟然有了笑意，他放下手，仰头笑道：“哈哈哈，天不亡我，哈哈哈哈！”

&esp;&esp;陆观道不解，歪歪脑袋。

&esp;&esp;“不吃我了？”

&esp;&esp;“不吃，不吃！”谢义山起身掸掸衣袖，他对着黑牙毫无避讳，“老师傅，你的那些珠宝可是一个大胡子的胡人给的？”

&esp;&esp;黑牙忽得一颤，支支吾吾回答不上。

&esp;&esp;谢义山挑挑眉：“我们都生死与共了，还不说说实话？”

&esp;&esp;木门的禁制还能抵挡一会儿，冤魂在屏障外眼巴巴看着谢义山从屋子里头拿出一壶酒。

&esp;&esp;谢家小子用那供神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盅。

&esp;&esp;凉酒入喉，黑牙这才开了口：“是，都是他给的，我……我真是被财迷了眼，我！唉……”

&esp;&esp;谢义山又说：“那适才的梦，老师傅你还记得否？”

&esp;&esp;“梦……梦……”

&esp;&esp;黑牙喃喃自语，痴痴的，眼瞳又逐渐没了光。

&esp;&esp;谢义山眉头一皱，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拟一掌就朝黑牙的胸膛重重一击。黑牙呕得一下，咳出血来，这下子他的双目才重新回了神。

&esp;&esp;“你被鸟妖盯上了，说句不好听的，早晚落得和池钗花一个下场，”谢义山说着无情话，“我虽然有法子能救你轮回，但你这一世为人的好日子就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