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声声军棍打在肉上的声音,听得在场士兵都忍不住觉得皮肉疼,但一想这三人做的事,又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难怪营中饭菜总是没滋没味,原来是有人克扣了盐。既然盐都能克扣,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克扣别的?
李禅秀平静看着这一幕。他昨天也是意识到这点,才觉事情严重。
此外,仅凭白千夫长,恐怕还没胆子做下这些。他和军需官以及那名伙夫,很可能只是底下办事的人,甚至军需官和伙夫可能压根不知最上面的人是谁。
所以打到现在,军需官和伙夫都只哭喊叫冤,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白千夫长到底打过仗,竟一直硬挺着,直到被打得皮开肉绽,军棍都沾了血,仍只喊冤,什么都没说,最后昏迷过去。
这时,蒋校尉忽然走来,身后还跟着他弟弟,蒋百夫长。
蒋百夫长一眼看见李禅秀也在人群中,不由愣住,继而惊喜。
忽然,视线被一道人影挡住,他顿时不快:“哪个不长眼的——”
话没说完,声音就止住。
裴二冷冷站在他面前,右手握着黑铁弯刀,面无表情,声音冷寒:“要再较量较量?”
蒋百夫长一僵,看见他,便想起上次较量时被废的那颗,一时怒极也恨极,咬紧牙关,攥紧了拳。
蒋校尉忽然喊他一声,他才不甘地松开拳,恨恨离开。
裴二冷眼看他走远,忽然也走过去,站到陈将军……身后的李禅秀身旁,并攥住李禅秀袖中的指尖,目光冷冷盯着不远处,仿佛无声宣示着什么。
李禅秀手指忽然被握住,明显一僵,继而愣住,抬头不解看他。
裴二面不改色:“蒋铳来了。”
李禅秀看一眼和蒋校尉一起过来的蒋百夫长,随即又看向裴二,秀丽的眼眸仍有一丝困惑。
“不能被看出。”裴二神色镇定,只是握着的手又紧一分。
李禅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回神后,不由感谢看他一眼。
是了,他们是假成亲,在外人面前要装一装,尤其是蒋百夫长面前。
他竟忘了这点,还要裴二提醒。难道是以为成了亲,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李禅秀手指不由微蜷,也握住裴二的手,并往对方身旁站一些。
带着浅淡药香的气息忽然靠近,裴二身形一僵,呼吸都滞了滞。
对面,蒋百夫长看得咬牙,走在前面的蒋校尉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