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后的那五穴,”三娘突然看着欧飞,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种温柔而又崇拜之情,“我说过只有两个外族人拥有这天神穴,在你之前便是这个剑将神了1
欧飞心头猛地一颤,他缓缓地走向那剑将神,只见这神像眉眼之间竟有一股熟悉的英气,气质相貌竟然与自已有几分相似,欧飞不禁陷出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翁蓝再次将目光投向剑将神手中的那把利剑上,她又看了一眼欧飞,此时欧飞的眼神也正投向那把剑,于是二人默契般地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言语。
“行了!我拉你们进来可不是为了讨论这些个,今日可是你们的大喜之日,还不快快拜过神灵,成了这门亲事,来,我当媒人,而剑将神老人家就当高堂。”布诺这么一说,便笑笑地催促起二人赶紧拜堂,翁蓝与欧飞又被拉回了现实当中,心情再度沉陷入了无奈之中。
在布诺的催促下,欧飞与三娘二人开始在剑将神面前磕头,布诺又找来三杯水,以水代新妇茶让三娘喝下,然后二人又向布诺鞠躬,这也算草草地将成亲的礼节给完成了,这个过程中翁蓝与欧飞却都无法挥散心中的雾霾,翁蓝还是将对欧飞的情感压在心底,因为此时她与欧飞一样,都不想伤害此时无助的三娘,只想让她振作起来,二人都将真情深藏心底,也都无言语,这不知算一种默契。
回到盘龙寨中已是深夜,欧飞与三娘在欧飞父亲床前磕了头之后,二人便被布诺推进了临时布置的新房中,欧飞一阵尴尬,却见三娘缓缓地坐在了床沿,温柔的眼光看向欧飞,这一夜,欧飞并没有与三娘洞房,可三娘似乎也没有任何不解,二人便一时无话将头转过一边各自睡去。
欧飞不知怎么的,睡到半夜他便是辗转反侧地无法入眠,他转过看着三娘熟睡的背影,他深叹了一口气,三娘的毅力有时侯让他钦佩不已,在经历了这么多劫难的三娘,能再挺过这样的关口实在不易,他对三娘的那种道不清言不明的感情着实让他喘不过气来,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先是失忆,然后是遇到酷似潞涵的三娘,再然后他遇到翁蓝,最后他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已对翁蓝爱意已深,可结果他却与三娘成亲。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般让他痛苦不堪。
看着这如水夜色,欧飞披上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内屋来到院子里。月光轻洒在院落里头的花花草草之上,花草上头的露珠晶莹剔透,在月色下闪着银色亮光,院内的石井上头拿水的木桶被打翻,桶内的水珠滴入水井里头,发出滴滴哒哒的响声,这样的农家院落突让欧飞有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欧飞眼光在院子四周一扫,突闪过一个影子,仔细一看,竟就在那院落石椅上头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翁蓝,翁蓝此时坐在那石椅之上,皎洁的月光之下,一头闪着乌黑亮光的长发披在玉润的肩上,一袭白色麻布裙下裹着一个玉润纯白的完美躯体,她不施粉黛的脸白皙得有些憔悴,双目含着点点哀愁之神,正昂头看着那渐渐隐入云中的明月。欧飞几乎呆住了眼,翁蓝此时的神情竟与从前的她大大不同,她从来没有放下过长发,她从来没有穿着这样纯美的白裙,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哀愁的眼神,欧飞细细一想,难道就是因为这些让他感觉不同吗?不,他感到不同的是翁蓝慢慢变化的状态,她从任性冲动、能说会道到如今的稳重冷静、沉默寡言,她在成长,可欧飞心中却有着莫名的痛楚,这种痛是一种像丢失了某样宝贵物品的、无法言语的痛。
他缓缓上前去,轻叫了一声翁蓝,翁蓝这才从思绪中被拉了回来,她有些惊愕地看着欧飞,然后又转过身去轻拭了眼角的泪花,强装出笑容道:“怎么?洞房花烛之夜新郎官竟是一夜未眠……”
话音未落,翁蓝只觉被什么紧搂住了腰,自已整个人不自觉得向前倾猛地嘴唇被快速封住,她定睛一看,只见欧飞已单手将自已揽入怀中,他的唇早已压在她的香唇之上,她睁眼看到欧飞那双深邃黑眸就在她眼前,他温柔地闭着双眼,轻轻地在她唇上亲吻着。自从她在猞禁河时与他分开之后,这样的场面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而如今却真的发生了,可她却……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欧飞脸上。欧飞手捂住一边脸缓缓地抬起头来,只见翁蓝的手有些颤抖,她冷冷道:“如今你是有妇之夫,请你自重1
“你听我说1欧飞上前一步拉住翁蓝,“素儿去世那夜我便已回忆起迷宫森林与你一起度过的日子,我本来已经是准备告诉你一切的,可是……可是三娘她……她正是危难关头,我实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