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皇宫上阳宫内,太后墨以宁坐在上首,手里端着一盏茶愣神,瑞王坐在下首紧锁眉头说着:“皇嫂,本王从未听说过西岳有嫡王姬,此时忽然冒出一位嫡王姬来阿宸还加封武君君主,此事定会生出轩然大波,自古可没有女子封王的。本王实想不到阿宸何意,皇嫂如何看?”
听瑞王连唤两声墨以宁醒过神来,沉吟片刻说:“我亦从未听兄长提起过还有嫡女,只怕是有什么缘故;至于阿宸之意我们无需揣测,想来他有自己深意。眼下还有一桩事更麻烦,我大岳祖制可是只有西岳嫡王姬方可为帝后,先帝可是赐婚墨紫瑶给阿宸为正妃的;现时忽然冒出来一位嫡王姬,且已修得问天通幽之术,说明灵力在我之上。若按祖制必得墨紫灵为帝后,可先帝赐婚圣旨又该如何?该如何安置墨紫瑶?”
说完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阿宸及冠已多年,身边从未有过一个女子。此次出征前令修整紫宸宫本宫怀疑他心悦墨紫瑶,想着既有先帝赐婚,他又心悦于她,应是一桩好姻缘;现在看来只怕我们都想错了,他心悦之人应是这位新封武君君主了。然既心悦于墨紫灵为何又给她封地成为诸侯王?难道阿宸不知诸侯王需镇守封地?本宫也看不明白了······”话落轻轻摇头。
瑞王眉头紧紧皱着问道:“如此,那位王姬竟是庶出了?该如何安置为好?听闻西岳王独宠此女,若安置不好,只怕西岳王那里也是麻烦······”
“咳,阿宸既这么做了必有他的想法,我们瞎操心什么,留着待他回朝自己处置罢。”
想想自己儿子那性子,瑞王不免头疼,当即也不想了,告退出宫。
西岳王城城郊别院花厅内,公孙玥看韩道临不紧不慢自己下棋忍不住上前拂乱棋盘急声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放儿是个什么性子?那是认准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眼下如此局势,只怕放儿的心思是要落空了,你不想想怎么劝他倒还有心思下棋?伤心的可是你儿子!”
韩道临看着窗外已然抽芽的树枝说道:“夫人啊,你与我生活这么多年还未看开么?这世间万物皆有归处,世间之人事亦皆有缘法注定,此即是天道。你以为天道可违?想那慕容豪当年以为窥探到天机才有劫掠西岳王后一事,以为可阻挡武神降世成长,真真可笑!所谓天机不过是要你窥探到后忙着应对,其实你的应对恰恰是推动人事顺着天道轨迹而行。天道不可违,你我又能改变什么?顺其自然罢,这亦是放儿自己的劫,由他自己面对便好。”
公孙玥还想说什么,见韩道临又开始往棋盘落子便长叹一声坐在榻上静默下来······
姜千寒于两日后赶到雍都,得宸帝诏见勉励一番后出来进入偏殿,见墨紫灵一身红衣等在案前,目光落在她面上先是一阵惊艳,毕竟他是第一次见到表妹真容;再看见她领口与袖口处金线织就的凤凰图案,目光微微黯然。因宸帝明日便要启程回王都,墨紫灵只交代姜千寒先熟悉政务、整顿宫城内事务,待送走宸帝后再具体商议细处;又交代他多陪韩放,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