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日的地狱绘卷只是我臆想出来的错觉。
单身大龄女性带年轻漂亮的少年同居,被邻居瞧见,怎么样都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
我每日除了害怕回家发现命案现场,就是害怕邻居,若是问起尤的事,我只能说他是我凭空多出来的弟弟,还不如不解释。
我租的房子很小,一进门是狭窄的客厅,只有一个小沙发和茶几,厨房就在旁边,人与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做好炸酱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转个身就可以吃饭了。
少年的脖子上扣着我从网上购买的加固锁链,空间活动范围延伸至沙发,离大门有些距离,以防他因为饥饿出去吃人。
尤没有排斥,把他当成一件有趣的事,一个好玩的游戏,其实这个链子他轻轻一拉就碎掉了,但他装作挣不开的样子。
“姐姐,肚子好饿,把这个解开吧。”
这时,女人就会全身僵硬,视死如归,心如死灰,喝酒,壮胆。
“其实,也没有必要吃人。”
尤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从眼角渗出来,衣服松松垮垮,没有一点正经样子。
“不吃人吃什么?”
我喝酒容易上脸,此刻双颊一定通红,没多醉,但确实被酒熏得有了些胆子。
尤突然安静下来,视线认真地盯着我。
“我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也是人。”
尤总是会以这样的眼神对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被臆想着怎么烹饪才最好吃。
“我说特别好吃姐姐会害怕吗?”
“会。”
“哦,那就是很难吃了。”
尤这句话是说谎的。
这个女人散发出来的味道对食人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若不是他标记了这里,这个女人大概活不了多久。
嗯,食物太过美味的话,真的会让人舍不得动口,把这个女人再养一养,合适的时候再吃也不迟。
况且,恶心人的苍蝇一直在盯着他。
“这样啊,还真是遗憾呢。”
“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不是说,其他食人鬼也闻得到我的香气吗,那我是不是还挺有行情的?”
女人大着胆子说。
尤又爽朗得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擦掉自己愉悦的眼泪。
“大概吧,要是姐姐被抓的话我会考虑救你的。”
“那谢谢你了哦,尤。”
我把啤酒对着少年的方向隔空干杯。
“你说的,不吃人肉,那你饿了怎么办?”
“人血也可以,所以要麻烦姐姐了。”
“我的血吗?”
我想到吸血鬼,手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脖子。
“姐姐的血才行。”
其他人的血像铁锈一样恶心,但女人从血管皮肤中散发出来的味道异常甜美。
所以,血也可以,也不急着吃掉她嘛。
“行,那你轻点哦,我还挺怕疼的。”
接着,女人挑开柔顺的长发,侧过头,露出脖颈。
漂亮的肩颈线,跳动的脉搏,女人生得特别好看,但是喝血不需要啃脖子啊?
这个动作挺暧昧的。
尤的耳朵有点热热的。
“嗯?”
少年迟迟没有动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视线从女人的脖子一路游离到嘴巴心脏说:“姐姐,走不到你那里。”
“那你去床上。”
让他坐着应该没那么大的压迫感吧,因为少年看起来青涩,却比她高出不少。
“哦。”
尤坐在床上,一只手压在枕头上,女人将脖子暴露在他眼前,致命的香气激得他眼瞳竖起。
被女人撞见狼狈进食不是他的本意,毕竟鬼在饥饿状态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高阶的鬼也不例外,他当时刚觉醒不久,连成长都来不及,却遭到了苍蝇们密不透风的绞杀。
他需要成长。
在女人撞见他之时,他已经在角落里残忍的捕猎了好几个人类了。
他的指甲本可以变得尖利如刀刃,割破女人的血管,放血。
“姐姐,我要咬了哦?”
“嗯,你轻点,尤。”
“我尽量不会让姐姐疼的。”
才怪,你见过狮子捕猎羚羊,咬断其喉管之时,羚羊安详的面孔吗?
血肉被活生生撕开的痛苦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避免吧。
只是,尤这次确实小心翼翼的,舌头先在血管的皮肤之上舔舐了一圈,然后轻轻地,张开了变得锋利的齿牙。
疼疼疼疼疼疼疼!!!!!!!
谁说吸血鬼的唾液具有催眠麻痹作用?
等等,尤好像确实不是吸血鬼,他是食人鬼,不是同一种生物。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快要疼得窒息了!
我想拉着锁链把少年拽开,项圈在尤的脖子上压出重重的红痕。
但是尤纹丝不动,一双手强硬地压着我的脑袋,头埋在我的颈侧,颈部的肉被生硬地撕开一道口子。
他怎么迷醉得像吸毒。
吃相好难看。
我的表情估计更难看,但我渐渐视觉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