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道长看了眼他手里的玄尾扇,“几里外的密林中,遍地锦衣卫尸首无人在意,其中有玄尾扇造成的伤口,为师我住在深山老林,想找你还不容易。”
说话间,他拿起玄尾扇往鹿厌的脑袋轻敲,正色问道:“都说说吧,京都眼下发生何事?”
鹿厌摸了下脑袋,沉思片刻,将近日之事细细道来,虽然他刻意将谢时深夺位之事隐瞒,但还是被偏心道长轻易猜到几分。
期间鹿厌神色凝重,数次朝大门的方向看去,直到夜色降临,仍旧没有丝毫风吹草动。
偏心道长显然看出他的顾虑,索性说道:“不如为师替你入京打听打听消息?”
结果被鹿厌起身阻拦,“师哥,京中局势未明,岂能让你冒险入京,何况鹿家这次联手杨奉邑,京都的眼线更是鱼龙混杂,若你被鹿家的人发现如何是好。”
偏心道长沉默打量须臾,抬手揉着他的脑袋,心疼道:“若我不去,你可能安心?何况数时辰未见动静,京都怎会安宁?”
话落,他的视线停留在鹿厌身上挂着的腰牌,那是来自风歧谢家之物,如此贵重,可见谢时深待他不薄。
偏心道长沉吟少顷又道:“小鹿,为师且问你一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鹿厌闻言颔首,“徒儿知无不言。”
偏心道长道:“你可想谢时深登基?”
鹿厌愣住,脑海里快速给出了回答,他想谢时深登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支持谢时深的选择。
沉默间,偏心道长将他的神色全然收入眼底,即使不问,心中也有了答案。
只见偏心道长从圈椅中起身,鹿厌同时跟着站起,欲言又止间,突然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两人循声看去,入眼瞧见柳六迫不及待冲了进来,左右寻找着鹿厌的身影,“小鹿!捷报!捷报!”
鹿厌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朝着柳六跑去,但走出两步后,想到师哥还在身后,连忙转身把人藏起,一来省得来不及解释会被柳六误杀了,二来想给谢时深惊喜,让他见见自己唯一的亲人。
等鹿厌和柳六相迎上前时,柳六把世子大获全胜一事相告,鹿厌听后许是开心过头,语无伦次问道:“你、你再说一遍!是我听错了吗?”
柳六握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兴奋说道:“没听错儿!就是捷报!”
鹿厌感觉自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那那世子人呢?”
“在宫里头呢!”柳六道,“皇帝传锦衣卫入宫,你猜怎么着?如世子所料,皇帝非要陈奇禄禀报,结果吴语说陈奇禄被杨奉邑传走,皇帝起了疑心,命人传傅国公觐见,无人知晓发生何事,直到数时辰过去,你猜皇帝传了谁人入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