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谢家心甘情愿献出兵权。
疾驰的马车停在谢府前,府门随着谢时深的出现打开,先是瞧见哈秋如闪电般冲出,随后看见刘管家火急火燎跑上前。
刘管家连行礼都顾不上,惊慌失措喊道:“世子!小鹿去了鹿家!”
伴随他的话落,还有哈秋的狂吠声。
闻言,谢时深脸色一变,“去了多久?”
“数时辰了!”刘管家急道,“鹿家派人传小鹿师哥的消息,他得知后便不顾一切前去了!”
谢时深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偏头朝皇宫的方向看了眼,彻底明白今夜杨奉邑所言。
他面若冰霜道:“他们要兵权换人。”
刘管家意识事态不妙,着急道:“世子三思,一旦没了兵权,以如今局势,莫说小鹿,恐谢家满门难保。”
谢时深缓缓看去沉默不语半晌。
冬夜里, 料峭寒风扬过,灯花洒落府前,一切变局皆有迹可循。
谢时深不顾阻拦, 干脆转身朝马车而去,迅速解脱骏马, 扯着缰绳在手,偏头看向刘管家,冷漠的神色令人望而却步, 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沉声道:“若我护不住一人,又谈何护住谢家, 护住天下子民。”
刘管家急忙说道:“可是世子, 这是个圈套啊。”
谢时深翻身上马,勒紧缰绳, 俯视着门前阻拦的人说:“没有小鹿,也会有千千万万个诱饵,正因是他,我才更要去。”
刘管家闻言无言以对,心知无论如何都拦不住主子,何况府中上下也担心小鹿的安危,与其苦口婆心阻拦,倒不如为迎接变故而做好万全准备。
说罢,谢时深不再废话, 朝他们下令道:“此事不必多说,派人跟上便是。”
话落后扬鞭策马而去, 与此同时, 哈秋倏地冲出大门,给刘管家留下一抹追不上的残影。
局势变幻莫测, 如今老皇帝虽遭人毒手,却并未一击毙命,目的为了加速老皇帝的死亡,能做出此举,除了杨奉邑和杨承希别无他人。
老皇帝毒发来势汹汹,乃杨承希侍奉御前之失,朝臣本该联名上书将其逐出,冠上谋害的罪名,未料昨夜是吴语上值。
原来在杨承希离开寝宫前,吴语派锦衣卫跟随护送,结果锦衣卫成了人证,为杨承希洗清嫌疑,也堵住百官悠悠众口。
杨奉邑虽不在宫中,但免不了嫌疑,只是如今不少朝臣默认他为储君,加之他暗中游说官员,无人敢大肆支持杨承希,只以中立为由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