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这个意思,苏娆蓦地浅弯起唇角,一抹浅笑,让依素去沏壶茶。
我很荣幸能得你寒漠尘破例,可我想我该明确告诉你,你记了我两年多,我却只是短短几日便忘记了你,因为你与我而言只是一个过路客,走过,便以为不会再见。
话落,苏娆走去桌边。
寒漠尘站在窗外,那冰寒无感的丹凤眼好似微微波动了一下,又好似并无,走了进来。
依素沏好茶,守在了阁外。
浩叔和琴娘这才察觉院中进人,刚上来阁廊,依素一个噤声动作,两人停住了脚步。
随即对视一眼,又看向依素,依素摇头示意无事,两人便放轻脚步又下去,回去了屋。
对于来人是谁,并未探究。
寒漠尘走进来,坐到苏娆对面,苏娆这才彻底的看清,他所着黑衣并非完全黑色,而是衣领和袖口都绣着赤黑暗纹,只是并不明显,他面上的面具也并非单调的银黑。
面具遮住了他多半张脸,只留出唇与下颚,面具之上亦是云腾飞跃。
他的唇薄而适中,淡淡红润,唇形很好。
身披黑色斗篷,浓墨发丝一缕落至身前。
神秘,莫测。
如此着装,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明面上身份贵胄,怕被人知晓,另一种则是他不喜暴露自己,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夜魔。
拿起杯盏轻抿一口,他的动作竟觉斯文优雅,矜贵。
坐姿也是身躯笔直,这是多年而来的习惯。
由此可见,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可苏娆却觉得他更像第二种人,因为他一点没有因她的打量而警惕,因为他觉得他将自己藏的很好,并不担心她如此打量会看出什么。
如此之人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会是什么故事,竟让他宁可活在黑暗中也不愿见一点光明。
可这些,也只是苏娆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觉所做的思忖。
苏娆打量寒漠尘,寒漠尘也在一口茶后看了她。
她亦如他两年前那夜所见,一身艳红衣裙,三千青丝只一根血红玉簪绾起,她的眼睛亦如那夜那么迷人,比夜空的星辰还要迷人,那夜她也是这么看着他,然后说出了那一番话,为他撑起了那把伞,遮挡了那场暴风雨。
那夜,就在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把那把雨伞交到他手上的那刻,他的心中层层杀戮又出,可他居然没有出手杀了她,那是他第一次控制住了自己,控制住了心中的嗜血杀戮。
随后两年多,他多次暗中看着她,看着她在萧公子与苏娆之间转换,萧公子的她肆意潇洒、随性风流,而苏娆的她,乖张恣意、纨绔好色,可他所见她,只是那个每夜每夜让自己累的脱力才肯停下来睡着的她。
奁阁,逍遥居可以护着,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寒漠尘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