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不想走也可以,横竖留在夏城被看笑话的也不是我。”谢白辰神情闲适,一幅悉听尊便的模样。
“呵呵,陈年往事又有何惧?反正我一把老骨头,难道还怕人指着鼻子嘲笑?”申老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谢白辰轻鄙地摇摇头。
从上到下都是一路货色,也难怪申家内部关系一团糟了。
“你是不怕风凉话的,就不知申少和少夫人怕不怕?”谢白辰冷眼扫过江莞隆起的小腹,“也不知那未出世的孩子日后怕不怕?”
江莞一惊,下意识捂住肚子,挡住男人的视线。
这动作落在申老爷子眼里,立刻就觉得不对劲。
他二十几年前犯下的糊涂事跟江莞有什么关系?更别提他孙子了。一个女人捂着肚子遮遮掩掩,想必是腹中胎儿有问题?
申老爷子一激灵,指着这个平时就看不上眼的儿媳问道:“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子曦的事?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申家的?”
江莞小脸苍白,支支吾吾说不清话。
谢白辰见好戏到了精彩处,云淡风轻地说:“放心,孩子流的还是申家的骨血,只是孩子他爹的问题……”他目露嘲讽地勾了勾唇,“过于复杂。”
江莞如坠冰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市井里长大的女人,头脑简单,伪装都不会,谢白辰不过是寥寥几句,就已吓得她痛哭失声。
一锅粥似的糊涂事
申老爷子见儿媳失态至此,也不顾外人在场,怒容满面地以拐杖拄地喝道:“哭什么哭,还不快把孩子他爸的事说清楚!”
江莞又惧又羞,哪有脸说那样的事?才开口说了个“我”,后头的话,全都被哭声掩了去。
早知道就别凑热闹跟来霓裳了,她若是躲家里安安份份,说不定能躲过一劫。想到这个,江莞十指紧缩,心里是一万个懊恼。
其实,江莞想多了。即使她留在家里,她的那点恶心事也会被谢白辰捅出来。申家一连动了他两个人,他已立意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没点子豪门密辛,这一仗哪那么顺手?
“少夫人口齿不清,申老不如问我比较痛快。”谢白辰抬手,从许铮手里接过个u盘扔桌上,“事情简单易懂,不过是少夫人天生丽质,勾得子峰少爷心猿意马。月黑风高,两个人天雷勾动地火,就你情我愿地在一块儿了。子峰少爷挺舍得的,每次开房都是在水天一色,要的还是总统套间,这u盘里拷的都是入住记录,申老可以拿回家慢慢看。”
申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而江莞早已手脚冰凉。当初申子峰带着她去水天一色时还说,那地方私密性极好,怎么转眼间,秘密全都暴露了?
“哦,对了,”谢白辰只嫌不够,火上浇油,“子峰少爷能这么大手笔,算起来也是申老的功劳。若非念及他是私生子,申老怎么每每在他捉襟见肘时偷偷接济他?我看那总统套房的钱,一半都是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