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还真是极品亲戚来谋夺家产啊?
就在人家灵堂上公然这么干?
不说人品了,连脑子看起来也有点儿不是很好的样子。
既然敢主动送上门,那就别怪小爷我给你上一课了。
薛攀抬手挡住了一脸焦急地想要站出来维护他的薛姨妈,又上前了半步挡在了她跟宝钗的面前,做出了一副保护的姿势,直视着薛老七的眼睛,冷冷道:
“七老太爷这话就不对了。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司马光七岁就砸缸了,甘罗十二就拜相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岂是那种按着年纪论资排辈儿的寻常人家,自然还是按着族里的规矩来——我长房既然还有人,就不劳别房的太爷、老爷们亲自上门来住持大局了罢。”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又话锋一转道:“当然,若是七老太爷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咱们索性现下就到宗祠请族里请诸位太爷、老爷、叔叔伯伯、哥哥兄弟们给评评理也是可以的。”
薛老七被薛攀这么一抢白,愈发生气,不过他当然不敢真得跟薛攀到宗祠对峙——薛家长房一向是一族之长,虽然薛老爷死了,但子承父业,薛攀作为他的嫡长子,现下的地位的确超群。
可以说,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的薛家族长。
族长的家事,旁人谁敢随意干涉?便就是真把这事儿拿到宗祠去说,他薛老七也没有什么理儿。
薛老七虽然说起来辈分高,但是毕竟是住得极其偏远的薛家旁支的旁支——若是不然,也不会最后一个赶过来参加丧礼的。
虽然也有想要刻意找准时间钻空子掐尖儿的意思,但是他地位到底尴尬,底气还是不足的。
他也就是想着薛老爷才死,薛王氏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对小儿女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才想着来碰碰运气、捞点儿好处罢了。
没想到便宜没占到,还险些把老脸丢尽了,薛老七一时间难免便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薛攀这话一说,薛姨妈也反应过来。
毕竟也是当了十几年薛家主母的人,薛姨妈很快就领会了薛攀的意思。
她也不插话,只抱着宝钗一头扑在在薛老爷棺材前痛哭,嘴里说些“老爷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等语,很快就哭成了个泪人儿,可以说是跟薛攀刚刚的表现配合完美,一下就把效果拉满了。
薛姨妈一个寡妇这么一哭,旁边儿那些早就来帮衬的、原本只是站边儿看热闹的族人们未免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女人们纷纷上前来搀扶着薛姨妈和宝钗,男人们就开始劝诫那薛老七,整个灵堂上的人完全一边儿倒地批评他这事儿做得不厚道,让薛老七愈发无地自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