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亲自照看着,各宫嫔妃终日惶惶。过了半个月,弘历才有些力气从床上起身坐一会儿。
“皇额娘。”弘历于梦中惊醒,看到长姐在身边。
“皇帝醒了。”长姐伸手试试他的额温。
“是否要用些温水?哀家试着还有些烫。”
长姐做足一位慈母的样子。
“皇额娘这些日子辛苦。”这话许是有些真心的。
“你是哀家的亲儿子,母亲照顾儿子,有何辛苦?”长姐笑着将汤匙递到他嘴边。
入夜,我替了长姐守在他床边。
这条路不得回头,如今弘历的药里也添了东西,只是明面上他的身子似乎好一些而已。
“你来了。”他又是一身虚汗地睁开眼,瞧见我在床边,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抓住我的手。
“四郎—”我开口便带了哭腔。
“汐儿不怕,朕也不怕。”他带着疲惫开口。
我将脸放在我们紧握着的手上,慢慢地蹭蹭他。
“琰儿如今可还应付的过来。”他问我。
“我和孩子都盼着四郎能赶快好起来,琰儿还是个孩子,正是需四郎教导的时候。”我这话滑不溜秋。
“孩子……他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在咱们眼里还是孩子呢。”
“不止琰儿,还有永璂和嘉儿,他们都是咱们的孩子,四郎说是不是?”
“病来如山倒,朕只怕日后不能护着你们了。”
弘历抬手摸摸我的头发。
“朕知道汐儿是最聪明的,你去取笔墨纸砚来吧。”他开口。
“四郎这是要做什么?”我适时挤出两滴泪珠。
“朕想护住你们母子,汐儿别怕,去吧。”
魂穿完结,我回来了
他撑着病体写下立太子诏书,我的琰儿终于成了储君。
“这封圣旨,朕明日便昭告天下。”弘历写完,抬头看着我。
我一时却不知如何作答。
“朕这些日子总是能梦到之前的事,朕的汐儿与从前无半分分别,朕时常想着……罢了。”他欲言又止。
“四郎—”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且把这圣旨交给张廷玉,他自会知道如何办。”
“遵旨。”我开口只说出这两字。
“以后在朕面前,便自称臣妾吧。就当全朕一个念想。”
“臣妾遵旨。”
待我告退,弘历对着空气喃喃道:“终是朕搅乱了你的安稳人生,这么些年,算起来还是朕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