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因为被人期待,盛开才格外可爱,人类也如此,你我都如此。”
第一幕,落幕。
“浸浸呀,这杯水该你倒的呀。”
与陶浸妈妈见过之后,陈飘飘不自觉地学她的江城腔调,偶尔还出现在亲昵的时候,陶浸很无语,从她身上起来,拿手机打开浏览器。
“搜什么?”始作俑者软绵绵靠过去。
陶浸不辨喜怒:“在床上破坏氛围应该判几年。”
陈飘飘“扑哧”一笑,凑过去枕在她颈窝:“可是这个语气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下次我接江南的戏,问问能不能加类似的调子。”
吴侬软语,念起来都像一出烟雨。
说起下次接剧,不知道庄何谈得怎么样了。
第二幕,事业。
原本空无一人的舞台由飞机降落的轨道声开启,一束光将木椅过渡到皮质椅,快节奏音乐模拟碎纸机的运转,工作中没有彩带,只有纷纷扬扬的纸片。ppt投影出第二幕的背景,以合同签署的笔触打上女主角的名字。
“小时候,事业是一颗糖纸,它隻用来包装对于物质的想象。”
“我想做事业女人,其实想做的,是有高级的办公室,令人称羡的社会地位、智慧、财富与优越感的人。”
“后来我发现,事业应该是一件衣服。人或许可以靠衣服的价值来将个人价值外向化,但我穿着它,是因为我需要,需要避寒,或者需要美丽。”
“如果有一天,我不感觉到冷,也不觉得丑陋,那么我不会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添衣。”
“我穿一切的衣裳,脱一切的衣裳,都是为了自我欣赏。”
与陶浸重新生活在一起之后最大的收获,是从容感。
之前陈飘飘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好好考虑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金钱帮她解决了某些困境,她不讨厌金钱,可过多的金钱,对她来说并不必要。
以及伴随共生的社会地位、阶层,更不是如今的她拚命追求的东西。
她想将步调慢下来,好好与生活相处。
或许有人会说,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趁着上升期往上爬,大杀四方?可陈飘飘不这么认为。
因为陶浸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关于成功的标尺,应该在自己这里。
过完年后,她给庄何打电话,说她真的想转型做话剧演员,但不知道公司的想法,也不知道合约怎么算。
庄何在电话里第一次叫她:“飘飘。”
她向来都是“你”来“你”去,偶尔叫的也是“陈飘飘”,特别严肃的时候会叫“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