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震荡的清香里把头髮抛到身后,问对面的arick:“点了吗?”
“吃完了。”arick答。
“那我走?”
大家笑起来,fay说:“还没上。”
陶浸和陈飘飘没有跟彼此打招呼,也没看对方,她们随意地跟其他人聊天,时不时吃两口披萨。不多时果酒上来,气氛便更酣了,年轻人聚在一起,话题很开,她们说合作的剧,说目前的流行趋势,说有个製作人发癫在微博骂观众山猪吃不了细糠,有个音乐剧假唱被当场喊退钱。
八卦越劲爆,酒精度数越高,红了几个不苟言笑的脸,大了几根安分守己的舌头。
陶浸坐在一边安静地喝,偶尔接几句话。
陈飘飘听见了自己的心下坠的声音,因为她从闲聊里拚凑出一个事实,那就是陶浸在英国呆过近一年,回来还不算久。
原来自己徒劳无功地刷着陶浸的朋友圈,连接收的讯息带着时差都不知道。
下半场,来了个男的,高瘦,挺妖娆的。
他似乎是大家挺相熟的演员,跟过几次组,一来就蹭到陶浸身边浪。
“浸,哎呀好久不见,想我想得都瘦了吧,这小脸儿。”
“神经病,”fay骂他,“你给我坐远点!”
gay也要守男德,他敢上手一个试试看。
陶浸咬着吸管笑,笑在陈飘飘的余光里。
陈飘飘有点醉了,她感到酒在心里晃荡,晕晕乎乎的,呼吸也灌了铅,像在撺掇她做什么事。
就快要压不住了,雪松的香味在给理智脱衣服,涨涨的血脉蠢蠢欲动。
她想睡了陶浸,在梦里,在现实里,在房间里,在这里。
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和全世界都很熟,隻与陈飘飘是陌生人。
可是明明咬过她的脖子的是自己,进入过她身体的是自己,让她失神地呢喃“不要”和“还要”的,都曾经是自己。
好一个“曾经”。
陈飘飘缓慢地开合烫烫的眼皮,冷静下来,侧身跟小助理聊天,她的话变得更软了,眼神也是,弱不禁风地垂着睫毛,搭着二郎腿的小腿被裙摆拂过,痒酥酥的。
小助理顺着她的小腿看,突然指指:“飘姐,你这里被咬了个包啊。”
“是吗?”陈飘飘低头检查,尾音似浮在水面的海藻。
“是吧,”小助理伸手挠挠,“痒吗?”
祈祷是蚊子吧,别是啥古镇的虫什么的。
“痒,”陈飘飘气息颤动地轻轻笑,水雾雾的眼:“一挠真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