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的头埋在陶浸颈间,悄悄亲吻她的脖子。
陶浸点头:“嗯。”
从鼻端里哼出来的,颈后的绒毛立起来,痒痒地扫着陈飘飘的鼻端。
陈飘飘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又将她揽住,陶浸抬手,覆住她的手背,轻勾手指,侧脸低声问她:“去洗手间吗?”
“去。”陈飘飘从她身上起来,趿拉着凉拖鞋,摇摇晃晃站起身。
陶浸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帮她稳住身形,陪她往洗手间去。
啤酒就是胀肚,上了个厕所,头晕减轻很多,陈飘飘一面洗手,一面在镜子里看自己,上头了的脸粉粉的,被陶浸亲过的嘴唇粉粉的,朦胧水雾的双眸也粉粉的。
她想,这么漂亮的神态,是时候发生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
再洗了洗手,别起如云的卷发,她打开卫生间的门,陶浸等在外面。
“你上吗?”陈飘飘的声音清醒了一些。
陶浸摇头。
“你怎么都不醉的?”陈飘飘走过去,仰头看她,软软的,像撒娇。
陶浸回应她了,这件事足够令她心潮澎湃,直到现在仍然胸腔发胀,吹了好久的气球濒临破裂,堵在心口,呼吸也慌张,沉默也慌张。
陶浸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手搁在她肩上:“进去吧。”
哦,这个人,刚接过一次吻,神情仍然清白。
又唱了会儿歌,眼镜副社长来了,说她换班照顾社员,等天亮之后大家都醒了去吃个早餐,再一一送回宿舍。她知道陶浸在外租房,问陶浸要不要回去睡会儿。
陶浸把场面交给副社长,然后带走了陈飘飘。
夏天的风一吹,酒又跑了些,陈飘飘很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多喝几杯,上了几次厕所,熬了几个小时,晕晕乎乎的感觉就没了,坐在出租车上,都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粘着陶浸。
她们一人望着一边的车窗,看凌晨的北城。
有卖鸡蛋灌饼的拉着小车正要出摊,而通宵卖烤面筋的还在烟火缭绕。
高楼大厦的灯彻夜未眠,铁轨的通报声就要响起。
然后她们回到出租屋,做了。
好像是陈飘飘先圈上陶浸的脖子,又好像是陶浸想要继续在ktv里未完待续的吻。
陈飘飘躺在主卧宽大的床上,被陶浸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嘴角到耳垂,又逡巡下巴和颈部,有一隻纤长而柔软的手覆盖上锁骨下方的丰润,但陶浸停下了。
意乱情迷地停下了。
陈飘飘余光里有顶灯微弱的光晕,一圈一圈的。瞳孔里有陶浸微弱的眼波,一圈一圈的。
她眨眨眼,思索两秒,又掀起眼皮,深深看了陈飘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