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北南下赴大邑,必取却马屹进关原,姓蔡的生意就铺在却马屹的守关前,哪能不清楚几年前于霁尘南下却马关,被朝廷留在了大邑。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就是场面话。
姓蔡的又寒暄了几句,倒是他身旁的楚老板问起水图南:“这位姑娘是?”
“忘了介绍,”于霁尘倒是没多说别的,隻道:“这是我在南边收的小学徒,”她在几人之间打个手势:“图南,还不赶紧问好?”
于会长语气是严肃的,楚老板和蔡老板心里,并不敢当真把这姑娘当成普通人,普通人哪有资格站在霍让身边,还被收为学徒?
水图南向二人行礼问好:“楚老板好,蔡老板好,晚辈江宁水图南。”
楚老板:“······”
蔡老板:“······”
欺负他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是吧,江宁水图南,什么狗屁小学徒,那不是前任江州商会会长么!
“水老板客气了!客气了!”二人连忙拱手回礼,立马明白了霍让亲自出来迎接他们的原因。
姓蔡的紧接着恭维道:“久闻水老板大名,没想到今日在此得以一见,久仰久仰啊!”
寒暄被左文俊打断:“怎么还站在门口聊起来了,进去坐进去坐,进去边吃边聊呐!”
······
奉鹿的宵禁在子时。
将近两个时辰的酒宴结束,于霁尘果然喝了不少,脸有些红,但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左文俊覃峥她们几个,将来吃酒的人挨个送走。
等老潘驾车载二人回家,刚到街口,于霁尘便要求下车步行。
夜里起了风,并不适合散步,水图南拉不住她,只能陪这人一块往家里走。
大槐北街主街道不算短,于霁尘家在中段,等走过偶有行人匆匆行过的长街,拐进住宅齐整排列的窄胡同,冷风被建筑遮挡去大半,于霁尘开口道:
“趁着我才回来,明日还要同官署里的一些人见面叙旧,后日宴请乡绅族豪。刚回来就这样,确实会有些赶,有些累。”
说着,她伸手,把水图南身上的风衣拢紧些:“过些日子,我将北上处理些事情,大约去半年,只能抓紧时间做点什么,好歹能帮到你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