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的某一晚,她在楼下的教室里批改作业时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天光大亮,她却正睡在自己套房里的床上。
与去年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不同,这次送她回去的不可能是别人,只会是她最亲爱的教授。
当然,他有可能是用了悬浮咒,但爱茉尔非常确定,他那晚确确实实是把她抱在了怀里——这段记忆太过真实,他黑缎长袍贴在她脸上柔凉的触感……他心跳的缓慢、有力……他呼吸打在她额角的温热……每一样都分外清晰,不可能是她睡意朦胧的大脑凭空捏造出来的产物。起码,爱茉尔认为,自己不可能有那样丰富逼真的想象力。
她自然产生过去当面向里德尔教授道谢的想法,但期末的繁忙让她没时间多想这件事。而且,她发现教授的办公室门经常是紧紧关上的,而非像从前一样留着一道缝隙。即便与她一起批改学生的作业,他也极为沉默寡言,若非必要,不会对她说一句话。
他一定忙极了,她想,自己不该拿这种私事再去占用他的时间。
但所有成绩单和评语昨天已经处理好并寄出。今天是十二月24日,晚上就是平安夜。主塔里高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闪亮的银饰品和金铃铛,漂浮的蜡烛散发出柔美的光芒,彩色的魔法烟火不断在树枝间绽放,仿佛一道道流星在墨绿间翩跹,好一派流光溢彩,火树银花景象。冬青枝和槲寄生装点了走廊墙壁,每个角落都悬挂着五彩缤纷的灯笼、彩带和缎带。大礼堂的天花板也被施了魔法,抬头就是一片寒冬景象;到了傍晚,雪花缓缓飘落,天花板上的繁星闪烁,仿佛无数钻石镶嵌在巨大的黑蓝天鹅绒上。
爱茉尔早就认为,圣诞节是霍格沃茨一年当中最美丽、最温馨的时刻。这非但是因为整个城堡被装点得如童话般梦幻,更是因为这个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回家,校园空空如也,霍格沃茨真正感觉像属于她的地方一样。今年,作为教职工,她不用担心父母会写信要求学校让她回家。更让她欣喜的是,即便只工作了叁个月,她发现自己古灵阁的账号里也已经积攒下了不少钱。
因此,爱茉尔今日的心情好得出奇。她很早就下楼去吃早饭;在斯拉格霍恩提醒她别忘了今晚的圣诞派对时,甚至还罕见地开了个大胆的玩笑,说除非斯拉格霍恩肯做她今晚的date(约会对象),否则别想让她驾临。斯拉格霍恩一噎,赶紧说校规是严禁学生和老师之间发展出那种关系的。
正在喝南瓜汁的邓布利多放下杯子,隔着里德尔教授的空椅子探过身。话是对斯拉格霍恩说的,但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目光闪亮,穿透般地望着爱茉尔。
“sure,horacebutthefactis,isssayreisnolonrastudent,isshe?”(的确如此,霍拉斯。但事实就是,瑟尔小姐已经不再是学生了,不是吗?)
不知是提醒斯拉格霍恩还是提醒她,“nolonrastudent”四个词说得尤其重。
爱茉尔一愣。
斯拉格霍恩呵呵笑,说做老教师的弊端就是他永远忘不了学生们小时候的模样。
邓布利多没答话。他向她眨了眨眼,目光里充满了某种暗示,然后自顾自转过身,专心致志地解决起面前的南瓜饼来。
她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里德尔教授的门没有紧紧关着,而是开了一道缝隙。灿烂得耀眼的阳光从门缝里泻出,在窗帘紧闭的灰暗教室里洒下一缕银白明净的澄澈光辉。
爱茉尔跑上楼,脚步里几乎带着小孩子或小马驹那般的蹦跳。不过她仍旧在他门前停顿了片刻,稳住自己急促的呼吸,抿抿嘴,理了理跑乱的长发,敲响了他的门。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一句enter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比平时冷了几分。
她唇边的弧度略微凝固,小心翼翼推开门,站在门口,没迈步进屋。
教授正站在窗旁的书架前,手里端着本厚厚的书。因为背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没像往常那样招呼她进来,只点点头,说了句,isssayre,然后静静等着她开口。
爱茉尔想起邓布利多校长的眼神,咬咬唇,鼓起了几分勇气。
“i…iwaswonderg,s…sir,ify…youalreadyhavea…adateforprofesrsghorn’schristaspartytonight…and,andif…ian…ify…youdon’t,i…iwasw…wonderg…”(我……我只是在想,先……先生,您是……是否已经有了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派对的……舞……舞伴……如……如果……我是说……如果您……您没有,我在……在想……)
汤姆端着春季学期教科书的手缓缓落回了书架上。他不自觉地转过身,完全面向着门口的少女。
爱茉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心一横,把话说了下去。
“…ifyouwouldn’tliketogotothepartywith,tonight,sir”(“您愿不愿意今晚和我一起去,先生。”注:这里would的否定格式更加强调了爱茉尔话里的忐忑不安,因为否定格式更加有建议性,而肯定格式则问的更直接。)
她越说心里越慌,声音也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话音落,紧张地抬眼望向屋子对面的人。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书架旁,惊讶得双唇微启,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爱茉尔完全慌了神,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开始后悔自己适才的冲动。瞬息之间,她脑海里灵光一闪,找到了补救的方法。
“i…ian…as…asfriends,sirasfriends”(我……我是说,作……作为朋友,先生。作为朋友。)
房间里的寂静震耳欲聋。背光下,里德尔教授的表情几乎没有丝毫变化。但爱茉尔似乎看到他微微眯起了眼,唇紧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线,浑身似乎紧绷,像一尊雕塑那样凝立在那里。
她慌张地思索应该说些什么好,他却猛然间‘啪’地一声合上了书。
把它放回书架上时手上略重,动作带着几分僵硬。
他背过身,走到窗边,没再看她一眼,原本背在身后的手搁在了她视线外的窗台上。
过了良久才沉沉地开口,声音冷漠,语气很淡。
“iouldprofityou,isssayre,toknowyourpce”(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瑟尔小姐,这会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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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注
女主的梦话里的那句not有玄机啊,to真是的,没听出来……
原着里lordvoldeort的名字是里德尔中二(实际上16岁)的时候按自己原来名字的anagra给自己取的,意译的话大约是“不死神”(法语voldeort:英语flightofdeath,飞离死亡)。这真的是一件超级二逼的事,而且他成年后还洋洋得意地到处炫耀这个名字,一点都不觉得中二,可见里德尔自我感觉真的十分良好,因此我严重怀疑他有narcissisticpernalitydirder。本篇里的to讨喜多了,不过因为自视甚高,所以在以为自己被拒绝、被friendzone(朋友区)之后立刻变得多疑且敏感刻毒。
碎碎念,ihopehogwartsgivesthosepoorhoeelvevertipayforworkgthroughchristas!
wonderwhattolkienwouldthkifhefoundoutthatjkrwrotehisbelovedelvesasty,frail,battered,bat-likebegs估计老头儿得在坟里打滚了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