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找上门时,祁见川当然想送客,可人家毕竟是当今圣上的公主,又与她无冤无仇,把她拒在门外,倒显得宣平侯府不会招待客人,恐遭他人耻笑。
“二殿下指名道姓地要找你,我不明白其中缘由,也不好拒绝,若是你们交谈之时有异样,千万要喊我!”
林悠进屋时,身旁还带着一名女子,看样子同样是乾元,忽略衣着,若不是祁见溪此前见过林悠,她还以为身旁这位才是那位行事荒唐的乾元公主,而个子小巧的是她的坤泽侍女。
“殿下请上座……”祁见溪自觉保持了一些距离,“不知殿下来找我,所谓何事?”
“祁小姐,我来此是遵一个好友所托,请问您今年可是十七了?”
问闺中女子芳龄,实在算得上冒犯,好在祁见溪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是。”
“林悠冒昧,敢问祁小姐为何还未出嫁?可是有意中人?”
“公主是何意?”
此问确是冒昧至极,祁见溪腹诽这个二殿下真是如传闻般行事荒唐。
“唉,我……”
“林悠,”旁边这个乾元女子直呼二殿下名讳,对她摇摇头,“还是我来说吧。”
“祁二小姐,在下是耶律昇,此次随林、不……二殿下叨扰府上,是遵一位故友所托,她今年年岁十八,已有心上人,却迫于各种缘由没法将她娶进门,为了不负那位姑娘,,她托我们找一位同样有心上人,也同样迫于各方压力不能与意中人在一起的坤泽姑娘,与她做明面夫妻,待那位坤泽姑娘与意中人有孩子后,她会将那位孩子认到名下,到那时,这位坤泽姑娘可自行选择去留。”
原来是假结婚的意思,祁见溪有些动摇,她年已十七,也确实差不多该出嫁了,况且这位“故友”承诺的条件很不错,可她有一事不明。
“全京城这么多坤泽女子,你们又怎知我有没有意中人?”
“不瞒祁小姐说,我们已经拜访过十几户人家,挑的大多是十七岁以上还未出嫁的坤泽女子,但无一所获。”
坤泽女子大多十五岁出嫁,十七还未成家在大周已算是“大龄未婚”。
“若是祁小姐与我们的故友困于同种烦恼……”
祁见溪打断她。
“你们的故友是哪位?”
“这……”
耶律昇拉过林悠,两人背过身去低声交谈。
“若是祁姑娘确有意中人,又同意与我们合作,我们自会相告。”
祁见溪彻底心动了,她想,纵使姐姐百般纵容自己,她也总不能赖在侯府一辈子,坤泽都要出嫁的,这在大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与其嫁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乾元为他生子,不如……
“那位的身份是?”
“目前详细的不能过多透露,可身份自是极显赫的,定不会叫祁小姐下嫁吃苦……”
两人都看得出她们多日的辛苦奔波有了进度,在桌下的手又牵又拉,林悠更是忍不住掐了耶律昇手心一把,没轻没重,痛得耶律昇额角突突抽动不止。
“林、悠……”
林悠视若无睹,笑眯眯地看向祁见溪,装作平易近人的模样。
“祁小姐可多考虑些时日,若是有意,可派下人到我府上转达,今日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来日再见。”
祁见溪并没有过多考虑,仅仅两日,她便带上贴身侍女亲临林悠的府邸。
“我答应你们。”
林弃未料到祁见溪入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把手中的孩子交给耶律昇。
“恰然先随阿昇下去,母亲待会儿再陪恰然玩好不好?”
“好。”
门刚关上,林悠的脸都要贴在祁见溪身上了。
“当真?不再多考虑些时日?宣平侯怎么说?”
祁见溪用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我还未和姐姐说过,她向来依我,就算迟些再通知她,也不迟。”
“太好了,我总算完成姑母的委托,这下我与她两不相欠了。”
姑母?祁见溪对这个称呼向来警觉。林弃还未出宫时,每次赴宴,那位三殿下林霏总会出现在林弃身侧,不喊个几十次姑母不罢休,二殿下与三殿下又是姐妹,她嘴中这个姑母……不会吧?
“你说的这位姑母,是哪位?”
祁见溪的声音在抖,可是林悠并无发觉,她沉浸在事成的喜悦中,毕竟这十天她亲力亲为,还要谨防自己不小心将林弃的大命说出去,真是心累。
“事到如今,我也不满起小姐了,那位所谓的故友正是我最小的十二姑母林弃,我这就写信告诉她,想必再过一段时日,母皇就会为你们指婚!”
“十二殿下?”
成为越王殿下明媒正娶抬进门的正妻?祁见溪难以抵抗这种诱惑,也就选择隐瞒下来。
她想,这可算不得她的错,她确有意中人,不过是大公主没有细问,与她何干?至于林弃的心仪对象?她不在意,只要能默默陪在林弃身边,站在那个离她最近的位置,俗话说日久生情,万一殿下哪日对她升起兴趣,也不是不可能……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一个胆小又卑鄙的人。
——————————————————————
有点像“我会永远的视奸你”相信很多人对于接触不多、有好感的人也是这种心理吧不敢靠近,不敢主动交谈却又忍不住在意她等你反应过来时你的脑海中已经被这个人占据满了。
嗯祁见溪就是这种心理
大家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主动出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