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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经学生来的”(1 / 2)

nv孩看上去有些生气:“老师你也ga0x别歧视。”

“没有,我很佩服你。在这样的环境下,算是杀出重围了,成绩还一直都这么好。”男人也喝了一口快乐水。

“而且你生信分析也很有天赋,除了做实验毛手毛脚,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又说我。”

“夸你,我数学没你那么好。”

“那老师,我和你说这么多,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说点?”

“嗯?那你想知道什么?”

她略作思考,道:“b如,和前师母是怎么认识的。”

“在美国认识的,我读博士的时候她还在读硕士,是一次中国留学生聚会的时候认识了她。”

“前师母是做什么的?”

“她学的是考古,回国之后就考了公进省博工作了。”

她想问问为什么离婚,但是感觉有些冒犯,就换了个话题。

“老师,那你儿子应该叫我姐姐吗?”

“叫阿姨太夸张了吧。”

“老师,你等一下。”在宿舍门口,璐瑶叫住了他。

“嗯?”

他额前的头发上粘了个白se的棉絮,不知道是哪弄上的。nv孩轻轻踮起脚,为他拂去了那团棉絮,虽然是夏天,她的手指还是微凉,指尖擦过了他的额头。她靠近时也带着木兰花的香气。

“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好闻吗?”

“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吗?”

“我能评价就不错了。”男人的话略带笑意,b平时低沉又带着沙哑

氛围有些暧昧,他抬起手,好像是想0上她的脸,却在靠近时转了方向,轻轻捻起她衣领处的一根头发。

“回去吧,早点睡觉。”

“好。”

昏h的灯光下,他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拿出钥匙。

夏日夜短,今晚好像还挺凉爽,洗过澡之后璐瑶只开了一盏小台灯看书,今天放的歌是约翰·怀特的《issgyou》,鼓点和节奏仿佛自带柔光效果,把人很轻易地就带回上世纪80年代。睡前她想起还有几件衣服忘了收,便走向了yan台。

隔壁的凌宇没有被她开门的动静惊到,他坐在小桌旁的凳子上,手撑在桌上,好像是打瞌睡,夜幕中可以看见他y朗的五官的剪影。房间里还传出约翰·怀特的声音:

‘ia’tissgyou’

塞林格在《破碎故事之心》中写道:“有人认为ai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ai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俗套的句子,用于多种作品,但是她不敢碰、不能碰。

他也一样。

也没灵感,所以出来跑步。”

他看了看高悬的满月,道:“今天班会怎么没见你过来?”

“……有点事。”她有些心虚,又问道:“老师今晚不陪对象吗?”

他想了几秒,便知她是在提前几天的事,推了推眼镜,道:“院长介绍的不好推辞,只能去应付几次。”

“我还在想怎么拒绝,也和她说了,我年纪太大,又b较无趣。”

“这样不怕得罪院长吗?”璐瑶问。

“得罪也没办法呀,总不能随便耽误人家。”

“老师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呢?”

“啊?解释?没有没有。”他似乎有些更不知所措了,隔了一会他记起自己还是个教授,道:“对了,你不能分析完数据就跑了,你可以开始写文章了。”

“老师,nv人只会影响你发期刊的速度是吗?”

“什么话,小孩子给我回去睡觉,小心着凉明天又感冒。”

“您又搬回来住了?”

“前段时间儿子难得地来我这待了一段时间,忙着带娃。”

两人沉默着往回走,凌宇似乎是想破解有些尴尬的氛围,说:“最近你很少来找我问问题了。”

“我现在自学很强。”

“最近新闻说出现了三例不明肺炎。”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一直以来他们的聊天都很自然,也不觉得年龄给他们带来了什么障碍。12月初的天气也不是很冷,尤其在南方。总的来说,听到他拒绝了相亲对象,她还是很开心的,那她可以继续她的暗恋了。仔细想想她像极了凌教授的毒唯。

回去的路上他们是肩并肩的,两人的肩膀时不时轻轻地相撞,她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和这个男人走下去就好了。

年末很忙,要准备期末考试,要囤年货,还要安排家教的小朋友们的课表。偶尔她温习到深夜,就会收到凌宇发来的微信:

“先睡觉去,明天再学。”

如果她把实验的数据在深夜发给他,也是一样的回应。

虽然放了寒假,但是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使得人心惶惶,谁也没想到年末那三例病例将会给世界带来更大的影响。z大也开始了初步的管控,甚至封校。好在教工宿舍有冰箱,还能囤一段时间的菜,吃饭倒不成问题,也暂时不用出门买,再不济,食堂还是一直开放两三个小窗口的。

在历史的洪流和时代的变迁中,个人总是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只能被裹挟着,被动地接受。而亘古不变的ai更不存在,在古人感叹‘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时或许就已明白,唯独天地永存。璐瑶看着湖水中的月亮发呆,如是想道。

本来留校的师生是可以在食堂吃年夜饭的,但是由于疫情,学校便要求打包带走,同时也给每个留校的师生送了一大包零食,都是坚果、饼g一类。

“吃不吃火锅?”

她正晾着衣服,被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

“咱们刚刚才吃过年夜饭吧?”

“这算哪门子年夜饭,不能出去过年,一年到头也得吃点好的。”

璐瑶踏进凌教授的宿舍,就闻到了一gu香味,但是像是卤味。

“我卤了一锅子牛r0u、鸭翅什么的,先尝尝。”他说着便给她盛了一盘子。

“老师还有这手艺?”

“我留学十几年,总得有点手艺。”

味道还不错,炖的su烂,又很入味。吃完了她想帮忙洗菜,凌宇叫她去冰箱里拿火锅蘸料。教师宿舍毕竟空间有限,冰箱不大,因此塞得很满,她找不到。

“我来看看。”她感到后面有人靠了过来。

“这不在这吗?”男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他一手扶着冰箱门,一手拿着蘸料,正好把璐瑶圈在冰箱前。他身材还算高大,没碰到她,她却能感到男人身上发出的热气,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嗅到她的头发。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凌宇似乎意识到有些失礼,忙后退了两步,放下火锅蘸料就接着去洗菜。璐瑶没说什么,红着脸给土豆削皮。

火锅汤底很清淡,是凌教授自己煲的骨头汤,他确认了璐瑶口味和他一样清淡之后,才把汤端上了桌。

对面是教授,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璐瑶这顿饭吃得有些紧张。

“今天,你家里人有联系你吗?”

“……没有,今年压岁钱都没有。”

“那岂不是很亏?”

“回家还得被当成联姻工具,没皇帝的命还整皇帝那一套。”她翻了个白眼,把凌宇逗笑了。

“真有这么难以忍受?”

“要不是亲眼见过那位兄弟,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贫贱不能移的jg神。”

“诶,老师你们家给小孩的压岁钱一般包多少呀?”

“五百到一千吧。”

“和我们家差不多,我还以为南方这一带都是五十一百的,之前听同学说过。”

“但是在我家,见到长辈拜年要非常恭敬地鞠躬,然后说:‘叔叔阿姨新年好’,才会有红包,你们家那边应该不用这样。”凌宇喝了一口果粒橙,这还是学校送的饮料,又道:“给我拜个年,给你发个压岁钱。”

“叔叔新年好。”她真的站起来给他鞠了个躬。

男人笑着从围裙里掏出一个红包,她有些惊讶:“老师,我开玩笑的,我也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去年也有吧,一年只收一次的,不过图个吉利开心。”

她鼻腔有些酸涩。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火锅,璐瑶问道:“老师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我孤家寡人一个,回去b较没面子。”

没想到他那么直接地承认了。

“那…前师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真八卦。”他看了她一眼,又道:“我b她大两岁,她原生家庭很好,家里一堆g部,所以啊她和我出国的原因就不太一样。她学考古纯粹出于ai好,我是普通家庭,拿了全奖才能出国留学继续科研。”

“她很好,但是她的家里人觉得她应该找一个更门当户对的人。”

“可是老师脾气x格都很好啊。”

“并不是脾气好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他很淡然,璐瑶也没办法反驳他。

“那老师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他倒是笑了,说:“这么急着给自己找个师母?”见她涨红了脸,他又补充道:“我倒不是很排斥,但也得对眼不是吗?而且啊,我都四十几的人了,某种程度上也不想耽误别人,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知道时间的可贵……”

“老师,其实……”她刚开口便对上了他乌黑的双眸,那双眼睛在镜片后注视着她,让她一下子心虚了起来,忙低下了头。

我想和你在一起。

想照顾你到老。

想和你生两个孩子。

这些对我这样没有来自家人的温暖的人来说,都太重要了。

这是她的心声,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你呢?那么大个学校,没有一个让你中意的男孩子?”

她摇了摇头,道:“目前还是想把学业完成了再说……”话音未落便被男人打断了,他话里带着笑意:“你再学下去,让别人怎么活?”

沉默片刻,凌宇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打算读硕士吗?以你的成绩绝对可以保研。”

她点点头说:“我还是想留本校。”

“你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的。”

她摇了摇头,今晚她的话并不多。

“那有想学的方向,或者想报的导师吗?”

“我想报高露微老师的硕士,还是想做生信方面……”

“哦……”他似乎有些失望,yu言又止,想问些什么,却又没问,只是说:“以后……读了硕士也随时欢迎你来打扰我,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

“好,谢谢老师。”

在热气腾腾的火锅面前,两人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如果自己是24岁,34岁,大概会勇敢一下吧,凌宇想着。看着她就觉得书里描写美人的句子活了起来,他不是文科生,却也想起了《红楼梦》:

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她穿着红se的毛衣,黑se的长发被随意地挽在了脑后,更衬得她肤白如雪,屋里的热气让她的脸颊略带些红。但是仅几秒钟凌宇就移开了视线。

不能有想法,只能当nv儿一样带。

他如是想道。

新年伊始,璐瑶突然想起了那条领带,于是从ch0u屉的旮旯里翻了出来。男人没问什么,收得却很是爽快。

疫情爆发加上蔓延,全国各高校很快宣布了线上授课的消息,紧接着大家都开始囤口罩、酒jg。z大给留校师生继续发放了口罩和酒jg,量不是很多,一个人用倒也够了。

“帮我批一下大二学生的作业。”

“老师,我想每位教授上课都有研究生做助教。”

“哦,因为疫情来不及安排,而且线上让他们批,不方便管理。”凌教授道貌岸然,很是可耻。

璐瑶:“……”

“如果我不在,谁帮你批呢?”

“那就没人了呀,特殊时期,所以你在就是好呀。”后半句他说得很小声。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她红了脸,其实本来也没想拒绝他的。只要是凌宇的课,他在饭桌上摆上笔记本电脑,她定会坐在另一端,像极了凌教授给她一对一上课,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大一大二时天天往他办公室跑的日子。

不能外出的日子很压抑,但两人像是有一种默契一般,轮流做饭,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直到返校日。

璐瑶不想凌宇成为她的导师。

地跑到他房间蹭饭,他以为她不找他是不喜欢他,看着不像,又不好问,问了也有损男x尊严。

他此刻在厨房给梨削皮,刀工很好,梨子皮从头到尾都没断过。璐瑶站在厨房门口捧着一瓣西瓜,看着男人的背影,她想起了渡边淳一《北海道物语》:

“在妻子面前连换电视频道的勇气都没有的男人,此刻在为nv孩冲着咖啡。”

璐瑶忍不住偷偷笑了,不成想男人转过了身:“笑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处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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