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前闪过一道道锁链，挡住金色短箭，迅速消失不见，快得如同错觉。

“早闻右使出手干脆，今日一见，确实如此。”男人声音清润，态度温和。

如果不是他出现的时机不对，如果他手里没有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形物体，只听其声音与温柔语气，定会将他视为翩翩公子。

他面不改色地将手上的人扔进交错的神光之中。那人竟没死绝，只发出一声极致惊恐的惨叫，就被绞碎其中，魂飞魄散，残余魔气也被神光清除得干干净净，没留一点痕迹。

姬瑶一击不成，改为等待时机，暗暗思索击杀他的方式。

男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很漂亮，常含三分笑意，“我今日不曾见过右使，想必右使也没有看到有人被丢进去。”

魔族会受到神光全力攻击，此人能抵御神光，只怕并非魔族，又虐杀魔将，趁着夜色毁尸灭迹，身份可疑，动机更可疑。

不过，多一个立场不明的人给魔族找麻烦，姬瑶乐见其成，杀意消了大半。

可她并不喜欢被人威胁。

姬瑶走过去，探向他的胸口，“路过罢了，竟险些失手伤了你。”

男人眸中笑意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退后一步躲过她的手。

极短的一瞬间，他身上流露出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是右使手下留情，才让我侥幸留得一命。”男人恭顺地垂首，低声道，看上去毫无异样。

他神态平淡，话语中透着几分古怪。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看不透这人修为，总该看清他的相貌吧。姬瑶抬手扯下遮去他面容的覆面，“那你要怎么谢我？”

他句句恭敬，绝不越界，可她怎么半点听不懂？

“我相貌丑陋，恐会吓到右使。”男人握住姬瑶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一贯谨慎平淡的姿态中泄露出一丝慌乱。

离得近了，姬瑶注意到男人眼尾处生着一颗红痣，为他添了几许柔色。

姬瑶目光微顿，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