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宜又低头想了会儿,似乎是烦恼难解的题怎么这么多,最终自暴自弃地回答:“随便你。”
“那,可以亲你吗?”李雾山最后问道。
“什么?”褚宜微微昂头。她好像是清醒,又好像不那么清醒,像是醉了,又觉得酒精并没有支配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通红的脸蛋像一颗充满诱惑力的苹果,让人急不可待地想咬上去,而她灼灼发亮的眼睛,像一个鼓励的信号。
褚宜空白的脑子努力地转动着,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肢体却没有动。李雾山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大,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流从四肢冲到她的心脏,薄荷缠绕着酒精的气息难解难分地扑到她的脸上。
在距离她的双唇一厘米的位置,李雾山停住了。
下一刻,一个柔软的吻从天上,落到褚宜的唇角。
算是恋爱吗
褚宜抱着她柔软的枕头,平躺着。
睁眼是白的天花板,让她想起羽毛,和刚刚发生的吻。轻飘飘地,羽毛似的,印在褚宜的唇角,却让她浑身战栗。
心脏仿佛溺了水,扑腾起大片白亮亮的水花,她忘了呼吸,直到李雾山的脸终于挪远,她才发现自己一直睁着眼睛,而心脏也重新被打捞了起来,大肆攫取着夜晚的氧气。
两个小时前,李雾山温柔地看着她,问:“你是醉了吗?”
她想自己的样子一定是呆呆的,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
这造成了李雾山的疑惑,他不确定地问她:“那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当时褚宜的脑子一片空白,等明白李雾山指的是什么,又有些羞恼。
李雾山做都做了,还问她算不算数?
“随便你。”她气得转身就走,李雾山却过了好一会儿才追上来。
李雾山怕她炸毛反悔,不再提那些话,心情却格外愉悦。
两人并肩走着,褚宜咬住自己下唇的牙齿刚刚放松下来,李雾山就轻轻拽住褚宜的衣服后摆。
褚宜疑惑地偏过头。
“小心。”他食指轻触嘴唇,指了指前方。
褚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一点手电筒的亮光从他们的右前方一闪而过,是巡逻的校工。
她刹时紧张起来,手攀上李雾山的胳膊用气声问他怎么办。
李雾山镇定自若,让她别说话,弯下腰贴着旁边矮矮的灌木,佝偻着身子示意褚宜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动。两人专找灯光找不到的角落走,腾挪之间,褚宜感觉自己在玩真人版《小小梦魇》。
再回到翻过来的白墙前,褚宜叹了口气。
李雾山的笑意一整夜都没散过,听她叹气的声音,嘴角上挑的幅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