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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从男人怀里下床,走过去将相册拿回来,找到一张人数最全的照片,指着最边上的一个男人问:“这个是谁啊?长得好帅。”
&esp;&esp;“这是我大哥。”
&esp;&esp;“喔?”云遥惊讶,“你们家的基因也太强大了吧,不过他还是没有爷帅,爷是最帅的。”
&esp;&esp;“小嘴够甜的。”严泊裕轻笑。
&esp;&esp;许是男人心虚,有意哄她,云遥每指一个人,他都极为爽快地回答身份。
&esp;&esp;直到最后,她才敢指站在第三排中间的那个女人。
&esp;&esp;她的嗓音已经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盯着男人的眼神一眨不眨,“爷,那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
&esp;&esp;“哦,她……”
&esp;&esp;男人第一次犹豫。
&esp;&esp;沉默良久,他才像压抑下什么似的,随口说:“这是我二姐。”
&esp;&esp;一瞬间,云遥的心脏跳到了最大频率,几欲晕厥。
&esp;&esp;虽然早知道是严家小姐,但被亲口告知、肯定的这一刻,依旧让云遥震惊得不能自已,随即就是狼口吞噬一般的疼痛。
&esp;&esp;严家尊贵的二小姐,自出生便锦衣玉食,万人之上,能力卓然的严家二小姐,竟然沦落到那样的荒山村落,甚至……遭到了那样的对待……
&esp;&esp;她眼里又不受控制地涌出眼泪,即便知道在严泊裕面前应该隐藏,现在哭实在是太令人起疑,但云遥就是忍不住,她用尽全力,自小练出来的演技,在这一刻,也溃不成军。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云遥咬着唇瓣,在心里不断重复道歉,即便明知无用,也不停地说,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削减心中的愧疚与折磨,减轻自己此刻仿佛能窒息的痛苦。
&esp;&esp;严泊裕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将人抱进怀里。
&esp;&esp;明明自己沉郁得不像样子,竟也有闲心逗她,“这么孝顺呢,还知道给我姐哭丧。好了,快别哭了,她泉下有知已经听见了。”
&esp;&esp;女人依旧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严泊裕终于无奈,“快别哭了,爷看着心疼,行不行?”
&esp;&esp;第23章 臭男人
&esp;&esp;说者无心, 他那句“泉下有知”进入云遥耳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esp;&esp;严泊裕,或者说是严家, 竟然认为二小姐已经去世了?
&esp;&esp;模糊眼睛的泪水被男人擦去, 云遥双目清明地望着这位严家未来掌权人。
&esp;&esp;他既已做到未来掌权人的位置,得到的消息理应是真实的。
&esp;&esp;但云遥明确肯定,二小姐没死。至少在两年前还活着。
&esp;&esp;那么严家的就是假消息。
&esp;&esp;为什么严家拿到的是假消息?
&esp;&esp;尚未接触到严泊裕的时候,云遥就已经知悉严家这种百年大族的尔虞我诈, 为了爬上最高位的勾心斗角, 二小姐也曾说过, 是我活该,不曾料到他们如此狠心,落了个这样的悲惨下场。
&esp;&esp;所以是谁构陷的她?
&esp;&esp;是严泊裕么?
&esp;&esp;那时候他多大?十四?十五?
&esp;&esp;还是……严泊裕的大哥和三哥?
&esp;&esp;从照片里可以看出,严泊裕与父母年岁相差极大, 他还坐婴儿车的时候,父亲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十五岁的全家福, 已经没有了父亲。
&esp;&esp;而他的大哥、二姐和三哥年岁相仿,少年时看起来像是同岁,二十岁之后更是看不出来任何年龄差别。
&esp;&esp;父亲年迈或离世, 兄弟姐妹争权内斗, 是这种上流豪门最屡见不鲜的新闻。
&esp;&esp;几乎转瞬之间, 云遥就自己脑补出了一桩肮脏阴暗的豪门秘辛, 然而查证二小姐当年被构陷蒙骗最终落入毒手的真相, 最最基础的事情, 就是能在严家站住脚跟……
&esp;&esp;这时候,云遥才发现, 自己两年来的蛰伏算什么,那连严家的敲门砖都算不得,如何在严家站稳脚跟,以至最终安全迎回二小姐,才是自己今后刀尖行走的日常。
&esp;&esp;而她能在严家站稳脚跟的基础,就是身边这位现下颇为焦急无奈的男人。
&esp;&esp;女人湿漉漉的睫毛轻颤着抬起,终于愿意看他一眼。
&esp;&esp;然而,她刚回应一点,严泊裕便松了环着她的手,闲散靠上床头软包,慵懒冷漠地看着她,“爷已经知道过分了,也给你道歉了,凡事适可而止。”
&esp;&esp;云遥指腹抹了抹脸上的泪,摸着照片上少女的裙摆,嗓音黏软浅泣:“瑶瑶……瑶瑶没有怪罪爷的意思……”
&esp;&esp;“瑶瑶只是心疼,二小姐这么漂亮贵气的人,年纪轻轻就没了……”
&esp;&esp;女人低声抽泣,字字心疼,严泊裕轻抬左眉,捏起她小巧软和的下巴,左右看着面前这张真假难辨的小脸,“这么善良?见张照片就哭成这样?”
&esp;&esp;“瑶瑶……”云遥咬唇,上挑眼睛瞟他一眼。
&esp;&esp;就这湿漉漉的一眼,欲说还休,千回百转,勾的严泊裕手上不自觉掐紧。
&esp;&esp;偏她像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眼对他的影响,依旧红着脸颊,自顾自地哭说:“瑶瑶见二小姐觉得十分亲切,仿佛上辈子见过一样,一想到她这样难得的人年纪轻轻就去了,就好像剜去了我的一块心头肉……”
&esp;&esp;云遥说着,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手背跟着覆来一只大掌。
&esp;&esp;严泊裕懒散倚在床头,一腿曲起,一腿长抻,女人就跪坐在他长腿一侧,被他的手带着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