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要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忍受委屈,你又要为了我……为了我……去……」樊棠泣不成声,脸上尽是眼泪和鼻水混作一团,看着狼狈却又令人心疼,「呜啊啊——哥哥——」
「怎么又哭了呢。」樊梧无奈笑道,他来到樊棠面前再次蹲下身子,捧着樊棠的双手放到脸颊旁,眼眶泛红,「棠棠你知道吗?你本来就是我的一切,那又何来的失去一切,只要你还在,只要你还开心,我就没有牺牲什么。」
「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啊,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喜欢弹琴。」
那一句话和六年前的樊梧,重叠在一起了,樊棠突然想起这一句话还有个小插曲。
樊棠从未想过樊梧说得那一些,以她的认知而言,自己弹琴的缘由和往后,都是为了哥哥。
卖琴这件事情也和汪沁澜提起过,汪沁澜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不是评价卖琴的举动,而是说了一句「你哥应该比你还要更了解自己,难怪那阵子你狂练琴。毕竟也是在兄控的身边成长,你呀被保护的挺好。」
那时她们也不过认识两年以上,三年有馀,樊棠还抓不到汪沁澜的话中话,只是傻傻地听进去后,全当聊天讲废话。
或许从那天樊梧离开后,自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练琴中,才是造成之后遗憾的起始。
她其实和柳琴早已分不开,哥哥离开后,与其说惩罚自己一般每日每夜在弹琴,不如说是将柳琴视为慰藉,而樊梧也看出了,只有她自己完全不了解。
樊梧,「棠棠我对你好,全都是因为你值得,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你没有资格的话,我的樊棠比任何人都还要有资格得到爱。」如同秋日般,樊梧的温柔总是带着凉意,不是太阳炙热的温暖,也不是雨过天晴的明朗,而是微风吹散了落叶,替自己摘掉的不经意,「我不会在杳无音信,不会在不声不响离开你。」
樊棠倔着一张脸,「有声有响的离开也不行。」
「好好好。」樊梧哑然失笑,他的妹妹还是一如往常的可爱和爱撒娇,「不会离开了,所以你也不要难受和自责,我们的海棠花不会腐烂在土壤里,她也能向阳而生。」
「你从哪里听到这句话的!」反倒是樊棠羞红了脸,怎么这句中二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就这么羞耻!
「你哥什么都知道。」樊梧站起身,将樊棠的脑袋瓜压向自己,「别哭了,嗯?」
「嗯。」樊棠环住对方的腰,头放在他的腹部,回来了就好,六年了,总算是又抱到哥哥了。樊棠不需要现在过问樊梧回来的理由,反正之后的日子还常,她可以花六年获是六十年的时间,去听樊梧这些年的经歷。
樊梧摸着她的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樊梧的模样显然是没有要跟自己走,樊棠抬头焦急地说道,「你不回家吗?」
樊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呢,今天不回家了,中秋节当天记得多准备我的份,我现在食量有变大,煮少了我就吃你那一份。」
樊棠仰式着樊梧,「我会多煮好几人份的!让你吃个三天都没问题!」她又抱着樊梧一段时间才捨得松开手。
看着樊梧离开的背影,他走在路灯下,身影显得单薄,樊棠心道,不是说在工地上班吗,怎么还能这么白,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感觉比六年前还要消瘦。
「不过汪沁澜怎么还没来。」樊棠婉拒了樊梧送回家的提议,她还要等汪沁澜呢。
樊棠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对方还没接起,就听见那人从一旁草丛窜出,她身上还沾着叶子,「嗨!来晚了对不起!」
樊棠疑惑的看向汪沁樊身后,指着那一堆草丛,「你怎么从那里出来?」
「捷径啊捷径!刚、刚找到的。」汪沁澜假笑。
「喔、喔。」樊棠不理解,向前拉着汪沁澜的胳膊,「回家吃饭吧,我和你说喔,你猜我刚刚遇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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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旁的汪沁澜,手压在早景日头上,碎念道,「和好没?和好没?这应该是和好了吧!」
早景日哀嚎着,「沁澜姐,你的手肘顶着我的脑袋瓜子,痛死了!」
「嘘嘘小声点,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易晟晞推搡着他让早景日安静些。
早景日顿感委屈,「你们就这么对待恩人的?要不是我软磨硬泡樊哥能回来。」
汪沁澜,「你还提,樊哥这是看了樊棠的面子上才愿意回来,让你劝个人劝一个多月,樊哥在不回来,我家樊棠都要成抑鬱发疯小羊了。」
早景日嘟囔骂道,「说的好像我家樊哥不抑鬱委屈一样。」
汪沁澜不可置信地说,「还你家勒,事成了吗?就说你家你家的,你是易晟晞吗?」
被点名的易晟晞,此时只想摀住这两人喋喋不休的嘴,「小声点。」
口袋里手机再震动着,汪沁澜及时按掉音量键,差一秒铃声就要拨出,「樊棠是樊棠打来了,你们躲好啊!我先走了。」
汪沁澜匆匆的整理好自己,慌忙地从这里鑽出。
早景日看着相信汪沁澜干话的樊棠,意外道,「这也行?」
易晟晞无奈摇头,「哈士奇做什么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