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来看。”周远航拉着妈妈的手一下松开，飞奔到电视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彩色电视机里的绿茵场。

周妈妈难得看见儿子流露出这么兴奋的神情，连她都跟着儿子一起开心起来。

见儿子开心，虽然她很想让儿子再待一会，但是又怕打扰到肖瑶一家休息，便喊道，“远航，走吧。咱们回家了，叔叔阿姨和奶奶要休息了。”

肖妈妈端着两碗提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和周妈妈打了个招呼，“不着急，让孩子吃点水果再回去。”

肖妈妈把一碗提子放在周远航面前，另一碗放在餐桌上，招呼肖奶奶和周妈妈过来吃。

周妈妈赶紧推辞，“姐，别忙别忙。孩子在你这吃饭就够麻烦你了，水果就不用了。”

肖妈妈笑眯眯的拖着周妈妈的手臂，“哎呀，来吧，看你性子挺直爽，怎么吃点水果这么腻歪。这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呀，我们一大家子人不也吃着嘛。”

于是四个女人围坐在餐桌边剥提子吃。

周妈妈几乎不动，象征性的吃了一颗。

肖妈妈抓起一把提子放在她面前，“我们家瑶瑶说了，周阿姨对她可好了。给她挑了个好摊位，还是固定的。你这么照顾瑶瑶，我还没感谢你呢，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快吃。”

周妈妈看着安安静静剥提子吃的肖瑶，打心眼里喜欢，“姐，不瞒你说，我就是喜欢你女儿。这么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姑娘，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哟，谢谢你啊，妹子，这么夸她。她脾气上来的时候，倔着呢，一点也不乖巧。”肖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听到有人夸肖瑶，早就乐开了花。

肖奶奶也乐得合不拢嘴，“这是没错，我家瑶瑶确实是个好姑娘，从小就聪明伶俐，学校的老师也喜欢她呢。”

夸完肖瑶，又夸起了周远航，“你们家小远航也是个能干小伙，今天在店里还帮我记账来着，能干着呢，你就等着享福吧。”

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是不缺话题，热闹了一阵，周妈妈问肖瑶，“瑶瑶，你这些书准备到时候怎么摆呢？就铺地上？”

肖瑶摇头，“阿姨，这一周来不及了，我可能就放地上了。等下周我准备去定个架子，好拆卸的。这样每次我周末去的时候把架子装上，走的时候再把架子拆了带走。”

“这么麻烦啊。”周妈妈想了想，“肖瑶，你想要什么样的架子？”

肖瑶说，“没什么特定的样子，其实下面就是和桌子差不多是平板的，高度也和普通的桌子差不多。但是平板上每隔一段有一个隔板，方便我把书插进去。”

“哦。就是和书架差不多的样子吗？”周妈妈又问。

“嗯，有点像，只是书架里的书是竖着放的，我的书是躺着放的。但是书背和书架里的书一样，是对着外面的，方便顾客找书。”

“懂了懂了，你先别着急去订，明天我去单位给你找找。我们上回有些商户退租，好些个木桌子，木台子都堆在那。你这个改起来不难，我们那有木工，一天头就带你改好了。”周妈妈说。

“那怎么使得，那是公家的东西，别用了。还是让瑶瑶自己去定吧。”肖妈妈怕给人添麻烦，又怕让人因为这么点小事犯错误。

“姐，使得使得，你别操心。”周妈妈呵呵笑着，“那些东西也不是公家的，本来就是人家住户的。人家不带走，就是无主了。堆在那里也碍事，我帮着处理些，他们说不定还要感谢我。”

“可是你不是还要请人去改吗，还要你麻烦人，犯不上。”肖妈妈的性格，就是怕给人添麻烦。

周妈妈笑着说，“这麻烦什么，师傅一天工钱多少，我给他就完了。姐，你放心吧，我不为难。”

周妈妈擦了擦手，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辛苦一天了，不能耽误你们休息了，我带远航先回去了。瑶瑶，我处理好告诉你，你先别去订啊。”

肖瑶站起身，点头，“哎，谢谢周阿姨。”

周妈妈笑起来，“这孩子，谢什么。”

“到时候工人多少钱，你告诉我们。妹子，我们说好了，这钱我们的自己出。”肖妈妈接着出声。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和瑶瑶的事，和你没关系。”周妈妈开玩笑道，说完她又道，“姐，你们帮我照顾远航，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千谢万谢我都放在心中，但是这饭钱我是一定要给的。姐，这话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你看我给多少合适？”

肖妈妈一听说周妈妈要给钱，佯装生气，“走走走，你这么说我撵你们走了。这么个小孩子吃点饭还给钱，我们平时家里不吃饭啊。”

肖妈妈摸了摸周远航的头，笑道，“远航今天还帮奶奶算账了呢，我还没给远航发工钱呢，是吧。行了，快回吧，晚上天冷，骑车给孩子再套件衣服，别冻着孩子。”

等人走了以后，肖妈妈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刚刚有人在这里，她不好落脸。人走了，她倒是要问问肖爸爸，他哥哥嫂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垃圾永远是垃圾

“肖正德，你把电视先关了，我有话跟你说。”肖妈妈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肖瑶听过这么一句话：杀气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你妈喊你全名的时候。

如果把这句话里的妈换成老婆，此刻也同样适用。

肖瑶知道大概是什么事，但是肖爸爸不知道，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肖奶奶本来准备回房间了，见儿媳妇脸色不好，怕有什么事，便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肖爸爸在肖妈妈身边坐下，陪着笑脸，“怎么啦？”

肖妈妈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次的福利房你嫂子申请了，你嫂子两个弟弟也申请了，你知道吗？”

肖爸爸的笑脸被冻住了，他一向脸上存不住事，都不用他回答，大家也都知道答案了。

肖奶奶一脸迷惑，“木青申请买房了？她不是一直说那边配套不好，让咱们别买的吗？她自己怎么想起来买了？”

肖爸爸不做声，他已经看到分房名单了。

看到名单的时候他没有太惊讶，因为之前肖瑶已经告诉过他了。虽然他开始的时候不相信，但是他琢磨了之后，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尤其是上回肖妈妈赌气去了她姐姐家，他嫂子到家里来，不但没劝和还火上浇油。他是个男人，没有女人心细敏感，但是他嫂子表现的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