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伊华然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终于想起宴会时吃了酒酿圆子,右臂传来疼痛,他抬起一看,右臂上被缠着纱布,内侧的位置还有浸染的血渍。联想之前的记忆,可以推测身上的伤应该与那场行刺有关,而他因为沾了酒的缘故,性情大变,定会惹来齐方岑的怀疑,现在唯一的应对之法,就是装疯卖傻。
他眉头紧皱,佯装困惑地问道:“我不是在禹王府参加宴会吗?怎么会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翠兰惊诧地看着他,道:“主子,您……之前发生的事,您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自己在饮宴,一个丫鬟洒了世子一身水,我推着世子去换衣服……”伊华然停了下来,痛苦地捂着脑袋,道:“头好疼!后来的事,我想不起来了。”
“主子,您等等,我这就去叫余大夫。”翠兰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伊华然想要叫住她,给自己倒杯水,只是她跑得太快,一溜烟便没了人影儿。
正房内,床上的齐方岑双眼紧闭,眉头蹙紧,双手死死地攥着床上的被子,似乎在做噩梦。突然,他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大口的喘息着,额角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于海。”
睡在隔间的于海听到动静,披了件衣服便跑了进来,道:“主子,您可是想喝水?”
齐方岑点点头,没说话。
于海走到桌前,倒了杯温水给他,见他额头上全是汗,忍不住出声问道:“主子又做噩梦了?”
“嗯。”齐方岑喝了水,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些。
“您日日做噩梦,这身子怎么撑得住。”于海担忧地说道。
“你退下吧。”
“是,那主子好生歇息。”
于海转身离开,待来到门前,发现东厢房的灯亮着,翠兰急匆匆地从房中出来,径直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于海沉吟片刻,转身又回了正房,道:“主子,奴才方才看到翠兰急匆匆跑出了东厢房,不会是世子妃出事了吧。”
“推我过去瞧瞧。”
“是。”
于海侍候齐方岑上了轮椅,又推着他来到了东厢房。
此时守在床边的已经换成了菊香,见他们进来急忙行礼道:“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