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最后一声宛若野兽般的哀嚎在山间回荡
番外一
大雪落下来的时候, 正巧有一片落在了一只修长苍白、隐约可窥见密布的血管的手心里,冰冰冷冷的雪花,一下子就融化成透明的水珠。
寒风朔雪,银装素裹。
雪花如柳絮飞扬, 仿佛一层柔软的羽毛覆盖了整个村庄, 村庄的街道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像一条洁白的绒毯, 掩盖了平日里的落后与贫瘠。雪落在屋顶的瓦片上, 堆积成厚厚的雪檐,有些积雪超出承载簌簌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隆冬未至,朔雪先临,今年的大雪罕见异常,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没有几人愿意出门的,偶尔走过的一两个也是紧裹棉袄,行色匆匆。
雪越下越大了。
男人站在破旧的屋檐下望了望天, 徐徐地呼出一口白气,收回了露在外边的手。
他微微敛眉, 一边把手搭在披风下端抱着的暖炉子上取暖, 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旁边同为避雪的村民交谈。
“这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貌似今年的大雪提前来了,现在都这么大了,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冷了?”
“哎,你还别说, 我家粮食还没备好呢, 这雪把去镇上的路封了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男人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眸微微闪动, 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百年开放一次的冰山雪莲,其绽放时总会伴随着气候奇异般骤冷, 大雪连下数月直至雪莲闭合。男人此番正是为了采摘雪峰上即将盛开的冰山雪莲而来,作为修复自己身体的一昧不可或缺的药引。
恰逢一阵寒风闯入鼻腔,凛冽的寒意惹得男人阵阵咳嗽。
“咳咳咳”
这阵咳嗽轻细而短促,它像是从身体深处传来,带着一丝虚弱,让人不由得想要关心和照顾,这当然也引起了旁边两位村民的注意。
“这位兄弟,你怎么了,不会是得了风寒吧?”一位村民打量着打扮奇怪的男人,迟疑地开口问道。
以他们的位置和视角,只能看见站在暗处正侧对着他们的男人,男人很高,全身上下笼罩在那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里,仿佛是黑暗中的流浪者,隐约能从那兜帽里露出的几缕雪白的发丝以及线条流畅的下巴,窥见几分难以言说的神秘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