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警察“咳”了一声清嗓子,喻白翊飞速眨了眨眼,强行让自己从面对严楚的惊慌中抽离出来,装作抓在一起的那只手不存在。
&esp;&esp;老警察皱着脸叹气:“喻先生的信息素现在不能作为证据了。”
&esp;&esp;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惊了。
&esp;&esp;严楚眉目一凛:“怎么回事?”
&esp;&esp;“谭家请来的律师团过来和检方掰扯了两三天,最后给的结论是,因为喻先生在提取信息素时各项身体指标都不正常,律师认为,这种情况下提取的信息素是有问题的,由此得出的与谭许彪的匹配度也不能够作为证据成立。”
&esp;&esp;说到这老警官已经气的要锤墙:“你说这……这离不离谱?”
&esp;&esp;严楚:“所以法院那边怎么说?确认不采纳了吗?”
&esp;&esp;“是啊……我是全程知道喻先生遭了多大罪的,所以也实在是等到这事定下来了才敢来医院找你。我……”老警察说着都不敢看喻白翊。
&esp;&esp;文潇听完气的浑身直抖:“怎么会不采纳呢?那就是小喻的信息素啊!”
&esp;&esp;老警察:“律师团拿出的是程序正义和疑罪从无的那一套。这个逻辑就是,喻先生的信息素如果在生命体征不正常的情况下分泌和提取,那就没法保证这个信息素的质量是正常的,那就不能拿这个作为证据去定罪。”
&esp;&esp;“那我当年被卖到黑市上的那些信息素就正常吗?”
&esp;&esp;喻白翊话音颤颤。他仰起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我当年在那个厂房里被人按着,无休无止的榨取信息素,那时候我的生命体征没有一刻是正常的。”
&esp;&esp;他当年在无比的痛苦中产生的信息素成为了谭许彪这群人玩乐的工具,十几年后,他的痛苦却又成了罪名做实的阻碍。
&esp;&esp;到底还要他怎样呢?
&esp;&esp;喻白翊眼眶中的泪砸在被褥里,他用力摇了摇头:“想这些没用,那现在怎么办?我再去一次警局,再提取一次?”
&esp;&esp;严楚胳膊一紧。
&esp;&esp;文潇大惊:“你还去?再来一次?你不要命了吗?而且你再去一次能有什么用,你躺到那个床上你就……”文潇说着说着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esp;&esp;喻白翊皱紧了眉:“我可以试着控制自己……”
&esp;&esp;老警察一屁股跌坐在房内靠墙的一排椅子上:“整个提取过程都是仪器检测,这什么心率啊血压啊,你一个大活人,怎么能骗得过仪器?而且现在谭许彪的律师团已经拿下过一局,要是再检测,我都怕他们要找来更多的精密仪器来测你。”
&esp;&esp;喻白翊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哑然无言。
&esp;&esp;屋内的气氛彻底降至冰点,喻白翊浑身又冷又僵,突然,指尖那儿传来一点活生生的触感。
&esp;&esp;严楚还抓着他的手。
&esp;&esp;男人垂眸,小心地掰了掰喻白翊的指关节,缓缓开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放弃再去试一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