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道:哥不管你管谁,就你最让我挂心。
佟夏耳根子红着,嘴巴还是硬的:少占我便宜了谢铭非,谁说你是我哥了,你不也就比我大几个月吗?
少说这些肉麻的话,奇怪死了。
谢铭非看着他嘴硬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佟夏闹过一场,深觉面上无光,心里也莫名生出些羞耻。但他依旧不想让谢铭非去,于是两个人僵持着,谁也说不动谁。
谢铭非长叹一口气:先去洗把脸吧,都花成什么样了。
打架沾上的脏污混着泪水在佟夏脸上花成一片,跟个小脏猫似得。
佟夏撇撇嘴,嘴里念叨着:脏就脏呗,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不在意这些
话是这么说可他往洗手池那迈的步子却不停。谢铭非就跟在他身后,不知在琢磨着什么事。
佟夏把凉水扑在脸上,不自觉得打了个哆嗦。
反复擦了好几遍佟夏才终于确定自己脸上干净之后,他开口道:谢铭非,反正这事你别掺和。
佟夏,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架。谢铭非面色平淡。
一句话便扼杀了佟夏准备好的满肚子话。
因为他骂我,骂我妈妈,他说我妈克死了我爸,我又克死了我妈,我们全家都命里带煞,你听了这些才动的手。对吗?
谢铭非手里拿着批好的假条拉着沉默的佟夏往校门口走:我们去把问题解决了,放心吧,哥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叫你受委屈。
佟夏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头,他闷闷道:我不怕受什么委屈,何况本来就是我先动的手,所有后果我都能承受得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巴,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我不,下次要还听到了,我还揍他们。
谢铭非看了他一眼,佟夏的耳鬓还藏着一颗刚才洗脸留下的水珠,他伸手拂去。
佟夏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做事准则,行至此处,才恍然发现所有条例皆是以谢铭非为中心而存在。
谢铭非没说什么,只是悔意已然腐蚀了他的内脏,空留下一副躯壳。
佟夏竟是如此在意他吗?
一日即是隔世,昨日他只拥有从新鲜慢慢走向为枯萎的玫瑰花,只有他一个人反复观赏这一过程,爱他的佟夏不在身边。
要是能早点回来就好了,谢铭非一时愣神,竟有些分不清今日昨日,佟夏是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