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韩楚】说不出口(1 / 2)

……

……

“打个赌,”韩越竖起一根手指,“输的人洗下周的碗。”

“从结果来说我赢了是保持现状,你赢了下周一起吃外卖。”楚慈头也不抬,继续看论文:“你能接受的话,可以。赌什么?”

“明天晚上10点50,你睡觉前十分钟,给我打个电话。”

韩越摸了摸下巴,看楚慈。

他穿着的睡衣很宽松,没领子,垂首看论文的时候后边脖子露出来一片,那线条特别耐人寻味。韩越幻想着伸出手去,把后衣领勾下来,探头往里看。这流氓行径楚慈最多忍一秒。

楚慈不知道韩越在他身边意淫什么,等了一会儿没下文,问他:“没了?”

“哦,有。”韩越回过神:“内容是明天我给你发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不是什么奇怪的话,我保证。”

正在做笔记的手一停。

“没了?”

“没了。”

“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说那一句啊。”

楚慈面无表情,眼底映着密密麻麻的英文文献和公式:“很无聊。”

韩越馋死了,终于忍不住偷偷抬起手,准备去勾人的衣领子,嘴里还在激将:“放心,很简单的,不会不敢吧?”

反正不是“我喜欢你”就是“我爱你”。

楚慈手里开始无意识地转笔,平心而论,这两句他从来没说过。韩越曾经想方设法地试图从他嘴里撬出来这两句,但爆炸的羞耻心让楚慈在哪怕最失态的时候都没说过。

后来韩越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弃了,只是偶尔想起来拿这个逗逗他,也不再期望他真的会正儿八经说一句,那场面反而有点惊悚。

应该不会是这两句……

韩越的手都碰着衣领了,怕自己忍不住,还是换了个方向,向下戳了戳楚慈的腰:“媳妇儿?想啥呢?”

楚慈给他戳得一激灵,笔啪嗒一声掉床上了。论文是看不下去了,楚慈把平板搁床头柜上充上电,关了灯躺下了。韩越的胳膊就垫在下边儿,给人捞过来抱满怀,感觉楚慈的手就搭在自己腰上,楚慈的头发就在自己下巴上。

楚慈整个人都是轻的。

韩越赶在楚慈闭上眼之前捏着他下巴要了个晚安吻。他知道楚慈在看他。

“行啊。”

然后楚慈闭上了眼。

一只手握在他后颈上,穿过后脑勺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按捏着他的头皮,暖和又放松。楚慈受不了他这样,不自在地动了动,又被按了回去,差点迎面贴进韩越赤裸结实的肩窝里,被他梗着脖子止住了。

“韩越你别……”

“没事儿,别紧张,就给你按按。”韩越把准备嗲毛的人赶紧按住了捏胳膊捏腿儿,好不容易把僵硬的人哄软了,他自己硬了:“好好好我不捏了,睡觉睡觉。”

楚慈:“你睡得着?”

韩越:“…………………我去洗个澡。”

韩越掀了被子准备下去,刚准备起身就被扣住了手一把拽回去,力道之大竟然给他摔了一下。

韩越扭过头:“?”

楚慈:“……”

韩越:“……”

楚慈:“……”

楚慈松开手,转了个身,闷闷地:“你去吧。”

这下就算韩越的大脑不懂,他的第二个大脑也秒懂了,接过上面那团浆糊的的指挥权让胳膊掀开被子让腿去压住人,浆糊里只有那片床头灯照着的一小块后颈和湿润的唇,含进嘴里又凉又甜,用不了几下就化在舌尖。楚慈学不来自然而然的主动,但手术之后韩越的病和他的病一起慢慢好了起来,他开始学会如何被动才能让两个人都好受一些。

北方的冬天干得燥,加湿器兢兢业业地制造水汽,外面下了一天的雪,什么杂音都被吸收干净。韩越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颈侧,进去的时候楚慈忍不住抓了把枕头,随后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粗糙地握起来,转而十指相扣。

楚慈打哈欠不怎么张嘴,不张嘴就容易湿眼睛,于是抹了一上午眼睛,中午囫囵吃了两口就睡了,醒来身子沉得像被拆了重组的化合物一样……奇怪的比喻。

实验做到关键的一环,很难想象那些仿佛发霉一样的铜锈一般的沉淀化合物会在接下来的一系列反应中变成带着金属光泽的纯净的蓝色。而每一克都绝不能从实验室里离开。

绝不。

楚慈闭了闭眼,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人彻底清醒了。

韩越在他睡着的时候发了微信,人刚下飞机,让他记着吃饭还有吃药。

楚慈手一顿,在“忘吃药了”和“不想吃了”之间挣扎了一会儿。

韩越打电话了。

楚慈秒挂。

韩越:吃药了吗亲爱的

媳妇儿:[图片]

媳妇儿:吃了

韩越:谢谢老婆体恤,么么哒

媳妇儿:滚。

如今每年韩越都要出两趟差,年中一次年底一次,一次出差三个月,出差回来休三个月,去哪儿了干什么楚慈一概不问,韩越也没法说。对于一些超自然现象,来自外界的观测越少好,军方科技领先民间一百年,可想而知韩越带着人跟姓于的在捣鼓什么东西。

那些不是楚慈的研究领域,两者井水不犯河水,他没什么好关心的。至于韩越本身,他有手有脚饿了会吃渴了能喝有病知道吃药天冷记得添衣,更没什么好关心的。有意外事故该追究谁责任追究谁,天灾没辙,人祸自讨,真牵扯到恩恩怨怨楚慈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命。

韩越觉得他这点可恼人了,分这么清楚干什么,简直随时随地都做好自己出去就回不来的准备,预防针那叫一个成吨地打,扒拉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遗书都有好几封。有意识留遗嘱也算是把他放在心上了。楚慈还会对自己的遗书一年更新两次,到后来韩越拿去看了感觉其实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觉得自己也得整一个,必须要手写,有仪式感,把没用过几次的礼品钢笔都翻出来吸好墨了,被楚慈一把夺走,墨水全甩在了墙纸上。

晚上科室聚餐,楚慈跟着去了,性质单纯,权当蹭饭。但他参加聚餐是件罕有的事,点了几道之后菜单转到他手上,他翻了翻,要了道椒麻鸡。

在场的人没几个知道他能吃辣,都惊讶地笑起来。楚慈面不改色,点完了就给了下一个人。等菜上来了尝了一筷子,不够辣也不够麻,油没放多,辣不入味,唯一的优点只有肉够嫩,上面的青花椒虚有其表,点缀而已。

旁人看他点了不吃,问他口感如何,楚慈说太辣了,吃不下。

于是他又是那个不会吃辣的李工了。

晚上回去,家里有韩越做好的三明治,本来是当明天早餐的,现在被他拿出来热了再吃一顿。他想研究所外面那条街上的鸡汁小笼包了,虽然没韩越做的好吃,但阿姨调的辣子香。他不瞒着,睡前的微信里一五一十地跟韩越把今晚上的聚餐说了,那边的“正在输入中”足足闪了三分钟才停下,半响终于发回来一句:

“好吃吗?有没有不舒服?”

“不好吃。”楚慈想了想:“不够麻也不够辣,只吃了一块,没不舒服。”

于是韩越的消息又开始一条接一条地往外冒。楚慈看着时间,还有一分钟,他已经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10点49分,韩越发了最后一句话:“我想你了。”

……哦。

楚慈快睡着了,划开语音通话,拨出,开外放,然后搁到旁边。连通的声音一直响,响到楚慈以为韩越会任由这通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媳妇儿。”韩越那边有点衣服刮擦的噪声:“要睡了?”

楚慈“嗯”了一声。于是韩越又开始跟他闲聊了十分钟的天儿,从明早吃啥聊到今晚星星很多可惜手机照不出来,帝都那边多云转阴明天上午估计又得下雪,哪个老头的儿子闺女媳妇儿侄子又整出了什么八卦,楚慈偶尔搭腔,不做评价。

“韩越。”楚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嘚吧嘚,韩越“嗯?”了一声。

“我想你了。”

“真的?”

“假的。”

“……”韩越一口把烟抽到屁股,有些心酸地捻了捻:“媳妇儿你咋这样呢。”

“不想骗你。”

这话说得,就像猫躺在床上闭着眼,敷衍地动了动它的尾巴尖儿,偏偏韩越想了一下那场景,愣还觉得怪可爱的。

完咯。

“你赢了,睡吧。”楚慈听见他这么说:“晚安。”

“晚安。”

韩越看着电话挂了,没去睡。山里没有光污染,云被风吹得四散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浪,星星就从里面透出来,像海。他又试了一下手机的相机,调了半天还是不行,人眼跟镜头里的就不是一回事儿。

再者,军事重地,严禁拍摄。

end

六点,楚慈拉开窗帘。

老龙绑着气球,或者说气球绑着老龙,拗出来一个歪七扭八不算有什么美感的姿势。楚慈看不出它的表情,一只前爪上挂着一个拉花小礼包,在窗外对他说:“六一儿童节快乐。”

“……”

哗!

楚慈面无表情拉上了窗帘,决定再睡一觉。

外面安静没两分钟,双层隔音玻璃被敲得咚咚咚响。

老龙:“楚慈!楚慈!你t快出来把这个绳子给我解了!”

窗帘终于再一次被拉开:“韩越做了什么把你绑成这样?你俩背着我玩挺大啊。”

老龙:“别问,要脸,赶紧的拿着,楚慈小朋友的六一儿童节礼物。”

楚慈看着伸到眼前的龙爪爪,小心地避开尖锐的指甲,从里面解下一个花里胡哨的信封来。他看了看,没拆,打量了一眼老龙:“怎么帮你解开?”

“这儿,这儿。”老龙凑过来,“我脖子上这条丝带。”

楚慈:“你这形态还有脖子。”

老龙:“……怎么不能有呢?!”

那条丝带飘在空中,在老龙脖子上就当是脖子吧打着弯儿,特别滑稽。楚慈伸手抽开,里面乱七八糟糊了一脖子的暖宝宝。

他的眉梢一挑,伸手把暖宝宝撕下来,低下的逆鳞被烫得发红,哗啦一下片片起立,爽得老龙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气球被抖开,在楚慈面前五颜六色飘上了天。普通人看不见老龙,楼下去幼儿园参加活动的小朋友们抬起头就看到一堆气球,呜哇哇地嚷起来。

“一、个、暖、宝、宝。”楚慈一字一顿,嘴角微挑:“捂住逆鳞就能把你拿捏得跟条蛇似的……说出去确实没脸。”

“这可是重大机密,不准外传。”老龙呼啸着冲上冲下盘旋几圈,最后冲到楚慈脸上,被一巴掌推开:“说起来韩二给你送了什么,让我看看,不会是什么游乐园门票这么没创意的东西吧?”

楚慈:“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在儿童节当天跑来在我家窗户外面挂着,还被韩越拿捏了逆鳞绑成这样……这事儿龙纪威知道吗?”

老龙立马滚了。

那里面确实是两张游乐园的年卡,如老龙所说,没什么新意。他第一反应是办什么年卡,游乐园这种地方怎么看都跟他俩的闲暇时间八字不合;第二反应才是韩越今天不上班吗,周三,亏他能请得来假,不过想想之前也没少被紧急丢出去出过任务……随他吧。

——两个半小时之后,楚慈穿着胸前印着皮卡丘的宝可梦t恤和天蓝色短裤,背着个可可爱爱的随身包,狠狠压低了明黄色遮阳帽的帽檐,试图逃离韩越的身边,被腰间的手死死揽住不让跑。

“等了这么久地铁还没来,估计已经在上一站爆炸了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亲爱的你思想很危险,怎么对帝都轨道交通的安保工作这么不信任呢……”韩越给他换了个地方,挡了隔壁穿得古香古色的小姑娘的手机镜头:“你衣柜里不是黑就是白的,一点没有当代年轻人的活力,听我说这身你穿上真特好看,嫩得跟大学生似的,让我想起来咱俩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了……”

那声音越来低越来越近,耳朵逐渐感觉到不怀好意的气流。楚慈一个激灵往后给了他一肘子,适逢地铁进站,韩越的痛呼全被呼啸声盖了过去。

帝都的早高峰正是时候。他俩挤在地铁一角,楚慈在里面韩越在外,给他撑出来一块宽松的空地,低头只能看到楚慈带着帽子的头顶。他看着人拿着手机看论文,哎了声:“别在地铁上看,对眼睛不好。”

楚慈低着头,鸭舌帽的帽檐抵在韩越胸口上:“还那么多站,不看点什么很无聊。”

“那跟我聊聊天呗。”

“……聊什么。”

韩越存心逗他:“敏感点。”

划着屏幕的手一停:“这是可以在儿童节讨论的话题吗。”

“怎么不可以。”韩越笑着说:“刚刚你反应好大。讨厌还是喜欢?”

俩人面对面,楚慈没法给他一肘子,选择踩了他一脚。韩越嘘声躲开了,楚慈狠狠踩到他影子上,韩越乐得低头拿帽檐撞他。

这面儿薄得跟春饼皮儿似的。

“哎,我说真的,你小时候六一这天有啥活动么。”

“……前一天下午放学前给大家发一些儿童节礼物,文具、水彩笔什么的。第二天学校集合,然后带着去附近的场地做文艺汇演,下午放假半天,我妈就去市场买鱼和鸡,做炸鸡翅。”

“文艺汇演啥样的?”

“还能是啥样,唱歌跳舞诗朗诵……你不都查完了么,没把其他家长手里的录像带抠出来?”

“提醒我了,回头去抠。”

“你真像个变态。”

“我对你不一直都是变态。”

楚慈抬起帽檐,从下面横了他一眼:“再乱摸给你剁了。”

“你剁。”韩越摸着他的小腹:“怎么肚子这么凉,给你捂捂,别回头又闹肚子。”

“滚开,你身上热死了……你干什么?……等等,旁边有人——”

“听不见。”韩越小声说:“离我们最近的这几个都戴着耳机看视频呢,你以为我为什么拉你过来?当然,你要是叫太大声了就不好说了……”

楚慈被翻过身去的时候惊呆了——部队教你侦查不是让你用来干这种事的吧?

韩越把楚慈逼进角落动手动脚,旁边的妹子不动声色地把耳机声音调到最大远离他们两步,心中暗骂了一句狗男男。

“xxx站到了,下一站,xxx,上下车时请注意车厢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