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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二)(1 / 2)

时我也在想,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家”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每次写完这种对话特别多的章节,我都会声情并茂地读一下,感觉自己演技炸裂→_→

俞欢闻到了甜酒酿的香味。那味道清甜诱人,她忍不住深x1一口气,拥着被子翻了个身,隐约听到远处有人用喇叭喊:“收长头发!回收旧手机,旧手机换菜刀,换剪子换盆!”

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小成j市清晨空气里的一粒灰尘,落在晨练老人的肩头。

俞欢睁开眼,身旁没有人。

她用手梳理着蓬乱的头发走出卧室,看到谈凯正赤着上身在客厅里做俯卧撑,手臂和背部的肌r0u块块隆起,青筋分明。俞欢没有出声打扰,只倚墙而立,在心里默默替他记着次数:“一,二,三……”

数到五十一时,谈凯停下动作站起身来:“起来了?”

“嗯。”

“今天周六,怎么不多睡会儿?”

“都是生物钟害的。”她打了个哈欠,抬起手想r0u眼,被男人一把握住了:“别r0u,对眼睛不好,快去漱口了来喝甜酒。”

她应了声,却不急着去洗漱,倒先欢欢喜喜地跑到厨房揭开了灶上的小锅。热气扑面,煮沸的甜酒酿咕噜噜冒着泡,十来个糯米小圆子在锅里撒欢打滚。谈凯把早已准备好的蛋ye浇下去,甜酒上顿时漂起一层金h。又端了油条小笼包上桌,这真是再惬意不过的一个早上。

吃早饭时俞欢感叹道:“真不想上班啊,要是每天都能这么悠闲就好了。”

“不喜欢现在的工作?”

“不喜欢,也不讨厌,怎么说呢,”她咬着筷子,“工作只是工作,赚钱养活自己而已。”

谈凯点点头,放下了碗:“俞欢,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现在这个店,我不打算继续守了,过几天拆迁办那边会来让我确认签字,然后……”他顿了顿,“我有个朋友是ga0工程的,之前也问过我要不要去他那儿做事,我仔细考虑过了……”

三十岁了却一事无成的男人,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个笑话吧。但是她好像不这么想,起码他没有从nv人脸上看到丝毫的困惑、惊讶或是无奈。她只是专注地看着他,认真听他的一言一语。

“……你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的呀,”俞欢拿筷子轻敲了一下餐盘,“你刚也说了,你之前的工作和这方面有关,现在等于是重回老本行嘛。”

“而且,”她托腮看着他,双眼在晨光中熠熠发亮,“在我心里,你就是那种只要下定了决心,什么事情都能做好的人。”

他一怔,然后笑起来:“嗯。”

收拾完厨房后才刚过八点半,俞欢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刷新闻,谈凯去yan台上接了个电话,完后进来蹲到她身边:“俞欢。”

她正在看一则上了头条的社会新闻,下意识“嗯”了一声,眼睛却没离开屏幕。

“刚我舅打电话来,让我明晚去他家吃饭,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啊……什么?”她扔下手机坐起来,错愕地看向谈凯。

他捧起nv人的双手:“我说,明天我去舅舅家吃饭,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她犹豫不决,半天没有作声。

许多声音趁机钻到谈凯耳里——窗外鸟雀在叽叽喳喳;刚买菜回来的楼上住户“咣咣”剁着排骨;隔壁赵叔的收音机咿呀唱起了h梅戏;最后他听到俞欢郑重其事地说:“好,一起去。”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么多的声音交杂,却并不吵闹,反而组成了最动听的俗世交响曲。

然而俞欢到底没有去成。

因为周日中午,邹明发来了一条微信:“晚上六点海阔宾馆201见,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海阔宾馆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酒店,只是j市长途汽车站旁的一家小旅馆。俞欢跟着导航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绕了分钟后,终于在一座二层高的民房前站定。

店内一楼有几个人正搓着麻将,见俞欢进来,一个中年nv人出声问:“住宿啊?”

“不是,我找人,201房。”

“哦,”那nv人0了张牌,下巴一抬,“楼上。”

俞欢道了声谢,慢腾腾地往楼上走。二楼其实一共也就四间房,每扇房门上都贴了张a4大小的纸,上头印着房号。她走到201房前,敲了敲门:“邹明?”

里面传来一串脚步声,过了会儿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爸?你怎么来了?”

俞父示意她赶快进来:“邹明给我发了短信。”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妈还生着气呢,不肯来。”

她只能以苦笑回应。

旅馆房间并不大,此刻显得尤为拥挤——里面有着俞欢许久不见的丈夫,以及她的公公和婆婆。

邹明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垂头坐在床沿,头发长长了,油成一绺一绺的贴在头皮上。他母亲占了房内唯一一张凳子,正倾到他耳边嘀咕着什么。邹父原本靠在窗边ch0u烟,看俞欢来了,赶紧碾灭了烟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哎,俞欢来了啊……”

邹母直起身坐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邹明转头望过来,俞欢这才看清他布满血丝的眼下挂着两个青黑的眼袋。

“你来啦。”他招呼妻子过来坐,见她立在墙边没有要动的意思,只得尴尬地收回手,擤了下鼻子:“今天叫你和爸过来,是想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我和爸妈想了很久,觉得……”

“你欠了多少钱?”俞欢打断他的话。

“就三十几万,其实也不算多,想想办法还是能还上的。”

“那你为什么管我小姨借五十万?”

听到这句,俞父瞪大了眼:“你还找俞欢小姨借过钱?”

“我那是……我那也是想投资个项目,快点赚钱把账还了。”

“是吗?”俞欢觉得好笑,“五十万,还是找我家里人借,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和我说一声?那我问你,现在这三十多万你拿去g什么了?”

邹明一时语塞。沉默迅速在狭小的房间里结成一层薄冰,冰层之下藏着惊涛骇浪,每个人连呼x1都变得小心翼翼。

最后还是邹母开了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钱还上,”她和邹父交换了一下眼神,“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我和他爸都这把年纪了还低三下四地到处找亲戚借,要不是实在没辙了,也不会叫你们来……我们商量了一下,要不把你们这个房子拿去贷款?银行的钱可以慢慢还嘛。”

“你……”俞父急得上前一步,想与邹母争论一番,却被nv儿拉住了胳膊。俞欢语气平静地说:“不用那么麻烦,离婚吧,把房子卖了,不管卖多少钱,我只要当初我家出资的那部分。”

邹明“刷”一下站了起来:“离什么婚?我不同意离婚!”

“你觉得我们还过得下去吗?”她问。也没有怨愤,只是对这种拉锯感到厌烦:“邹明,你把我当傻子吗?只欠三十万,你们会打房子的主意?只算我知道的就有七八十万!我再问你一遍,这些钱你拿去g什么了?”

“你听我说,我那是被骗了!”邹明一个箭步冲到俞欢跟前,扣住了她的肩膀,“他们告诉我去那个网站玩两把就能赚钱,我、我就……我也是想多挣点钱让你过上好日子!一开始我真的赢了很多!后来……后来我才知道我被骗了!”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nv人肩膀生疼。俞欢皱着眉,看到丈夫的双手滑到她的小臂,又箍紧她的手腕,再然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跪在了她的面前:“真的,你相信我……”

他呀,他真是天生的表演者,端得起架子,放得下身段。

“你下跪做什么?”邹母终于离开了那张木凳,尖叫着扑过来想拉起自己的儿子,却被邹父拦住了:“让他跪!他活该!让他给他媳妇好生认错道歉!”

“那些钱都是以前欠下的,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他三指朝上,赌咒发誓,做足了“浪子回头”的姿态。她却不并想看,索x别过脸去。

“拿房子贷款是我爸妈的主意,我没这么想!但我实在还不上啊!你看……你还有没有点积蓄,算我借你的,以后我连本带息还给你!”

俞欢嫌恶地甩开了对方的手:“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行啊,我刚讲过了,离婚,卖房。”

邹明抹了把脸,讪笑着说:“我知道你嫌弃我现在没钱,所以想离婚,但……”

“我是因为你没钱才提离婚的吗?邹明,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骗自己?”她无法再继续这样荒唐的对话,挎好包准备和父亲离开,“你别说了,想要钱,就民政局见。”

说完,她便不再看瘫坐在地上的丈夫,径直往门口走去。邹父见状,匆匆过来拦,涨红着脸想再说点好话:“都是一家人……”

俞父直摆手:“今天先不谈了,你们也好好考虑……”

“俞欢!”身后的邹明突然高声叫道。

她一怔。

“我们俩到底谁把谁当傻子?”他扶墙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妻子,原本浑浊黯淡的眼中破出了一线奇异的光——

“你告诉我,星期五早上送你去单位的那男的是谁?嗯?你们什么时候ga0上的,啊?你可真够下贱的,那种穷酸鬼你也看得上!”

她攥紧了拳头,却攥不住身t里蹿起的怒气:“他穷酸,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拿块镜子照照吧,你现在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啪!”

这一幕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邹明的手,那只刚刚还在向俞欢乞讨的右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猝然摔进了全然空白的世界里。

眼前的几个人在推搡拉扯,她却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每个人都在歇斯底里,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多想在这短暂的空白里si去。

也许过了十秒,也许过了一分钟,邹明的叫骂声野蛮地撕开了她的世界,那些w黑的语句源源不断地从豁口灌进来:“你个贱人!b1a0子!你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好甩了我和那个j夫在一起吧?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高兴得很吧!”

高兴么?可能吧。与其说是高兴,莫如说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犯错的人不是只有我。

她曾设想过许多种还算得上t面的结局,以为只要装聋作哑,便还能给彼此留一块遮羞布。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向对方说出第一句谎言之时,这段婚姻已无半分t面可言。

——————

删了很多对话,差点写出万字撕b文……

谈凯到舅舅家时,老两口正在厨房忙活。油烟机轰轰作响,舅舅大着嗓门说:“先坐啊,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谈凯忙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下,挽起袖子走进厨房:“舅,你去歇一会儿吧。”

“哎,没事……”

“最近店里忙不忙啊?”舅妈将一块已焯水的五花r0u切成片,“前面在修路,刚刚走新公路来的吧?”

“嗯,车都往新公路去了,有点堵,”他边洗手边看着砧板上剩余的食材,“准备炒回锅r0u?我来吧,今天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舅舅拗不过他,只好把锅铲交出去:“行,行,你来吧。”

炒锅烧热,倒少许油,葱姜蒜加豆瓣酱炒出红油汤汁,再放入r0u片及青椒红椒——“呲”地一下,锅里蹿起辛辣呛人的白烟。

舅舅从柜子找出半瓶白酒,拧开盖子凑到瓶口深嗅一口,砸吧着嘴叹道:“香,真香。”

又朝谈凯晃了晃酒瓶:“陪我喝点吧?”

“喝什么!”舅妈夺过瓶子,重重放到桌上,“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再喝酒,你又忘形啦?”

“我就和谈凯喝一点儿……”

“我喝不了,等会儿还得骑车回去呢,”谈凯把回锅r0u端上桌,浸满红汁的r0u片滋滋冒油,喷香扑鼻,“舅,你也别喝了,注意身t。”

舅舅这才恋恋不舍地把酒瓶放归原处。

国际形势和小辈的婚恋状况永远是饭桌上最热的话题,果不其然,舅舅从二战聊到中美关系,最后话头莫名一转,绕到了谈凯身上:“你今年也三十了,在人生大事上可要抓紧点。遇到合适的没?要不叫你舅妈给你张罗一下?”

谈凯放下筷子:“不麻烦舅妈了,前不久……认识了个很好的姑娘。”

“真的?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哪?”

“下次吧,下次肯定和她一起来。”他笑着承诺。

从舅舅家出来时,已近九点。谈凯看了眼手机,一个小时前发给俞欢的微信,到现在对方也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隐隐觉得不安,匆匆赶回家里,屋中空无一人,俞欢并没有回来。他摔门冲下楼,跨上摩托车就往nv人提过的那个“海阔宾馆”去,却再次扑了空。

“早就走啦,哎哟,那一家人在楼上吵得哟,把房里的板凳都摔坏了,也不给赔。”旅馆老板娘向谈凯抱怨道。

他那颗沉重的心又往下坠了一坠。

夜渐渐深了,街旁的行人愈来愈少,他咬着牙捏紧车把,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直奔俞欢家而去。夏末初秋的风迎面扑来,是微凉的,是沁人的,却一点点地带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

然而俞欢所住的单元楼大门紧闭,谈凯没有门禁卡,按房号也全无反应。他心浮气躁,在门口一会儿蹲一会儿站地ch0u完了一支烟,终于等来一个下晚自习回家的高中生,跟在后面进了楼。

出电梯,朝左转,他抬手正要敲门,又突然放慢了动作,迟疑地握住门把往外一带——门并未关紧。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只铺了一地清凉如水的月光。

谈凯轻手轻脚走进去:“俞欢?”

主卧里传出细碎的声响。他循声而去,却在看见眼前一幕时浑身一震。

“俞欢……”他颤声唤她。

nv人跪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

换手机后si活登不上po,今天终于成功了→_→

父亲刚走的那段时间里,谈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父亲穿一件沾着机油的薄夹克,捧着个豁了口的大瓷碗蹲在店门口,狼吞虎咽地吃着面。他叫父亲慢点吃,对方“嗯嗯唔唔”地点头,鬓角有什么东西在yan光下一闪一闪的,走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中年人头上新生的几根白发。

他心里堵得难受,刚想说点什么,父亲突然站起身,把碗往他手中一塞:“不吃了,我得赶紧走了,你妈在叫我呢。”

说着便往外头走去。

“你去哪儿啊?”他搁下碗,匆忙追着父亲跑了出去。曾经在他心中宛如一座山似的的男人,如今微佝着背,慢悠悠地走在他前头。

可是那么奇怪,无论他跑得有多快,父亲还是离他越来越远。他放声大喊:“爸!爸!”

风灌进嘴里,刮得喉咙生疼,但父亲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跑啊,跑啊,跑到太yan落下去,街道空旷起来。父亲的身影早已不见,可他还在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跑,jg疲力竭,饥肠辘辘,不知要往哪里去,不知该在何处停下来。

终于,终于不远处出现了一扇门,他用仅存的那点儿力气扑过去,门开了——

梦境与现实交错,他扶着门框,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俞欢……”

“谈凯?”

眼前的nv人也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茫然又张皇。她看向门口的谈凯,手一松,水果刀“哐当”一下掉在了脚边。

他冲上前去,把刀踢到一边,抖瑟着抓起nv人的手——gg净净的,没有任何伤口的一双手。

她突然明白了对方如此慌乱的原因:“不是,我没有……这个袋子打不开,家里又停电了,找不到剪刀,我就——”

话没说完,男人已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那样用力、那样紧,以至于她连呼x1都觉得困难,那些g涩的解释也就消失在他被汗水濡sh的怀抱里。

“别做傻事,没有过不去的坎……”他心跳如雷,只觉得眼眶发热,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好不好?”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吧——拿起刀的那一瞬间——俞欢想着,要是si掉就好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解脱。

可她是如此懦弱的人啊。

背后的月光冷得透骨,面前的x膛热得惊人,于是她的灵魂被这一冷一热撕成两半——一半在地狱,一半在天堂;一半的她想说“离开我”,另一半的她却在说“带我走”。

“谈凯……”

她用力地回抱他,像要把对方嵌进身t里一样地抱着。她吻他的眼,吻到咸涩的泪;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吻到一颗b她更不安的心。

“对不起,谈凯,”她贴着男人的唇喃喃地说,“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嘘——”他微低下头,抵住俞欢温热的前额。不愿听道歉,因为道歉听起来太像告别。

她沉默半晌,忽又自嘲一笑:“我骂邹明自私,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明明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谈凯没说话,伸手拿过她脚边那个打不开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衣物,鼓鼓囊囊的,他就着月光,一点一点地解着缠绕交叉的si结。

过了几分钟,他举起袋子:“看,开了,也没有那么难解,对吧?”

俞欢怔怔地看着。

谈凯放下塑料袋,捧起nv人的脸,在朦胧光线中找寻她的双眼:“俞欢,你有你的选择,是进是退,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行,都由你作决定,别人无权g涉。

“俞欢,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但这些选择不包括伤害你自己。”

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入他的指缝,濡sh了宽大的手掌。她握住对方的的手,猫一般地偏头蹭着他粗糙却温暖的掌心,然后展开双臂,环紧了面前的男人。

“其实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他埋在她柔顺的长发里闷声闷气地说,“就像刚刚,我嘴上说着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真的到作决定的那一刻,我多希望……你能选择我。”

“谈凯,再等一等我,”俞欢哽咽着,“你再等等我,可以吗?”

他的回答无声,是一个落在她鼻尖的吻。

今晚的月se是如此温柔啊,所以任x被允许,脆弱也被允许。

俞欢倾身去亲他的嘴角,却莽莽撞撞地嗑到了对方的牙齿。谈凯一笑,扶住nv人的后颈,不急不躁地磨噬她的唇瓣,挑逗她的舌头。

悄悄地,她的左手捏起男人的衣角,贴着他的腰线缓缓往上撩;右手又出人意料的大胆,准确无误地0到他两腿之间,轻轻按住那隆起的一包。

他立即抬手去拽t恤后领,刚脱到一半,却被俞欢抓住了手腕。

“你不许动。”她凑到谈凯耳边细声说。

她将男人推倒在床上,双腿一左一右跪在他身t两侧,解开他的腰带、释放出蠢蠢yu动的巨兽,顽皮地轻刮了下顶端:“家里没套,怎么办?”

谈凯伸出两指,悠悠地从k兜里夹出一枚小袋子:“随身携带。”

俞欢咬着下唇憋住笑,抢过来给他戴好,然后拨开自己裙下已有sh意的内k,找准位置慢慢地坐了下去。

“嗯……”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颤着腿慢慢上下套坐起来。

男人心中簇起熊熊烈火,烧得他气血上涌、烤得他燥热难耐,忍不住抬腰入深一些,哪知刚有动作就被俞欢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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