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危止最是疼盛拾月,瞧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记得吃醋,手臂向两边展开,一把接住衝过来的盛拾月,如同小时候用力将她举起,哈哈大笑道:“我家小九回来了!”
即便盛拾月如今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却也被叶危止轻松举起。
只是这画面确实滑稽,哪有那么大个人还被当做小孩对待,可叶危止却做得自然,甚至故意颠了颠,才将盛拾月放下。
之前的冷厉散去,除了脸上那道骇人的刀疤外,哪里还能看出这人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安君大人,不过是个无比宠爱侄女的长辈罢了。
盛拾月刚落地,就忍不住出声抱怨:“你这人也真是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平白让我担忧那么长时间。”
提到这事,叶危止讪笑一声,居然露出些许心虚,敷衍解释道:“那时身在南诏,确实不便。”
“那你也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盛拾月不是个好敷衍的。
叶危止牵着盛拾月的手,边将人往里头带,边讪讪继续:“那不是情况紧急。”
“有多急?连派人支唤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盛拾月竖起眉稍,大有秋后算帐之势。
“哎呀祖宗,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管那么多干嘛?!”叶危止直接破罐破摔,扯着盛拾月就要踏入门中。
可这人却扬声骂道:“什么叫做管那么多?你还不满?!”
她话音刚刚止住,又转头看向后面,声音一软就喊道:“流云、赤灵你们两个快带夫人进来。”
柔和还没有半秒,她转头又一脚蹬在叶危止小腿,骂骂咧咧地继续道:“若你不是我小姨,我会管你?!”
叶危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余光瞥见宁清歌带笑的眼尾,面容扭曲道:“我又不是会死在那里,你气什么?”
盛拾月越说越气,手一放居然要朝叶危止打过去,叶危止抱头就跑,姿态十分熟练,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回。
冷清许久的盛府,在吵吵闹闹声中,终于恢復了以往的人气。
又是夜晚,敲门的扣扣声响起。
宁清歌踏入叶危止房间之中。
“哟, 宁大人怎么深夜不睡,跑到我这个小小寒舍里来了?”
阴阳怪气的话语从房间中传来,穿得闲适的武安君歪坐在木榻,手臂曲折搭在矮桌上, 手杵着脸, 翘着个二郎腿,似笑非笑地往门外看。
宁清歌刚踏入门槛, 如墨玉般的眼眸平静无波, 隻深深看向对方一眼, 而后才道:“难道不是武安君大人邀我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