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别跟家人生气,我没放心上。”
诚然,她在证明自己已经听到总裁办里的对话。
至于她在不在意,她一点没表现给他看。
她藏起来了。
周律沉凝视她弯下的背脊良久,看破她,“你明明很在意。”
手捏花洒的沈婧,在周律沉看不到的地方,这么笑了下,喜欢当然在意啊,喜欢那场烟花下的他,喜欢他吃醋动火赶她出门哭的样子。
“送我房子是期盼我跟你常住纽约吗。”
“不是。”周律沉动了动唇,“是方便你出差有地方住,看你挺喜欢来这里玩,也有很多朋友。”
“布莱鲁,ns老总那些人都是你生意上的朋友。”沈婧补充,“是你让他们给我引路。”
花洒没水,她倒了倒,下意识递给周律沉装水。
他顿了下,手从西裤兜里拿出来,从容接过花洒给她装水,徐缓道,“我们婧婧努力,他们不是随便和人打交道的资本家,从工作相处成朋友是你的本领。”
“阿沉。”
周律沉嗯。
看着他接水,沈婧终于鼓起勇气,“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我值不值得你忤逆周家,是不是非我不可,我不想逼你也不会逼,只是觉得分开那三年时间实在太难受也忘不掉,那种被辜负找不到发泄口,在京市的每一天,我并不好过,甚至,我外婆走的时候,都任你抱回车里,隻想多待在你身边几分钟。”
“在工体彻夜喝醉抱着马桶吐,即便如此,连你的号码还是能背得滚瓜烂熟,要不是有人拦住喝醉的我,我估计能闹过你好几回。”
沈婧喝醉闹过周律沉,她是不记得,他记得。
接过花洒,没心情浇花,再浇淹死,将花洒放在花台,避开周律沉身侧,停下脚步,“如果值得,我愿意待,如果不值得,彼此祝福。”
她承认,有多放不下周律沉三个字。
再吵,真就散了。
可这份感情本就像栋岌岌可危的高楼,敲一敲能不坍塌么。
沈婧的一番话,周律沉并没有逐字去听,挑重点,直接干脆,“不用想,不考虑,我就要你。”如他这个人,无畏潇洒。
不考虑,就要你。
沉吟良久,沈婧看向周律沉,他一双眼睛不见岁月风霜的痕迹,只有阅历沉淀期间,乌黑且冷静。
感动吗,她得承认,对于周二公子的缠蛮且霸道,心尖跳的那霎像拱了团火。
沈婧:“可我们都不年轻了,并没有很多三年让我们去纠缠不清了,再三年,我要三十岁了,更不期待爱情了。”
周律沉微微俯身,“借口给我考虑,是你心里在盘算着要离开我,我说对么。”
“不满意我做的,还要我为你改变,害怕成为我母亲的结局,你在害怕,你不信任我,你不敢为我付出,是么沈婧。”
沈婧冷静下来,迈步错过他身侧,“是,赌不起,信不了,我不敢,我害怕,我自认,曾经四年,你的风流,你的冷漠,你的薄幸,你的高高在上,你们门阀周家的权衡利弊,我尝得一清二楚。”
肩膀擦到男人手臂那刻。
周律沉捞起她的手腕,动作急得有些狼狈,“别走了行吗。”上前,一把抱住她,“婧婧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