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直到军训结束齐锐都没能再见到祁安。
他无数次梦回那个天鹅船的梦,梦里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真实,连气味似乎都能闻到,但梦醒了就是一场空。
该不会是自己一句“傻叉”彻底把人气跑了吧?白发少年懊恼地揪着头发。
祁安就好似人间蒸发。
他每晚都在学校游荡,状似无意地逛上一圈又一圈,多次路过nv寝楼下,又于湖中凉亭遥望,却再没等到过她。
倒是学校里传出每晚都会有白se幽魂在校内游荡的传闻。
他翘过训练,去每个训练的连队里找,都没找到她。
遇不到,怎么都遇不到——
其实也不怪他,祁安在军训过程晕倒,g脆让实验室去医院帮忙开了证明,请了病假。
人现在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吹着空调,撸着猫猫。
“咔哒。”
一头黑se卷发的少年从外头回来,手里拎着一袋子的菜。
他刚进屋,呜喵就开始叫,跳出祁安的怀里,拿爪子挠门。
祁安推开卧室门,斜靠在门框上,笑眯眯道:“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凌环缓而又缓地眨了下眼,似是没想到今天祁安居然在家,开始转移话题:“我买了排骨,今天吃玉米炖排骨好不好?”
两个人僵持着,互相微笑,祁安把他拉到桌边,搬了椅子,按着他坐下。
“说,为什么不上学?”
恋城一中已经开学三天了。
凌环耷拉着脑袋,轻微的呼气:“我第一天去了,但……我还是害怕上学。”
“我害怕面对老师,也害怕面对同学。”他的声音压低,声线颤抖。
拎着菜的那只手指节绷紧,清瘦的手腕上有一条浅se疤痕。
祁安盯着那道疤痕,嘴巴抿紧,一瞬脑海里闪过无数校园霸凌题材的影视作品。
在家被父母嫌弃,在校被同学欺负,他甚至可能试过割腕,少年的脊柱被现实压弯。
脑补到最后,祁安觉得凌环实在太可怜,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
凌环抬眼看到祁安脸上流下两行清泪,诧异地睁大了眼,连忙拿起纸巾揩去她的眼泪,不知所措道:“我会去乖乖上学的……你别哭了。”
“不,是我不了解你,自说自话了,”祁安仰起头,努力压抑哭腔,愈发自责,“是我强迫了你,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呜喵谴责地看着凌环,凌环忙牵起祁安的手,道:“我会去上学的,我只是还不适应。”
祁安止住啜泣:“那我明天陪你上学校。”接着又y邦邦道:“今晚就吃玉米炖排骨吧。”
凌环做菜有一手,他进厨房两小时,能ga0出三菜一汤,se香味俱全,b外面卖的都好吃。
祁安想,单为了这厨艺,把凌环养家里都值了。
但想到他很可能是家里没人给他准备饭菜,这才自己给自己做菜的,祁安又一阵阵感到心疼。
到了睡觉时间,凌环很自觉窝在了沙发上,那沙发并不大,他需要屈膝抱成一团才能睡。
他这几天都是睡的沙发,沙发被睡出一个浅坑。
少年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分外可怜,祁安强y地拿走他抱在怀里的枕头,道:“睡我那里吧。”
他乌黑的眼睛睁大,歪了歪头,似乎并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祁安扣住他的手腕,直接拽着往屋里走。
她从衣柜里又掏出两个枕头,摆在床的中间,“睡觉的时候不许过线。”
“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睡?”
“哎呀,别磨磨唧唧了!”祁安微恼。
凌环闻言乖巧侧身躺下,却依旧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个姿势很像婴儿在子g0ng里的姿势,充满不安全感。
祁安心想可能和他缺ai的童年有关,他一路到现在想必也很不容易吧。
心又软了几分,凌环在她心里格外的弱小可怜又无助,不由得,她伸手0了0他的头。
“晚安,凌环小朋友。”
熄灯后,两人都没能睡着,几次侧身翻转后,祁安睁眼看着天花板,轻声道:“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你不是一个人。”
少年呼x1重了一下,半笑着应了声。
“如果有人欺负你,直接打我电话,我帮你欺负回去!”
黑暗中,少年点了点头。
祁安终于安心,合上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进入梦乡。
月光透过窗帘朦胧透进屋内,少年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半张脸被月光照亮。
他的眼睛转为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面前的少nv,不知看了多久。
当他闭上眼睛,少nv的容貌能一点不差地出现在脑海里。
他数清了她每一根睫毛,记住她每一颗小痣。
少nv纤细的脖颈暴露在外,呼x1声绵长,因睡觉习惯不好,被子被踢到了一边,身上的短袖卷边卷上了x口,露出了黑se内衣。
凌环越过横亘在中间的枕头,将脸埋进她的头发,浅浅呼x1,殷红的舌头t1an上耳廓,留下一路的sh濡。
又轻轻吻上她的唇,撬开唇瓣,金hseyet渡进嘴中。
“你的诺言,又能坚持多久?”
“如果背叛我,我可以杀si你吧?”
第二天的闹钟六点就响了,祁安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堵墙”,墙壁很温暖,还在起伏——是凌环的x膛。
她下意识抬头,头顶传来闷哼,她撞到凌环的下颌,牙齿碰撞声清晰传来。
“唔嗯,姐姐早。”他的话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清秀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祁安腾地弹跳下床,脸上泛起薄红。
忘记她睡姿不好了,估计昨晚也是她一路滚到他怀里的。
明明是她立下的规矩,结果却是她先破坏了。
凌环的身t贴近床边,就差滚下去了。
“那个,我睡姿不好……”祁安试图给自己找补。
凌环轻笑道:“我也是。”
关于睡觉的事情就这样轻松揭过,两人换好衣服,祁安送他去上学。
虽说是送,她没车子,也只能陪着他坐公交去学校。
祁安思考着要不要考个驾照,但是她目前又没钱买车,除非抓一只异人。
少年穿着蓝白se的校服,身板笔挺,额前碎发往后撩起,多了一份少年的朝气。
他紧跟在她身边,手指有意无意想去牵她的手。
祁安发觉了,但只当他是因为害怕,缺乏安全感,于是主动牵上了,手掌相合。
凌环眼里笑意渐深,指尖挤进指缝,改成了十指相扣。
这下反倒换祁安略略不适应了。
上了公交车,两人的手才松开,祁安合拢自己的两只手,一热一凉。
凉的是牵过凌环的手,他的t温似乎较寻常人低些。
在车上有几个学生穿着一样的校服。
“凌环,你身t好啦,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来了呢!”
说话的是一个nv生,长得挺漂亮的,看着凌环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少nv情怀。
凌环对着她浅浅一笑,那nv生红着脸就坐下了。
凌环在学校还挺受欢迎?
“我昨天用身t不适的理由,请假了。”他凑到祁安耳畔,低声解释。
原来不是逃课。
祁安狠狠地r0u了r0u他的头:“害我为你担心。”
凌环眨眨眼:“很荣幸得到你的关心。”
公交车很快到站,祁安跳下车,一路送他到门口,因为她本来长得就幼,穿得又是t恤短k,门卫大叔囔囔道:“进学校要穿校服的!”
祁安被突然喊了一嗓子,没来得及反应。凌环道:“季叔叔早,她是我姐姐,今天送我来学校。”
“小环你姐姐,瞧着没b你大多少啊。”大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两个人站在一起,甚至是凌环更成熟一些。
“原来她是你的姐姐。”
车上和凌环打招呼的少nv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旁边。
她朝着祁安甜甜一笑,嘴角有个小酒窝:“姐姐你好,我叫许甜。”
长得的确很甜。
祁安也简单自我介绍了下,听见铃声,催促二人赶紧进去上课。
看着少男少nv并肩走在一起,祁安想到自己逝去的青春——虽然她才刚毕业。
粉白蝙蝠跑出来:“一日之计在于晨,要查看每日任务吗?”
祁安点了点头,粉se框弹了出来。
【与五个人打招呼】
【亲吻一个人】
【做一次ai】
今天的任务很难完成,祁安还真就找不到人za。
说来还有两张ch0u奖券没用,等回到家就用了吧。
“小姐姐,拿把扇子吧!”
走在路上,有个少年笑容明媚,递出一把打着广告的小扇子,祁安刚好有些热,就接下了。
少年的穿搭十分cha0流,两只耳朵打满钉子,唇钉、眉钉都没落下,她走远了还朝她挥着手。
买完菜回到家,祁安才发现,这把扇子打的是se情广告,上面是一张jgp过的肌r0u男图片,腹肌如玉米,裆部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之前还在困惑怎么点鸭子,现在好了,鸭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难道这是老天为了让她完成任务,送来的机会?
路上她和不少人打了招呼,【与五个人打招呼】的任务已经完成。
剩下的任务,找个鸭子的确可以完成……
祁安捏着扇子,略有些纠结,万一叫来的鸭子不符合自己审美呢?
门铃被按响,叮铃铃的响声把祁安的想法驱散,她做贼似的把扇子藏进沙发缝里去了,这才快步去开门。
李泽林看到少nv脸se泛红,原本想说的话吞了下去,微挑起眉,改而说:“说好了请我吃饭呢?”
祁安眨眨眼,“啊”了声。
没想到李泽林找她是为这档子事,祁安点头说:“那我带去你去吃酸菜鱼吧?”
——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但凡吃个别的,或者换个时间,都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中午酸菜鱼馆里人不算多,仅有的几个客人包括老板,都瞅着一张桌子,竖起耳朵,屏息听着。
祁安原本以为,只是吃顿饭,但是谁知道能同时遇到李泽林的第三任、第十七任和第三十二任前nv友呢?
“呀,新妹妹。”第三任前nv友打量着祁安的眉眼。
祁安戳着碗里的鱼,略局促地摇头。
“你别吓着人家了。”他的第三十二任nv友拉住第三任。
这鱼,究竟是吃还是不吃呢?
祁安抬眼看李泽林,很好,他也埋头不吭声。
三个nv人把两人包围在中央,李泽林好似被刑讯的犯人,两只手交叉叠起抵在额前,紧盯着碗,头发似乎也耷拉下去了。
面对nv人,异人调查局行动部的神枪手,像是遇到了永远无法战胜的敌人。
对此,祁安只觉得活该。
“你究竟是不是他新nv朋友?”第十七任叉着腰,咄咄b人道。
祁安立刻摇头。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乐呵道:“那还好,不然我们就邀请你进入了李泽林受害者协会了。”
什么东西?李泽林受害者协会?
第十七任坐到祁安旁,鄙夷看向李泽林:“这狗男人,要不得。我当初和他在一起一年,他才拉小手,我只是要亲亲他就劈头盖脸说我y1ngdang!”
第三任叹气:“我连碰都没碰到他过。”
第三十二任挑眉道:“那我好点,我还拥抱过。”
祁安:“呃,听上去很纯情?”
第十七任牙痒痒道:“等你摔倒,想他拉你起来,他却说男nv授受不亲,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二任哈哈一笑:“我有次喝多了,他隔了三层衣服才抓住我的肩膀,扶我走。”
祁安看向第三任,她面无表情道:“哦,我是真的没碰到过,曾经有次想抱他,差点被过肩摔了。”
祁安又看向李泽林,他似乎抖得更明显了。
但李泽林也触碰过她,没这么严重啊?
回想起来,初次见面甚至是他扣着她的手腕去的公司。
还是说只对恋ai对象这样?
她们好一番叮嘱祁安不要被李泽林的外表欺骗,甚至额外提供了一个帅哥qq号名单,这才骂骂咧咧离开。
李泽林长长松了一口气,透着淡淡的si感,总是微挑的眉梢难得压了下来。
周围看乐闹的人们这才转回去。
“你这什么情况?”祁安哭笑不得。
他连吃了好几口酸菜,沉痛开口:“我只是觉得,男nv之间,一年才能牵手,两年才能拥抱,三年才能亲吻,结婚才能那啥。”
他脸都涨红了:“但是她们,她们,都好着急,我没法适应。”
“明明是她们找上我的……为什么又要求我满足她们呢?”
祁安深x1一口气:“要不你还是单着吧?”
他瞪大眼,狗狗眼显得有点委屈:“我追求细水长流的ai情难道有错吗?”
“倒也没错……”
“难不成第一天就shang,第二天就确认关系,然后才开始慢慢谈恋ai吗?”
“那也是一种方式……”
一顿饭下来,友谊的小船半翻不翻。
祁安按着太yanx,彻底把他从攻略清单移除。
不是,这怎么可能上得了?
三十六任没一个成功的,什么高难度选手——除非霸王y上弓,但他可一身腱子r0u,她可能会被率先打晕在地。
他好麻烦。
吃完饭,两人沉默地走回公寓,祁安刚掏出钥匙,就听李泽林忽然在身后道:“要不我们试试呢?”
钥匙一抖,没cha进去,祁安闭眼又睁眼,转头看他,他的眉眼看上去格外认真,甚至带着点锐利,身t挺得笔直,却是习惯x地俯视他人。
祁安没有直接回答,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这才说:“我不g。”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祁安终于把钥匙cha进钥匙孔,漫不经心道:“那你先和我shang,我再考虑。”
李泽林僵住,脸腾得一下红了,头顶的毛也随之炸开,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
“做不到吧?下次别和我提这茬了。”
祁安耸了耸肩,关上门,徒留李泽林站在那里,久久没能动弹,直到指尖发麻。
进了门的祁安不再控制表情,搓了搓胳膊上的j皮疙瘩。
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机提出交往申请的?
把她当什么了?
“喵~”
呜喵热情迎上来,尾巴缠上脚踝,身t蹭着小腿,一双玻璃珠似的金se眼睛望着她。
祁安抱起它,亲下好几口:“谁家小宝贝这么可ai呀~原来是我家的!”
抓着猫猫在肚皮的软毛上滚了一圈,深深x1了几口气,祁安长叹一口气。
还是猫猫好,柔软好捏且听话。
只是为什么呜喵看她的眼神这么……这么含羞待放的?
祁安继续rua毛。
一定是错觉吧。
舒舒服服躺到床上,祁安发现自己vx多了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轮弦月,名字是“黑月”,申请理由什么都没写。
通过以后,祁安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对面什么都没回,看了眼朋友圈,什么东西都没有,她g脆就放一边了。
祁安刚找到一本狗血,虽然文笔稀烂但胜在剧情跌宕起伏,看得renyu罢不能。
等她看完了,凌环也回来了。他不在学校上晚自习,所以六点就回来了。
他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一回家就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祁安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就跑去打下手,结果只能帮倒忙,又被凌环礼貌请了出去。
那个“黑月”终于回了一条信息,格外高冷给出一个名字:“齐锐”。
祁安把备注改了,把自己名字也发了过去,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不是,这人加她来g什么的?
凌环已经端着菜上来了,全是她ai吃的,他袖口卷起来,小臂线条流畅,祁安想着可以给他买块手表。
“今天姐姐少吃了半碗饭。”
“呃,我减肥。”
祁安微微脸红,她平常吃饭只吃一碗,奈何他的菜太下饭了,经常一不留神就吃完两碗,甚至吃到第三碗,肚子都开始长r0u了。
凌环上前环住她的腰,贴上她的额头,木质香气隐隐透过来,他问:“为什么要减肥呢?姐姐你已经够瘦了。”
照这种吃法,她很快就会吃成球。
“你的手放哪里呢?”祁安眉头竖起,凌环乖乖松手。
“姐姐今天去吃了酸菜鱼?”他忽然问。
祁安拽着衣服嗅了几下,不应该到现在还有味啊?
“嗯,下次带你一起吃。”
“姐姐和谁吃的?”
“隔壁723的邻居。”
“你们关系真好,”凌环半笑不笑看她,“上次姐姐还去了他家吃火锅吧……留我一个人。”
那天才刚把你捡回来啊!
祁安僵y转移话题:“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不用担心。”
呜喵开始叫唤,按动饭盆边缘,金属盆碰击地面,不断发出声响,像是要饭的,凌环面无表情去倒猫粮,jg准地倒了三颗。
祁安第一次从猫的脸上看到名为“无语”的表情。
凌环拎着袋子站起身往回走,祁安正要说两句,眼瞧着凌环从蒸锅里拿出半条蒸好的鱼,放到碗里。
“姐姐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以后会好好对待呜喵的。”
可是那条鱼,刺可多了……
军训很快结束,多放了两天假,祁安又要上学去了,好在有直达学校的地铁,倒也方便。
这几天和齐锐的聊天,仅限于每天的“早安”“晚安”,她实在ga0不明白这个人从哪里加来的她,又机器人一样每天准时发信息。
两点睡,七点起,神仙一样的作息。
大一的课程很满,通识课很多,祁安今天上午有一节c语言的课,一到教室,座位近乎坐满了。
不应该啊,大家都这么好学吗?
祁安遇到了军训时期的室友,这才挤着坐了一个位置。
室友打扮得花枝招展,低声说:“听说杜衡老师可帅了。”
祁安回想了一下,她的大学老师基本都是机器人,由知名教师提前录制,再由机器人进行演绎,可以做到一b一的jg确,甚至具备问答功能。
她还真想t验一下真人教导的感觉。
皮鞋踩在地面的清脆声音逐步靠近,原本闹腾的教室瞬间安静,只剩下脚步声回响。
室友抓紧祁安的手臂,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同学们早。”
青年踏进室内,室外的yan光正巧落在他侧边,金se边眼镜反着微光,他五官立t,浅蓝se的眼睛微微眯起,闲适的站姿使他多了几分亲近。
光线十分到位,照出了一个lb0朗三角光,像是上帝为了他的出场特地下场打光。
祁安听见不少人x1气的声音。
“别看我长成这样,我可是本地长大的,可别考验我外语啊。”他微笑起来更具杀伤力了。
室友快速按下快门按键,连续抓拍,但眼睛却一直黏在人脸上,照片都拍糊了,但即便糊成狗,依旧貌美。
祁安进游戏后帅哥见多了,倒是接受良好。
不过没想到的是,杜衡的课讲得是相当好,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本来祁安没想认真学习,但他十分擅长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x,祁安也就多听了会。
下课有不少人去问问题,祁安也有个小疑惑,便等了会,直到最后才去问。
杜衡略带歉意道:“下节课的老师快来了,你不介意的话,到我办公室讲?”
祁安点了点头。
办公室在同一栋建筑里,杜衡的外国人长相和巴洛克风格太过适配,好似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只差换一身衣裳。
讲完题目,杜衡问:“我最近在做一个项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祁安本想拒绝,在乙nv游戏里面卷什么学术?但一想到说不定可以攻略老师,又答应了。
他灿烂一笑:“太好了,有你这么好学的孩子加入,我相信我们的项目会推进得更顺利。”
离开办公室,祁安调出好感度看了眼:杜衡20。她眉头一跳,初始好感度居然这么高。
这才像乙nv游戏嘛!
祁安一天的心情都很好——直到遇到了白毛。
教学楼大厅里人来人往,有一处角落却x1引了不少人的视线,那一眼可见的白se脑袋高高支在那里,存在感极强,打扮也新cha0。
cha0得祁安有点犯cha0男恐惧症。
他只斜靠在墙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机,视线随意在人群中游走,有着淡淡的疏离感。
祁安觉得这个人是在蹲守自己,这绝不是她自恋,而是因为她一出现,他的目光立刻锁定过来。
这道目光过于锐利,祁安甚至后撤了半步,想了想自己又没啥可怕他的,就无视他,y着头皮朝门外走去。
“喂——”
祁安想到最近看到的一个梗,脱口就背了出来:“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白毛少年明显愣住了,眼里分明写着“难道我遇到智障”的疑惑和“我是不是现在装作找错人更合适”的纠结。
祁安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台词错了。同学你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显然把原先的台词忘了,手按在后脖颈上,头微微一侧,闷声道:“只是想来见见你,以及说一声——”
白毛少年的耳根红了,眼睛看向别处,声音却依旧清朗:“明天见。”
祁安满头问号,不是哥们,你上次不是还骂我傻叉吗?
现在突然找我来说一句“想见你”和“明天见”合适吗?
以及说话的这个尿x,祁安想到了最近添加她vx的人,不能是同一个人吧?
少年说完这句话,抬腿就打算走,祁安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问:“齐锐?”
他顿住脚步,很闷地应了声,视线落在她手上,嘴角不自觉翘起。
距离骤然靠近,他能清晰闻到她的气息,是独特的,属于她的味道,微微发甜,不由多闻了几下。
少nv还在发怔。是害羞了吗?他猜测。
实际上的祁安,在抓手的一瞬立刻调出感度:齐锐45,目前人物里好感度最高的一位。
梦境效果这么顶?这个好感度是不是可以邀约shang了?
“怎么了?”
祁安回神,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不要c之过急,万一把人吓跑了呢。
“你是哪个专业的?”
“软件工程。”
同一个院系,以后应该还会遇到,祁安脑子里闪过几套乙游里学来的方案,脑子一ch0u道:“以后有空一起上课啊。”
说完她就沉默了,si一样的沉寂,邀请人吃饭和邀请人一起上课可是两个概念。
出乎意料的,齐锐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齐锐跟着祁安一起上了c语言实验课。
恋大学习氛围非常好,并不禁止蹭课,热门的老师上课,学生会在后面站成好几排听课,门口都被堵得出不去,毕竟这种老师往往一节更b六节强。
但到机房来蹭实验课的人,还是b较少的。
因为带了个扎眼的白毛帅哥,其他人视线扎过来,祁安略有不适应。
帅哥本人倒是适应良好,抬手把鸭舌帽按到祁安的头上,遮挡住部分视线。
室友放下书本,在祁安另一侧坐下,拉过她的手小声说:“卧槽,你哪泡来的帅哥!我之前还在校园墙看有人要他联系方式。”
祁安擦了擦虚空的汗:“可能因为我骂了他傻叉。”
室友震惊看了眼齐锐,又看向祁安,眼神转为崇拜:“下次有优质帅哥,求你给我联系方式。”
上课铃响,杜衡踩点进屋,他第一眼就看向了祁安,或者说齐锐,顿了足足三秒,他才进屋。
“今天有来旁听的同学啊,很有学习jg神,”杜衡在白板上写下几个问题,湛蓝se的眼睛瞥过来,“既然是来学习的,那么我会一视同仁。”
杜衡推了推眼镜,手按在讲台上:“那边那位染了头发的同学,回答一下这道问题吧?”
问题倒是不难,就是角度刁钻,饶是昨天认真听课的祁安也不确信能回答出来。
齐锐站起来,却是条理清晰地回答出来了,杜衡嘴角微弯,让他把剩下问题全回答了,也全回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