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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4不会变成怪物(10)(1 / 2)

郝周匆匆跑回广场的时候,她本以为要来不及跟康菁亚一起准备传情活动了。正当她想着要怎麽弥补自己言而无信的举动时,却遥遥地看见广场上的众人似乎正热闹地围成一圈,但传情箱还在原地,没有被动过。

康菁亚仍坐在传情箱旁边,时而抬头望向人群,时而从箱子里ch0u出卡片偷看。

郝周连忙跑过去,康菁亚抬头一见是她,立刻向她解释现在的状况。

「刚刚洪樊民说自己都在烤r0u,没有参加到罗马竞技生si斗,所以他想要挑战冠军高宇翰,结果两人谁都不服输,一路打到现在。」康菁亚耸了耸肩,接着她看见b郝周晚一步回来的莫全,於是她挑起眉,语气也跟着上扬不少,「反正你和莫全也还没回来,大家也看得蛮高兴的,我就任由他们继续打了。」

「太好了,那我赶快去装热水来泡可可!」郝周拍拍x脯,连忙抱起锅子往厕所那边的饮水机跑去。

「欸!你不先跟我说发生什麽事吗!」康菁亚急急伸出手,而郝周想起康菁亚刚才大方让她离席的恩情,也只能乖乖伫足,却又不知道自己能透露多少。

「总之??就是我刚刚说了一些话惹他不开心,所以我跟过去道歉,他跟我说了他不开心的原因??大概就是这样。」郝周模棱两可地答。

「就这样?那你们为什麽要分开回来?」康菁亚犀利地抓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郝周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最後她只好直接开溜。

「快来不及了,我先去装水!等一下再说!」

跑向饮水机的路上,郝周感受到冷风刮在自己的脸上,但她的脸却愈来愈烫。

刚才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一方面想要诚实地向莫全坦承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则抱持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反正她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告白了,那再讲一次应该也没什麽关系吧。

郝周本以为莫全会和先前一样避开这个话题,但她没想到的是莫全愣了愣,似乎陷入了思考。

半晌後,他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向她说道:「好,但是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什麽意思?到底是什麽意思?郝周按下饮水机上的热水键,却只有面板上的红se锁图示兀自闪烁,她转而去按解除锁定,接着才再次按下热水键。

热水注入锅子里的时候,水蒸气也同时袅袅上升,蒸得她的脸颊微红。

「好」和「我需要一点时间」是不能够同时存在的事情吧?就像是热水锁定还没有解开,他就不能够答应她会有热水啊?

可是他先说了好,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怎麽可以先答应她?

郝周用力戳着饮水机上的按钮发泄自己心中乱成一团的情绪,按纽断断续续地发出「哔」声,水也断断续续地流。

当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於是在她的心跳声愈来愈快之时,她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在这个层次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麽资格责怪莫全逃避问题。

郝周一边端着热水回去,一边苦恼自己该怎麽跟康菁亚解释後续,没想到等她回去的时候,康菁亚却只是笑望着她,没有丝毫想要追问的意思。

「我刚刚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张,所以我们等一下可能要再装一锅过来,只有一锅好像不够。」康菁亚从袋子里拿出了纸杯和可可粉,准备开始泡可可。

「没、没问题??」康菁亚的态度让郝周觉得准没好事,但她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不要一脸警惕地看着我嘛!我也是有善解人意的时候的。」康菁亚叹了口气,嘟着嘴不满地说。

既然康菁亚都主动发话了,郝周也只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接着两人便继续聊其他和传情活动有关的事,同时快马加鞭地准备可可。

「现在来到大家最期待的传情时间罗!等一下没有收到卡片的人也不用难过,我们帮每一组都准备了棉花糖,大家可以跟你的夥伴一起享受甜点时光。」康菁亚高高举起手中的棉花糖,学弟妹们不知道有这个额外的惊喜,纷纷欢呼起来。

郝周和几个帮手走过一组又一组,帮忙把可可和卡片送到收礼者手中,有人接过可可之後忍不住小声惊呼,其他人则瞬间挤到他旁边,想要看看是谁送的;也有人一张卡片都没收到,只好多烤几颗棉花糖,和身边好友互相安慰。

欢乐的氛围让郝周的心也染上了几分暖意,发送完卡片後,康菁亚神秘兮兮地向她递来两杯可可和两张卡片,挤眉弄眼的表情和她刚才看见郝周装水回来时有几分相似。

「你也有喔,这是你的份。」

「真的假的?」刚才郝周担心冬烤时间会拖延太久,所以她埋头狂冲可可想加快流程,没有空去细看卡片,没想到其中竟有写给自己的。

郝周坐到地上,一边喝着热呼呼的可可,一边手中的卡片。

第一张是高宇翰和张云祯一起写的,大致上是感谢她这些日子来的付出,当然,卡片末段的祝福也少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像是什麽祝她和莫全百年好合、祝她睡眠充足不要在图书馆睡着等等。

虽然卡片只有短短几行,但却让郝周无b感动,连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她觉得自己重新充满了g劲,可以继续带他们b赛带个三天三夜也没有问题!?

郝周翻到下一张,映入眼帘的内容却让她感到有点讶异──卡片上用清隽的字迹写着「谢谢」二字,署名者则是莫全。

与此同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洪樊民的嚷嚷,和另一个学弟安慰他的声音。

「可恶,为什麽我只有棉花糖!」

「我也没有啊,我们可以一起抱团取暖。」

郝周望向四周,卓明的学弟妹们有几个人手中有卡片,大多数的人只有棉花糖。她想起莫全在超市里曾说过他要写卡片给所有学弟妹,她不觉得他是个会偷懒只写给其中几人的人,所以这是否代表──

他最後只写给了她?

郝周悄悄地扭头看向莫全那边,他面前放着五杯可可,表情似乎有些困扰,而他的身边围着几个学弟妹在讨论莫全收到的匿名卡片会是谁写的,但他很细心地收起了卡片没有现在立刻读,以免让其他人看见内容。

张云祯一脸得意地挺起x部,似乎是对於自己jg准猜中了莫全收到的卡片数量而感到骄傲,高宇翰不得不佩服地伸出大拇指,但还是嚷嚷着说要和她赌别的,下次他肯定会赢??

郝周一个人坐在角落,但她没有因此感到孤单,反而还有点庆幸。

郝周手握着可可,独自回想今晚发生的所有事,而当她想起来的细节愈多,她的心跳便愈来愈没有办法静下来。

周末的狂欢有多让人雀跃,周一的讨论就有多让人厌倦。

「这就是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吗?」高宇翰把外套帽子戴起来,一脸颓靡地趴在桌上。

「没办法,几天後我们就要跟瑞英高中b练习赛了,下下礼拜就要正式赛了,没有时间让我们多放假了。」郝周拍了拍高宇翰的背以示鼓励,但嘴上还是不忘提醒要事,「你们这周三之前一定要一起把一辩稿写好喔!」

「我们上次讨论到哪里?」张云祯伸了个懒腰,脸上气se看起来也不太好,「我记得我们是不是讨论到如果没有满足人民的应报心理的话,可能会衍伸出私刑,所以我昨天晚上有找到一些墨西哥废除si刑之後,私刑案件变得愈来愈多的资料。」

张云祯从资料夹中ch0u出一份资料放到桌上,高宇翰瞪大眼睛,直起身惊呼:「你怎麽还有力气查资料?这样显得我很废欸!不行,我也要开始努力??」

说完,他便打开自己的笔记型电脑,新增一份文件打算开始写稿,但他皱起眉盯着空白的页面几秒後,最终只敲下了「问候在场各位」的开场白。

「好了啦,不要在那边临时抱佛脚了,我们先把攻防讨论完还b较实在。」郝周摆了摆手,此时几个卓明辩论社的学弟妹刚好也抵达了图书馆,三人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走在最後面的萧敏妊停下脚步,和郝周等人多聊了几句,并关心他们什麽时候要开始打练习赛,没想到就在高宇翰正准备回应时,远处的洪樊民忽然朝萧敏妊高喊:「我们和他们又不同校,g嘛那麽关心他们的进度?走了啦!」

萧敏妊蹙起了眉,似是想反驳,但又怕他们两人大声喊来喊去会影响到周边的其他人,只能作罢,於是她说了声「等下再聊」以後便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你们用宝特瓶打一打之後还真的杠上了?」郝周感到奇怪地问高宇翰,高宇翰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哪知?」

「好像是因为冬烤那天洪樊民就算使出奥步还是一直输,而且大部分的人都在帮高宇翰加油,所以他有点不爽。」张云祯抱起x说道。

郝周颔首,没有太过在意,接着三人便继续讨论练习赛时可能会用到的攻防。

不久後,到了晚餐时间,高宇翰和张云祯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微波食品回来,一边吃一边赶稿,郝周则趁着这段空档走去卓明那桌,准备和莫全商量练习赛场地的事情。

短短几步路内,郝周便在心中对自己重复了好几遍「保持平常心」,她本以为卓明应该也来到了休息时间,没想到却听见洪樊民和萧敏妊在练习攻防。

「杀人犯自己都没有把别人当人看了,才会那麽狠心的痛下杀手,我们g嘛还要在乎这些犯人的生命?」

「但、但是我们现在是站在政府的角se,我们更不应该用同样的思维看待犯人不是吗?如果因为他们杀了人,所以我们也不把他们当人看??」

萧敏妊急急忙忙地辩驳,但她说到一半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该怎麽解释b较有说服力。

圆桌边只剩下了莫全、洪樊民和萧敏妊,郝周猜其他人应该也是去买晚餐了,於是她轻手轻脚地坐到莫全旁边,不想g扰到那两人的练习。

「为什麽只剩他们还在练习?」郝周靠近莫全,好奇地小声问,莫全侧过头一见是她,便开口解释道:「刚刚萧敏妊问我可不可以趁晚餐的空档陪她练习一些攻防,刚好洪樊民听见他就说他也想要,我怕萧敏妊跟我对练会太紧张,所以就让他们两个自己练习了。」

郝周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两个的攻防内容,洪樊民说的话虽然听起来跟他刚进辩论社的心证差不多,但至少他是有意识地在针对对方的论点进行攻击,而萧敏妊已经懂得快速抓住可以回击的点,只是还不知道该怎麽好好地把自己的立场表达清楚。

「很好啊,我觉得他们都进步很多了。」郝周点点头,语气欣慰,但她还是忍不住偷觑了莫全一眼,自从莫全跟她说了他的身世之後,她便在想──莫全讨论si刑这道辩题时,他的心里究竟是什麽感觉?

难过?愤怒?还是无助?

此时的莫全只是专注地看着洪樊民和萧敏妊一来一往的质答,时不时提出建议,或者是以点头表示鼓励,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郝周不知道他是在多次的讨论之下渐渐习惯了,还是他只不过是把冬烤那晚拥有情绪波动的自己重新藏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他说自己还需要时间敞开心扉的原因吧。

其他学弟妹陆陆续续地提着晚餐回来了,洪樊民和萧敏妊的练习也告一段落,郝周这才想起自己来找莫全的目的。

「对了,我是想来问你,你们是这周五要跟我们借社办b赛吗?」一说起社办,她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点子。

「对,那天再麻烦你了。」莫全的话音方落,他便看见郝周忽然扭头转向他,脸上洋溢起兴奋的光彩。

「那你那天练习赛结束之後有空吗?我突然想到有个好地方可以带你去!」像是怕莫全误会,郝周连忙又补了一句,「就在社办附近而已,很近!而且那个地方一定很适合你!」

听她这麽说,莫全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口中学校里很适合他的地方会是什麽,但他还是答应了。

得到莫全的应诺之後,郝周喜孜孜地摇头晃脑,她的动作中甚至带了点得意,似乎是觉得自己脑中的主意非常聪明,令莫全更加好奇那个地方会是什麽。

他本想直接开口询问,可是郝周晃来晃去的动作却频频抓住他的心神──其实从她坐下的时候他便已经在想,她不觉得她靠太近了吗?

此时,她身上毛茸茸的厚外套时不时会擦过他的手,她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近得像是随时往前一靠,下巴就可以构到他的肩膀。

莫全好几次想要偷偷和她拉开距离,可是怕她发现之後又会觉得他讨厌她。

虽然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过她的告白,两人的互动方式一如往常,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有办法和以前一样无动於衷。

反正,这??应该不算在要对她诚实的范畴里面吧?

莫全只能拿起水壶,透过喝水的动作重新调整姿势,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保持平常心。

愈靠近练习赛,众人便表现得愈紧绷,尤其高一学弟妹都还没有亲自上场b赛的经验,於是大家一个b一个还要紧张。

这几天,洪樊民和萧敏妊的攻防对练几乎成了天天都会上演的固定戏码,时不时就可以听见他们叫唤彼此一起练习。

他们从一开始避开其他同侪的视线自己偷偷练习,到後来变成大方地接受其他人观摩和点评。

只可惜几乎每次对练都以萧敏妊占下风作结,郝周私自认为倒也不是洪樊民有多强,只是他对於自己说出来的话都非常有信心;相较之下萧敏妊对自己没那麽有自信,但凡犹豫了一下,对手很容易就看出她哪里还没想清楚,接着一举攻破。

「欸,还是我们也要学他们那样练习啊?」听着不远处洪樊民和萧敏妊针对生命权的辩论,高宇翰一边把手中的资料排序後放入资料本,一边问张云祯。

「先不要,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张云祯双眼紧盯着萤幕上的攻防表,嘴里焦虑地念念有词,没过几秒,她忽然扭过头朝郝周大喊:「郝周!我快紧张si了!」

郝周原本在帮他们修稿,听到张云祯忽然喊了这麽一嗓子,她吓得差点从位置上弹起来,「什麽啦!又不是等一下就要b赛,不要那麽紧张嘛!」

「我一想到我到时候要跟一群陌生人辩论,其中可能还包括b我大的学长姐,而且底下还有三个裁判,我就觉得好恐怖!」张云祯一把合上笔电,揪住自己的发尾。见状,高宇翰跟着合上手中的资料本,大叫道他也好紧张,也不知道是在胡闹,还是在趁机宣泄自己内心的慌张。

见这两个人一起崩溃,郝周感到既好气又好笑,「我还以为依你们的个x,你们会觉得很期待欸。」

「哪有,平常说g话跟真的站上台辩论又不一样??在台上我又不能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张云祯嘟囔着,本就卷曲的头发被她r0u得更乱了。

「为什麽不能想说什麽就说什麽?攻防表上的那些攻防只是最基础的回应,如果你们现场有想到别的回应都可以直接说,不用那麽si板没关系。」郝周说。

「但是底下会有人评分啊。」高宇翰cha了一句。

郝周沈y片刻,举起手指说道。

「我觉得这就是辩论最有魅力的地方啊,在你申论的四分半钟内,所有人都必须认真听你说话,没有人可以打断你,甚至还会有人把你说话的抄下来做笔记,不觉得很有趣吗?」郝周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学长姐b示范赛的时候,脸上渐渐浮现起钦慕的光彩,「我当初会想加入辩论社,就是因为我很羡慕那些可以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人,所以我也想要有自己的时间,可以在台上对着所有人说话。」

听见郝周说的话,张云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那天迎新我在台下看着你们辩论,也觉得两边都好有说服力。」张云祯说完,便看见高宇翰一脸古怪地看着她,而她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於是她忿忿不平地开口,「你那什麽表情!我又不是只会凑cp,我那天还是有在认真听他们辩论的好不好!」

「我什麽都没说喔!」高宇翰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所以你们不要太担心,b赛输了又不会有人骂你们,你们只要好好享受辩论的时光,把自己想说的都尽力说出来就好。」

郝周安慰完他们之後,张云祯和高宇翰似乎安心了不少,两人继续回到自己原本正在做的事情,而张云祯重新打开笔电之後,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开口问道:「说到凑cp??所以郝周你和莫全到底有没有互送传情卡片?」

「欸对欸!ga0不好这个我们可以一起赌对!」高宇翰跟着嚷嚷。

「??我觉得你们还是继续紧张下去好了。」见这两人恢复本x,郝周一方面觉得有点想扁人,另一方面却又松了一口气。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整理资料,此时隔壁桌洪樊民和萧敏妊的声音忽然中止,郝周等人同时望了过去,只见莫全对着那两人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帮他们整理战局,其他学弟妹则围在一旁聆听。

最後,他们四散开来,而萧敏妊有点沮丧地朝郝周这桌跑来。

「我可以跟你们练习攻防吗?」

「怎麽了?」郝周问。

「没事,只是莫全学长说今天讨论到这里就好,但我还想继续练习。」萧敏妊摆摆手,而她眼中闪烁的坚定让郝周放下了担忧,「而且我总觉得每次跟洪樊民练习质答,我都会卡在一样的地方,所以想说看看能不能跟你们练习,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灵感。」

「可以啊。」郝周才刚同意,紧接着高宇翰马上举手,「那我来!刚好我也想找人练习看看!」

殊不知,正当高宇翰一站起来,两人准备开始练习的时候,洪樊民一脸不耐地走了过来。

「你在g嘛?」洪樊民脸se不善地问萧敏妊,「跟他们练习不就等於把我们的攻防泄露给别校了吗?」

「什麽意思,g嘛说得好像我们是小偷一样?」这几天洪樊民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卓明和大和之间划上界线,高宇翰已经暗自不爽很久了,现在洪樊民又主动过来挑衅,高宇翰终於忍不住反唇相讥。

眼见着战火扩大,洪樊民也没有要退一步的意思,「本来就是不是吗?你去随便问一个人,他们一定都看得出来我们两校实力差距很大,一开始就是你们y要来跟我们一起讨论的好不好?」

「如果你那麽不爽,一开始不要同意不就好了?又没人b你。」高宇翰不吃他那套,直接回呛。

「对啊,都已经讨论那麽久了,而且一开始学长不就解释过我们两校不会影响到对方的胜负了吗?」萧敏妊也站在高宇翰那边,完全不理解为什麽洪樊民现在才突生不满,而卓明的其他人听见这里爆发争吵,也陆陆续续过来当和事佬,「对呀对呀,我们也没有觉得怎样啊,你们不要吵嘛。」

眼见着局面变成一对多,大家都不站在自己这里,洪樊民有些无措,但他却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样子,脸上的不悦反而愈来愈浓。

这个场景让高宇翰忽然想起张云祯曾经说过的话。

「我看你根本就是还在不爽那天冬烤大家都不帮你加油,所以现在才一直划分界线,以为这样就可以拉拢到更多朋友吧?」

听见高宇翰的呛声,洪樊民气到耳朵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而恼羞成怒,他忽然朝高宇翰跨了一步,郝周内心一惊,冲上前想阻止洪樊民的举动,以免演变成肢t冲突──

「大家都冷静。」

忽然,莫全从洪樊民的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听见莫全的声音後,洪樊民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突然冷静下来。

他停下动作,扭头看向莫全,虽然他脸上的恼怒已经褪去许多,但眼神中还是带着几丝不满。

「当初的确是大和主动提议要和我们一起讨论的,但这也是经过卓明的所有人同意才进行的,当初同意的人当中包括你,也包括我。」莫全平静地说道,但他的字里行间散发出的气场却让全场瞬间安静,尤其是卓明的学弟妹,「而且,别人会觉得卓明b大和还要强,通常是根据历届的战绩所形成的印象,但实际上我这一届从没有跟大和在正式赛对决过,没有谁输谁赢,所以我也不敢说我一定b他们还要强。」

莫全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我都不敢说自己b他们强了,你敢吗?」,但他没有直接说出口,甚至他的话里面没有一个字是在直接指责洪樊民。

「当然,如果你现在发现自己不喜欢两校一起讨论的模式,我们也都可以再谈谈。」最後,莫全缓和了语气,「大家赶快去收东西吧,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想要用我们那个桌子。」

其他人识相地作鸟兽散,而洪樊民见事态至此,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说自己要改变讨论模式,他只能瞪了高宇翰一眼之後,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回去。

最後,站在原地的只剩下莫全及郝周三人,莫全见郝周似乎有点分神,放柔声音对她说:「没事,不要多想。」

方才郝周听见洪樊民的抱怨之後,她的内心有一瞬间被刺痛,毕竟她一开始就深知两校确实有实力差距,所以她不知道该怎麽理直气壮地帮大和说话。

此时听见莫全的安慰,郝周点了点头,但她的坏情绪一时半会还没能立即消散,看着她仍一脸郁郁,莫全犹豫片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刚刚其他人不也觉得没事吗?他会那样说只是借题发挥而已,你不要觉得占了我们便宜,反而是我才从你身上得到了很多东西。」

感受到头顶上传来的轻拍,郝周微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莫全毫无保留的担忧,而他一接触到她惊讶的眼神,便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在不远处,高宇翰和张云祯尽全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中断郝周和莫全的互动,但高宇翰还是忍不住傻眼地向张云祯小声抱怨:「这??她还跟我们说冬烤什麽都没发生?鬼才信!」

「你听听,你仔细听,他说的是我从你身上得到了很多东西,而不是你们。」张云祯则眯起眼睛,手在耳朵旁边摆出了圆弧。

两人蹲在桌子後面,同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到了周五放学,郝周协助引导卓明和他们的对手及裁判进入大和的社办,在那之前,她已经帮他们申请好了一系列的入校手续,她甚至还叫上姚亦池帮忙一起清扫社办和排列桌椅。

几个学弟妹第一次来到大和的社办,脸上的表情似乎觉得很新鲜,但又因为即将打练习赛而写满了紧张。

他们缩在一起窃窃私语地帮彼此复习战术,而担任一辩的萧敏妊则站在角落,反覆练习念一辩稿,深怕等一会吃螺丝。

莫全今天没有上场,而是把练习的机会都留给了学弟妹,他正弯身和来帮忙当裁判的学长姐打招呼,并把茶水和裁判评分单放到他们桌上。

确认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後,郝周才向莫全挥了挥手,接着便离开了社办──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确定对手会不会介意有外校的人在旁边听,另一方面她是怕洪樊民还在意大和和卓明之间的界线。

郝周坐在附近的石阶上待命,以免现场突然出什麽状况。

社办的门隔音不是很好,一旦里面的人拉高音量,她便可以依稀听见他们的辩论内容。虽然是卓明的学弟妹第一次上场b赛,但郝周感觉得出来他们似乎表现得还不错,虽然有人辩驳到气急败坏,但至少没有陷入情绪化,也没有人被对手堵得哑口无言。

里头时不时传出「再犯」、「杀人」等等的辞汇,让郝周回忆起两校第一次一起讨论那天,莫全因为洪樊民的发言而脸se苍白的样子,现在的她终於稍稍明白了个中原因。

他是因为洪樊民对杀人犯──对莫全而言是他的父亲──所展现出的恶意而感到不安吗?还是莫全下意识地把自己也带入了那个被指责的角se中呢?

又或许,那番话让莫全想起来的是多年来其他人对他的排斥和恐惧?

郝周撑着下巴蹲坐在石阶上,心脏就像是被揪紧了一般。

她的脑中浮现他那天在她面前流泪的画面,她忽然好希望,除了眼泪以外,她还能够看见他的其他情绪。

她想要看见莫全自在地流露悲伤、愤怒还有笑容──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郝周才收到莫全的讯息,告诉她练习赛结束了。与此同时,社办的门被打开,裁判和选手们纷纷从里面走出。

莫全刚走出来便看见郝周站在门边,他惊讶地问:「你怎麽这麽快就来了?」

「我刚刚就坐在楼梯上查资料而已。」郝周b了b身後的阶梯,见那里还放着她的背包,莫全连忙问:「为什麽要坐在那里?去其他地方休息应该b较舒服吧?」

「没关系啦,我怕你们临时出什麽状况要找我帮忙嘛!」郝周伸了个懒腰,骨头却毫不留情地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她捂住背部,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辛苦了,还是要不要我帮你复原场地?」莫全问,而郝周摆了摆手,「不用啦,这种杂事明天交给姚亦池做就好了,反正放学他不能来讨论,下课总可以来帮忙做事吧?」

莫全没再坚持下去。郝周走进社办里绕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走了,也没有人把东西忘在里面,她才转身对跟进来的莫全说:「那我们走吧!」

莫全没有忘记郝周说过要带他去一个很适合他的地方,於是他颔首,走在她身後。

从後方望过去,郝周的背影蹦蹦跳跳地,就像是真的很期待要跟他介绍那个神秘的地方,这让莫全不禁嘴角上扬。

他们走的这条走廊旁边似乎都是社团办公室,只不过现在几乎没有人在里面,以至於整个地下室显得有些昏暗。

郝周带着莫全绕了一个转角,他们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有点破败,有些角落堆积着坏掉的课桌椅,旁边的几间教室看起来更是长年没有人使用,里头一片漆黑,甚至连门板都有点残破。

「我没有要把你卖掉,不要担心。」走到一半,郝周转过身向莫全解释,而莫全当然也没有在怀疑她,他不时左顾右盼,愈来愈好奇她要把他带到哪里。

最後,两人来到了一个四方形的角落,郝周伸手摁下开关,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便随之亮起。

莫全终於看清楚眼前这个地方──这里堆着几块t育课时会用到的蓝se软垫,上面散落着几块巧拼垫、瑜伽球??墙角甚至靠着一个拳击沙包。

最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看起来十分乾净,垫子上几乎没有灰尘。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喔。」郝周语带笑意地向他介绍,接着她便扔下书包,脱下鞋子,呈大字型躺到厚厚的软垫上,「很累的时候我就会来这边躺着,反正平常也没有人会经过这里,所以你不管怎麽躺或是怎麽大叫都不会被别人发现。」

见莫全还直挺挺地站在一旁,郝周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一起躺下。

莫全有点犹豫──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他把书包放在角落,接着便屈膝坐到了软垫的边上,而郝周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沙包旁边。

「我猜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学校或是社团不要的吧?就像是这个沙包,它已经变得有点松松软软的,但至少这样赤手空拳打起来也不会痛。」郝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拳连续猛捶眼前的沙包。

说到这里,莫全已经明白她带他来这里的用意了。

「所以来吧!把你平常不敢说出来的情绪都宣泄在这里吧!」郝周提高嗓子,并穿着袜子在软垫上蹦来蹦去,像是要向他证明在这里胡闹真的不会有人在意。

郝周的动作让莫全忍不住噗哧一声,他没有想要拒绝她,可是一时间叫他宣泄情绪,他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於是他只能走向沙包,尝试捶了捶它。

「你这样太小力了啦!我都b你还要用力!」郝周跪坐在他旁边,b他还要使劲地揍了一下那个沙包,「你就没有什麽很讨厌的人吗?像是??洪樊民第一次讨论的时候那样说,你不会想扁他吗?」

闻言,莫全沈默片刻,他早已不像当初那般对郝周充满戒备了,但一想起来那件事,他还是感到五味杂陈。

「不会,我那时候没有生气的情绪,我当时会僵住,只是因为他说的话让我想起了太多事情。」莫全收起手,默默放回腿上。

「以前??发生过什麽事?」郝周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g起莫全不好的回忆,她又在x前挥了挥手,「如果你不想回忆也不用勉强。」

「也没什麽。」莫全下意识地说,但他的脑中立刻浮现了郝周真挚地看着他的双眼,她说她希望可以看见他真实的样子。

莫全张了张口,手心逐渐冒出冷汗,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发出第一个音。

「我??我爸大概是在我小六的时候??出事的,他是做工程的,那天完工之後他和客户去喝酒,结果对方才突然说他们签的合同有漏洞,所以我爸会少拿几百万。」莫全低下头,盯着蓝se的软垫,「听我妈说,我爸跟对方吵了很久,之後才发现对方是故意骗他签那个有漏洞的合同,而且少几百万就代表我爸根本付不出来所有工人的薪水,还有其他地方也会出问题??那时候我爸已经喝醉了,他在崩溃之下拿酒瓶砸了对方的头,结果??对方就??」

莫全深呼x1一口气,试图把x口浮起的恐慌和不安都压下,「这件事就传开了,我妈的同事、我的老师和同学、还有其他邻居??他们都听说了这件事,之後就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

「我爸被判了十几年,而且还要赔对方几百万的赔偿金,但其他人都在说怎麽判这麽轻,去到学校之後同学也只会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一旦我看起来有点生气,他们就会说我也要变成杀人犯了──」

莫全的声音渐渐变得乾涸,他咳了咳,脖子开始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呛咳还是因为情绪变得激动。

「就算等到大家年纪大了一些,不会再那麽幼稚,可是我还是能从别人眼中看出他们的忌惮,那有时候b直接挑衅还伤人??这几年来就是这个样子,要不是我考到一间离我家b较远的高中,没有人知道我以前发生过什麽事情,恐怕那些话我还会继续听下去。」

郝周顺了顺他的背,在她的手掌之下,莫全的身躯隐隐颤抖着。

「可是为什麽?」莫全低声说道,尾音有点撕裂,「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郝周从侧边望去,可以看见他的眼里有着血丝和泪水,但他却没有让眼泪掉下,於是她伸出手环住了他,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没关系的,你可以哭,我不会觉得怎样。」

这句话有如打开了泪水的闸门,莫全的眼泪瞬间滑下脸颊,滴落到软垫上。

「为什麽只有我不能拥有情绪?明明所有人都可以生气,都可以悲伤,就只有我不行?」

莫全伸出手yu捶击沙包,可是在拳面即将碰到沙包的那一刻,他停下了。

「又没有关系,你就打啊。」郝周注意到他停格的动作,於是她握住他的手,带着他伸向了沙包,「只要你不怕你自己,这里就没有人会害怕你。」

郝周的话令莫全抿紧唇,嘴唇有些颤抖,忽然之间,他重重地用拳头砸向沙包,沈重的力道在沙包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莫全猛地向前的动作让郝周不得已松开了手,他回过头,直直望进她的眼睛。

「为什麽你不会怕我?」莫全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因用力过猛而生疼的拳头,「就算这样??你也不会害怕吗?」

「如果有人一直那样对我说,我也会生气啊,普通人都会这样吧?」郝周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勉强。

「但我不普通,我是个杀人犯的儿子。」

莫全听见自己几乎是反sx地说出这句话,他的声音有点乾哑,听起来不像是他自己的。

「可是你爸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吗?」郝周也望着莫全,「只不过是被负债压垮的那一个瞬间,让他从此成为了一个不普通的人??可是他还是人啊,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吧?」

闻言,莫全的眼里似是闪过了千万种情绪,他突然g起了唇角,可是眼角却流下泪来。

「可能是因为你是你吧,所以才能够那麽简单地说出这句话,但我没有办法。」莫全的嗓音中同时带着笑意和哽咽,「我一直在想,我有什麽资格谈论si刑这个辩题?我知道si亡有多痛苦,我也亲眼见过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有多难过,所以他们希望我爸去si,我又有什麽资格帮我爸说话?我有什麽资格说我其实希望我爸活着?」

莫全靠到沙包上,双脚屈膝,把脸埋进了臂弯间。

偌大的地下室里,除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以外,尽是漆黑。郝周望着莫全一ch0u一ch0u地颤抖着,有点手足无措。

她觉得莫全就像是在一个深渊里,她很想要伸手把他拉出来,可是好像无论她说什麽,他都仍然在被黑暗一点一点地吞没。

郝周的声线染上了慌张,「但是??那就是你真正的想法啊,你又没有错,只不过是你看见的东西和他们不一样而已。」

莫全稍稍抬起头来,从手臂上露出一双眼睛瞥向她。

「他们只知道你爸杀了人,所以只想要你爸去si,可是你在你爸身上看见的一定b他们还要多。」郝周攥紧双手,「为什麽你能够理解他们有多痛苦,但是你却觉得他们一定不能够理解你?你就说嘛!」

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无理取闹了,郝周x1了一口气,重新调整呼x1,才接着说下去。

「以前我辩论的时候,我都会在台上讲到很生气,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那样不好,可是学姊却跟我说那没有什麽不对,她说会生气或是会难过都是很正常的事,因为那代表你对现况有不满的地方,你想要改变它。」郝周原本想要心平气和地跟莫全说这个故事,可是她自己却愈说愈激动,「所以你为什麽要压抑自己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为什麽不能是你来改变这个世界?想生气就生气!想哭就哭!想说就说嘛!」

郝周直瞪着莫全,她的眼眶隐隐噙着泪水,她很想要冲上前把莫全打醒,可是一看见他脸上的泪痕,一想起他曾经经历过的事,她又知道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於是郝周渐渐地、渐渐地平息了怒意,剩下的只有心疼。她伸出手抱住莫全,双手很用力地在他背後箍紧,就像是害怕他感受不到似的。

「不然再这样下去,你才不会杀si任何人,你只会先杀si你自己。」郝周脸埋在莫全的颈窝,低声说道。

莫全感受到自己的全身就像是被温暖团团包裹住,颈畔则有她温热的气息──紧接着,是一gh意晕染在他的衣服上。

她??哭了吗?

这下子换莫全感到慌张了,他伸出手尝试x地拍了拍她的背,又抚了抚她的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要哭。」莫全开口想安慰她,声音却因为刚哭过而显得嘶哑,闻言郝周却摇了摇头,口气倔强:「我刚刚才说过想哭就哭。」

这句话令莫全哭笑不得,他安静地顺着郝周的背,方才如cha0水般汹涌的负面情绪也逐渐退去,而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她的拥抱,似乎??也不排斥在她面前表露情绪。

思来想去,莫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诺郝周他会改变,可是至少,郝周的眼泪让他明白──世界上似乎有人b他还要在乎他的心情。

郝周伏在他的肩上,他能够感受到她的x口轻微地震动着,那是她的心跳。

地下室无b寂静,静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相拥,莫全第一次这麽专注地t会一个人的脉搏和t温,咚咚、咚咚──

自两人紧紧依偎之处,他也逐渐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终於成为了一个人。

周六,卓明辩论社照惯例到图书馆底下集合以便检讨昨天的练习赛,大和则战战兢兢地聚在一起准备他们明天的练习赛。

虽然姚亦池明天不会上场,但他会参与几天後的练习赛,所以他今天特意空出午餐时间,打算跑来找郝周他们了解练习赛的论点。

讯息中,姚亦池再三对郝周打包票说他已经看完了所有讨论纪录,这次肯定能顺利衔接上他们的讨论内容,郝周只回覆他一个毫无感情的狗狗微笑贴图。

「明天是高宇翰当一辩兼结辩,张云祯是二辩,我是三辩,你们有什麽想改的地方吗?」三人围在圆桌旁,郝周一边说,一边b向自己提到的人。

高宇翰和张云祯都摇了摇头,但两人的视线却紧锁在郝周身上,莫名凝重的气氛让郝周紧张了起来。

「怎麽了?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还是你们不想b赛了?」郝周忐忑地问道,那两人的视线却依然锐利,半晌,张云祯才缓缓启口。

「你??和莫全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她用一种审判似的口吻说道,听後,郝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内心的大石这才总算落下。

「我还以为是什麽事咧,你们不要这样吓我。」郝周抚了抚x口,高宇翰却开始嚷嚷,「这也很重要啊!攸关我和张云祯的打赌欸!」

由於隔壁桌的讨论正好告一段落,他突然放大的音量让郝周担心会被卓明听见,於是她连忙对他猛喊「嘘」。

「小声一点啦!被他们听到我就没脸见人了!」郝周用气音尖叫,但高宇翰却一脸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被他听到也没关系吧?我和张云祯那天都亲眼看到他0你的头了,说!你们现在到底是什麽关系!」

张云祯也没有要帮郝周说话,而是用祈祷般的语气喃喃自语:「我从迎新就开始嗑的cp终於要修成正果了吗?」

郝周已经从原先的慌乱渐渐转变为眼神si了,她两手一摊,往後靠到椅背上,「就真的没怎样啊,你们想知道什麽?」

张云祯和高宇翰同时张开嘴巴,但後者快了一步。

「所以你们有互写传情卡片吗?」高宇翰飞快地问,张云祯却撞了一下他的腰,「这大好机会问这个g嘛?我们两个都赌他们会互相写啊!你就算赌对了也不可能靠这个赢我啊!」

「我就想知道嘛!而且如果赌对就会变成二b一,我至少有分啊!」高宇翰嘴y地回道。

正当郝周准备开口回应的时候,忽然,她身後传来一道声音替她回答了:「我有写给她,她没有写给我。」

郝周已经张开的嘴巴只得愣在原位,虽然不用转过头她就知道是谁说的,但她还是慢慢、慢慢地转了过去,只见莫全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眼里似乎带着点笑意。

郝周又慢慢、慢慢地把头转回来,高宇翰和张云祯和她一样噤声了,毕竟嗑cp被另一个当事人听见,他们也没有b较不尴尬。

等到莫全走远後,高宇翰才含恨开口:「可恶,这也赌错了。」

张云祯也默默补了一句,「他刚刚那算是在甜蜜抱怨吗?」

事已至此,郝周也不想浪费力气骂他们了,她用手撑着额头,反覆告诉自己x1x1吐、x1x1吐??

反正莫全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他,可是被他知道她的学弟妹从迎新开始就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还是好尴尬!

郝周只能咬牙对着高宇翰和张云祯说:「你们现在赶快给我去查资料!不然就是给我乖乖去准备明天的b赛!」

「遵命!」高宇翰故意一本正经地b出敬礼的姿势,随後他便打开自己的笔电,开始演练明天的一辩稿,张云祯则翻起资料本打算读熟明天会用到的资料。

好在他们闹归闹,准备b赛起来还是很认真。

过了一阵子,高宇翰率先喊饿,郝周见隔壁桌的卓明还有人在位置上,於是她没有特地留下来顾东西,最後三人放下手边的事情,一起去附近买午餐。

「我到了,但是我看你们都不在,所以我把东西放着就先去买午餐了。」买饭途中,郝周收到姚亦池传来的讯息,她按了颗ai心之後,继续和其他两人聊有关於练习赛的事情。

三人提着便当走回圆桌,高宇翰一pgu坐下,拆开竹筷,正准备继续读一辩稿的时候,他却忽然「欸」了一声。

「我的档案呢?」高宇翰按了刷新页面,但是文件列表里却依然没有那份一辩稿,他尝试在搜寻栏位里直接搜寻,但也找不到。

他开始有点慌张地挠了挠头,大喊:「欸,我找不到一辩稿的档案欸!」

「我把连结传给你好了。」郝周本来觉得他在大惊小怪,但当她打开自己的电脑的时候,却发现她也找不到那个档案。

「嗯?怎麽会?」郝周凑近电脑,蹙起眉,「我这边档案也不见了,还是你刚刚误删到啊?因为我记得这个档案一开始是你建立的对不对?」

「怎麽可能!我刚刚去买饭之前就停在这个页面啊,中间怎麽可能会跑回来误删到档案?」高宇翰仓皇地在文件列表反覆刷新,或者是搜寻各种关键字尝试找回档案。

「你怎麽了?」萧敏妊也刚买饭回来,一走近他们,她便看见高宇翰手足无措地在敲击键盘,脸都快贴到萤幕上了。

「我明天要用的一辩稿不见了!我们写很久欸!」高宇翰猛抓头,急得都快把头发扯下来了。

「不然你就照郝周说的去垃圾桶看看嘛!ga0不好真的有啊!」张云祯也很心急,她抓过高宇翰的笔电强行转向她那边,接着点进文件垃圾桶。

三人挤在萤幕前滚动滑鼠翻找,萧敏妊则站在他们身後观望情况,几秒之後,高宇翰无b庆幸地大叫:「找到了!」

「呼,还好只是误删,不然我今晚就要熬夜赶稿了。」郝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高宇翰虽然也沈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但一听见郝周说的话,他还是大声喊冤:「真的不可能是我误删到的!我很确定我离开前就放在那边,文件都还好好的!」

「总不可能是有人故意删??的??吧?」张云祯本也以为是高宇翰不小心按到,但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这还真的有点可能x。

她悄悄瞟向隔壁桌的洪樊民,虽然到了午餐时间,但那个人似乎都没有离开过位置去买饭。

其他人也注意到她的视线,高宇翰一见到洪樊民翘着脚坐在座位上,眼神还时不时瞟向他们,他就气急败坏地想找洪樊民理论。

「欸欸欸,等一下,你不要没有任何证据就乱诬赖别人??」郝周伸出手想阻止高宇翰再次跟洪樊民起冲突,但高宇翰不顾她的拦阻,兀自起身走向隔壁。

「欸,你刚刚有看到谁动我的电脑吗?」他口气不善地站到洪樊民旁边问道,洪樊民却只是轻轻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

「真的没有?所以我的档案是开在那边然後就自己跑进垃圾桶里的?」高宇翰满脸不信,话里也渐渐有了质疑的意思。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没关好电脑啊,而且最後不也找回来了吗?」洪樊民依旧不以为然地说。

洪樊民事不关己的态度和说话的内容,让高宇翰愈来愈怀疑删档案这件事是他g的,毕竟以他的个x来说,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他早就理直气壮地站起来大骂凭什麽质疑他了吧?

但偏偏高宇翰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着这样的猜测又不能将洪樊民定罪,他只能吞下怒气,但又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就在此时,莫全和姚亦池正好一前一後地回来了。

「发生什麽事了?」莫全一回来就看见大和的三个人都围在桌旁,於是他关心地问道。

「我们刚刚买饭回来发现高宇翰电脑上的一辩稿被删掉了,虽然刚刚已经在垃圾桶找回来了。」郝周解释道,而洪樊民看见莫全和姚亦池一起回来後立刻别开了脸,却又不像是因为受了委屈而生闷气。

「哦?」姚亦池饶有兴致地发出单音节,郝周立刻读懂他的想法,他肯定是觉得刚回来就有戏可以看──

没想到,事情却不像郝周所想的那般单纯,姚亦池伸手b了b卓明这桌,又b了b大和那桌,「所以这桌是他们的,那桌是我们的?」

「对。」郝周点点头,但是并不知道为什麽他要这样问。

「那为什麽我刚才看到你在我们那桌鬼鬼祟祟的?」姚亦池笔直地看向洪樊民。

所有人瞬间把目光转向洪樊民,包括其他围在一旁不敢靠近的学弟妹。

「我哪有!我就刚好经过不行吗!」闻言,洪樊民就像是被针紮到一样猛地弹起身,姚亦池的话却将他步步紧b,「我很清楚地看到你在那边待了很久,甚至还弯腰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你是瞄到我来才赶快跑开的,会不会这就是你来不及把文件从垃圾桶里永久删除的原因呢?」

洪樊民脸se渐渐涨红,他只能继续si鸭子嘴y地否认,但说到後面自己也愈来愈语无l次。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莫全缓缓问道,但他的眼神却冰冷得不容质疑。

见莫全如此,洪樊民心虚地撇开了眼,嘴上却还是在为自己辩解:「反正也没有真的永久删除啊!就是个恶作剧嘛!」

「那如果真的永久删除了呢?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写稿有多辛苦吧?我们也都知道他们明天就要b练习赛了对吧?」莫全没有想过自己当上社长後遇到的第一个危机会是这种事情,他的话里捎上了愠怒,「就算你没有永久删除,你有想过你的行为会对社团带来多大的困扰吗?辩论圈很小,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别人就会知道我们社团里有人会因为私仇就乱删别人的稿子,说不定还有可能因为b赛输了不高兴就乱删别人的资料,这样以後谁还想跟我们接练习赛、建立友校关系?」

「怎麽大家什麽事都站在他们那边,哪有可能到那麽夸张??」洪樊民依旧没有看向莫全的眼睛,但他依旧可以感觉到所有人谴责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於是他垂下头不悦地嘟囔着,脚还轻轻踢了一下桌子。

「什麽叫大家什麽事情都站在他们那边?这种二分法你到底要用到什麽时候?」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莫全继续发话之前,竟是萧敏妊先开口了。

洪樊民总算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萧敏妊怒气冲冲的脸。

「你每次对练的时候都一直用这种非黑即白的说法,不然就是一直强调杀人犯都没把人当人看,但你自己跟你口中讨厌的人又有什麽不一样?」萧敏妊的语速因急切而变得很快,中间虽有一两次结巴,但她似乎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想讲什麽,「你自己还不是把异己区分得清清楚楚,一直说什麽我们怎样他们怎样的,但你潜意识不就是明白我们跟大和感情好才敢做出这种事吗?我就不信你敢在练习赛的时候偷删对手的稿子,你也只敢对高宇翰下手罢了。」

「你为什麽每次都在帮高宇翰讲话啊?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洪樊民的话中尽是不满,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委屈。

「你看,只有你到现在还在往恋ai这种无聊的方向想,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萧敏妊的表情既失望又不解,「你为什麽不仔细想想,我们平常真的有b较不喜欢你吗?冬烤那天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想要踹他或是绊倒他,我们才b较支持他;其他时候也都只是因为你做错了,所以我们才站在对方那边而已啊!」

「你这个样子我才是真的看不起你。」说完,萧敏妊便扭头离开了,而洪樊民先是在原地愣了几秒,接着才匆匆将椅子往後一推,追了上去。

众人也傻在原地,过了许久,张云祯才默默说出第一句话。

「我觉得我被骂到了。」她0了0脖子,「因为我第一反应也是觉得洪樊民在嫉妒高宇翰可以得到萧敏妊的偏ai??呃,照她的话来说不是偏ai,是公正无私的对待。」

「我很想说认同加一,可是又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有点怪怪的。」高宇翰很是苦恼地啧了一声,「反正我觉得这次是萧敏妊赢了,我要记下来。」

莫全代替洪樊民向郝周等人道歉,他们连忙摇手表示没关系,随後大家逐渐散开,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

在那之前,郝周特意凑到莫全旁边,很是新奇地问他:「你刚刚是在生气吗?」

莫全微微一怔,郝周b划了一番,「感觉你以前应该会很冷静地帮他分析利弊,而不是放任自己直接骂他。」

莫全稍稍回忆了一下,确实就像是郝周说的一样,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为什麽会改变,也许是因为郝周在她的秘密基地跟他说了那些话,也或许是因为这个事件攸关到郝周他们,所以他的反应才格外地大??

就在莫全仍在思索的时候,郝周举起了双拳,用鼓励的口吻说:「我觉得很bang!请继续保持!」

说完,她踮起脚尖,用拳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搥了一下,接着便挥挥手走了回去,独留莫全站在原处,用手背抵着自己的脸。

在她踮脚凑近时,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以为她要亲他的脸颊。

虽然他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那不可能,但他的脑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个可能x。

??想当然耳,郝周只是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打气。

莫全踱步回自己的位子上,时不时悄悄地用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确认它没再发烫。

什麽嘛,难道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记得她喜欢他吗?明明她的学弟妹也会提到这件事不是吗?

隔天,终於来到大和高中的第一次练习赛。郝周这次难得接洽到了瑞英高中,瑞英高中算是辩论圈知名的传统强校,要不是时间刚好对上,否则郝周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想跟他们b练习赛。

b赛地点同样在大和的社办,而莫全因为心怀歉疚,所以他这次赛前也来帮忙场布和陪他们复习,b赛时则和郝周上次一样在外面等待。即便郝周再三表示不用麻烦他,他也说自己刚好有空。

郝周坐在三辩的位置上,时不时偷瞄对手们,瑞英来了五、六个人,看起来分工十分明确,有人在负责指导等一下要上场的选手,有人在帮忙整理资料??从他们得t的仪容和自信的谈吐就看得出来他们准备十分充足。

反观大和这边,每个人看起来都如临大敌,她的手心甚至早已爬满手汗。

虽然她曾经跟高宇翰和张云祯说过,只要享受辩论就好,可是她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把这场b赛想得那麽轻松。

如果他们打不好或是出丑,对手和裁判会不会觉得他们没有价值,以後都不想跟他们接练习赛了?如果输了,高宇翰和张云祯会不会太难过,然後从此放弃辩论?如果??

但当郝周一抬头,看见张云祯和高宇翰b她还要忐忑的样子,她也只能尽好学姊的本分,故作轻松地安抚他们。

等裁判和双方选手都到齐之後,练习赛便正式开始了,由瑞英担任正方,大和担任反方。

瑞英的一辩看起来也是个学弟妹,念稿时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都咬字清晰。郝周一边听他们的论点,一边和等一下要上去质询一辩的张云祯讨论她可以出哪些攻防,张云祯连连点头,嘴里不断覆诵。

等到对方申论结束之後,张云祯便僵y地走到了台上,她抿了抿嘴唇之後,略带仓促地开了口。

「对方辩友你好。」

「你好。」

「我方想问您,您方认为误判之所以不能接受,是因为如果误判後执行si刑,生命会不可回复吗?」

「呃??对。」

「那请问您方现在手上有多少案例是误判後真的执行si刑的案子呢?还是其实大部分都有被挽回?」

听见张云祯的问题,对方有些慌忙地翻找手边厚厚的资料,郝周在台下点点头,觉得张云祯的首质目前做得不错──欸等等,张云祯忘了框定,向对方确认有哪些论点啊!

郝周懊恼地想着,自己刚才居然只记得要提醒张云祯出攻防,但却忘了提醒她要框定!

她在台下焦急地团团转,可是依照规则她又不能对张云祯有任何暗示,她只能和高宇翰交头接耳,两人兀自乾着急,就这样,第一轮质询时间就结束了。

轮到高宇翰上去後,虽然他偶尔有点舌头打结,但无论是申论还是答辩都表现得四平八稳。走下台的张云祯想起来自己忘了框定之後有点沮丧,但是在郝周的鼓励下还是继续努力准备接下来的环节。

等到正方二辩申论结束後,换郝周上去质询,郝周连忙替张云祯补上刚才忘记做的框定,确认好对方的论点包括生命权和误判,制度则是无期徒刑不可假释。

由於对方显然也是个高二生,在他的拖延战术下郝周的框定花了b平常还要更久的时间,让郝周很明显看得出来坐正中间的那个裁判似乎频频摇头,这让她内心愈来愈慌。

无期徒刑不假释的话,就代表对方既没有要主张教化,也不用考虑再犯??

因为想得太多,因为太想要打好这场b赛,她反而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出什麽攻防。

说到无期徒刑,她唯一想到的相关攻防是无期徒刑很不人道??

「您方主张生命权的话,那您方认为没有人格尊严地活着也算是保障了生命权吗?」郝周急忙从资料本中翻出那份资料,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她的手指有点颤抖,「我方这里有一份资料指出在恶劣的监狱环境下,无期徒刑是极为不人道的措施,而台湾的监狱环境??」

对方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攻防,但很快地他便做出了回应,两人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了大半个质询答辩时间。

接下来的b赛里,郝周三人基本上是没有再出什麽大问题,但在策略方向错误和小失误不断累积之下,郝周不用听裁判讲评也知道他们一定会输得很惨。

即便她再不想面对,最後还是来到了裁判讲评的环节,正中间的裁判是第一个上台的,他大约是大四或硕士的年纪,带着一副细框的方框眼镜。

郝周用双手遮着脸,她本来早已经做好了会输掉三张裁单的打算,然而真正的讲评内容还是让她的心情掉到谷底。

「今天这场b赛,我觉得大家应该也感觉得出来实力蛮悬殊的。」他推了推眼镜,「先说结果,我的论点分判给了正方,我其实自己也蛮意外的,因为正方的论点在我看来其实非常地好处理??」

那名裁判用一种轻挑的姿势斜倚在桌边,时不时瞟向郝周,「我觉得应该是从反方二辩的质询开始歪掉的吧?我其实不知道反方跟正方吵无期徒刑很不人道有什麽用,反方自己的主张就是应报理论,那照逻辑来说岂不是愈不人道愈能够满足复仇心理吗?虽然正方今天没有抓出这个矛盾也还是赢了──啧,这也蛮有趣的──但就算反方在这个攻防上赢下来,我也不会接受。反方的带队学长姐真的要好好想想为什麽会带出这个攻防,完全没有逻辑,而且很没用不是吗?」

郝周默不作声地听着裁判讲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後面两个裁判虽然没有第一个人说的那麽苛刻,但对於大和的评价也是贬大於褒。

她不敢看向高宇翰和张云祯,因为从他们毫无动静她就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定也和她一样闷闷地坐在原位,内心不断在检讨自己。

郝周的x口就像是被一团巨大的sh棉花堵住,堵得她喘不过气。高宇翰和张云祯都已经那麽努力地应对第一场练习赛了,而且她明明就答应过他们b赛输了也不会被骂,她却还是害他们要被裁判一个接一个地质疑,甚至是冷嘲热讽??

等到散场,郝周依然困在这些思绪之中,她尽可能笑脸迎人地送走裁判和对手,又不停安慰高宇翰和张云祯只要把这次的错误修正,下一次就会更好──但实际上,她不断地问自己,下一次真的会更好吗?

「不要想太多,毕竟你们都是第一次b练习赛嘛!你们已经表现得很好了!」郝周同时拍着高宇翰和张云祯的肩膀,「不要把坏话太放在心上,只要听取有建设x的部分就好了,今天回去就先好好休息吧。」

他们看起来似乎有些沮丧,但还是想尽办法打起jg神。郝周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目送他们离开,接着她便回到社办里,望着尚待排列的桌椅们发呆。

「你还好吗?」

莫全自外头默默走进来,从刚才高宇翰和张云祯无jg打采的背影,以及郝周迟迟没有走出来的举动,他便可以猜出这场b赛应该不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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