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李旭趁机牵着她走到了一处的檐廊坐下,“是从修筑的水库里打捞上来的大虾,让御厨炸好了,还热着。”
男人打开了食盒,用筷子夹了一只金hsu脆的大虾凑到她嘴边。
“微臣自已吃。”云绾绾向后缩了缩。
“你还是这个样子,无论朕怎么讨好,你都不接受朕的好意。”
李旭将夹起的炸虾放回,将筷子递给她,云绾绾才美滋滋地夹起来吃。
“好好吃。”她笑着对他说,嘴巴还沾着油水。
他望着她,伸手想给她试去,但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又顿了下来,再收回。
从来没想到自已居然可以那么纵容宠ai一个nv人,还要是一个得不到的nv人,他其实有想过强行占有她。
但每一次他都想起,她被抢去,当他找到她时,被人施暴衣衫褴褛受伤绝望的样子,他还记得那时他的心有多么的痛,他不想再看到她那个样子,也g不出同样的事,何况她对他还有恩。
要不是她,估计他早就命丧h泉。
“绾绾,其实你是真正的尚国公主吧?”李旭端起了一杯清茶望着前方的莲花池问道。
云绾绾全身一僵,含着炸虾怔怔地望着他。
“别咽着。”他从袖子里0出了一个铃铛,递给她。
那是她的那个铃铛,她以为不见了的铃铛,她小心地接过来,摁动了暗里的机关,铃铛被打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又小心地合起来,戴到脖子上。
终于回到了她身边了,可惜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你掉地上,朕捡到的。”他不想她误会,解释道,再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东西,他已经不在了。”
“还好他不在了,要不然,朕得弄si他。”
云绾绾白了他一眼,然后想到了什么,“皇上是怎么知道微臣是公主?”
“相处久了,便知道了。”
她望着他片刻,自从她进g0ng后,好战的他没有再攻打任何的国家,接纳她的建议修筑水库开垦土地,改善民众的生活,难道是因为她吗?
他好像读懂了她的想法,“也不是全因为你,打仗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si伤无数,不如将这些人力物力用于建设,现在国泰民安也挺好,话说,你的那些学识是谁教你的?将朕的大臣都b下去了。”
“花太傅,她不知那里去了。”云绾绾长叹了一声。
“你想那个人吗?”李旭突然问道。
“……?”一时之间她不知他指的是谁。
“那个带走你的男人。”他猜想,当时她与那男人不知什么原因落单了,然后遇到了歹人,将她给……他一直不敢问,也不敢提,怕她想起这事。
“想……”她想都不想地答道,站了起来,遥望着远方的天空。
“那你走吧……”他从后面抱住她,云绾绾愣了一下,再努力想挣开他的怀抱,“就一次,让朕抱一会吧。”
太医告之他,云绾绾身t极之虚寒,命不久矣。
她听到他ch0u了ch0u鼻子,没有再挣扎。
回到古月国国都时,已经入秋,其实她也感到自已身t的变化,身t越来越冷,她不想惊动自已的亲信,免得他们知道她的行踪更加担心。
刚好遇上了节兴,她混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出g0ng巡城的荣华与纪香瑶,看到了荣华看着纪香瑶的眼神b以前的更要深情,她便安心了。
景容还在原来的地方教孩子,玉儿嫁了给与景容一同教书的教书先生,还挺着肚子有孕了。
她从客栈的老板里打听到了张壮的消息,听说两年前他到了南方平乱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谣传他早就战si沙场,至于许给他的那位郡主已经再嫁他人。
他在那里……
南方是吗?
当她回到尚国时,天空已经降下了点点白雪,那是她与他相处的季节,虽然短暂,却是她一生最幸福甜蜜的时光。
十三哥云攻城终于也纳了一位正妃,两年过去,只有她的那位大皇兄当今的国君云倾城依然后位悬缺。
好像没有什么牵挂了……
她抬头一望,雪越下越大,她的手也冻得僵y了,不知不觉地去到了回到了这个地方。
绝尘轻松地走过崎岖难行的森林,好像与记忆中的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能人长大了,山坡没有记忆中的陡峭,但依然举步艰难,当然绝尘b她爬得轻松。
雪又变大了,十几年后,她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埋葬着宁奴的地方。
她将墓上的积雪清开,发现原来的木碑换成了石碑。
是谁做的?
旁边还有一个堆高的积雪,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也将积雪拔开,也是一个长得差不多,但是b较宽的石碑,上面写是易氏夫妇,同样没有落款。
难道还有易家后人吗?
当初,她回g0ng后,还是放不下他,于是让云攻城遣了人回去找他,想将他接到国都,然而回来的人却说村子里发生疫情,全村的人无一活口,他们到了的时候,尸t已经腐烂,到处一片si寂,败坏,他们只好放火烧村,以免病疫外扩。
她知道后哭了很久很久。
无b悔恨。
那个她想见的人,她再也见不到了。
不,她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当时她是滚下去了,她记x再好也记不起那个山洞的位置。
天空已经转暗。
“绝尘……我不在了,你自已好好照顾自已,好好吃草,再不然就找个好人家,知道吗?”云绾绾漫无目的地走着,对着绝尘说话。
绝尘在后面咩了一声。
雪堆得越来越高,脚步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累。
月亮的清辉洒落于她身上,雪停了。
她居然走到了那个山洞,月光让她蒙胧了看到了山洞的形状,她拿出了火折子,里面的一切仿如昨天,山洞深处堆放着柴枝。
这里有人来过。
不过,肯定不是他。
她留了几埞银子在柴枝边上,拿了一些生了一个火,背靠着绝尘在烤火。
好累,眼皮很重,身t突然热了起来,全身轻飘飘的……
外面传来瑟瑟嗦嗦的声音。
“咩……”绝尘警觉地叫了一声,将云绾绾喊醒。
云绾绾r0u了r0u眼睛,模糊地看到洞口处一个高大的黑影,狂风将黑影吹得嗖嗖响。
有了易祥宁留下来的金银财帛,第二年的春天,他带着张家夫妻一起迁家到了尚国西方一条小村庄落户。
他喜欢她,但是他只是一介草民,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要是尚国唯一的公主,她要嫁的只能是皇室贵胄,今生注定无缘。
后面,因缘际遇,他救了古月国的太子荣华,荣华看重他,他也凭本事拿下了武状元,成了古月国的大将军,同时还化名张壮做了荣华的近身侍卫。
原来他认命了,但是他又遇上她了……
他将那雕工粗劣的萝卜坠子重新放回铃铛里面,合上。
那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他爹有一次在山里捡了一块透亮的石头,看着很漂亮,桔红带绿,就做了个萝卜形的小玉坠送给他娘,他娘病重之时交给了他,因为家贫,东西看着可能还值得钱,便让他将来送给自已心ai的nv子。
他还记得她看到这玉坠子的时候那可ai的表情,小眼神都亮了,他便知道她喜欢,除了他娘与张妈外,从没有nv子待他如此之好,含着笑望着他,偎在他的怀里,信任他。
他喜欢她,很喜欢。
云绾绾已经很累,安稳地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将温暖带给她,永远为她遮风挡雨。
第二天,天晴,晴空万里。
他背着她踩着皑皑白雪,踏上归途。
“野兽……”她喜欢这样子叫他。
这个称呼,只有出自她的口,他才喜欢。
“咩……”绝尘在身旁长叫了一声。
“不是在叫你。”云绾绾伸手0了0绝尘,“我叫我夫君。”
绝尘仿佛听懂了一样,t1an了一下她的手,没有再叫。
“那你不是张壮,我以后还叫你小壮子吗?”云绾绾蹭着他的脖子问道。
“不要,叫夫君。”
叫小壮子总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嗯,夫君。”
“娘子,乖。”
“夫君,你什么时候娶我。”
“娘子,我还有些日子才过孝期……”他yu言又止,毕竟张氏夫妻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也当了自已是他们的孩儿了,所以他也想尽最后的一点孝道。
“那好啊,在你娶我之前,你带我去拜祭他们好吗?”
“好。”
这一次他不再感到孤独,那个遥不可及人永远近在眼前。
一年后。
尚国如春殿。
寒冬,大雪纷飞。
皇城内张灯结彩,一片红彩。
云倾城将云绾绾带回g0ng中并宣称是民间失散的nv儿,赐了封号寻花公主,让她重新成为尚国的公主。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所有疼ai她的人都回到她的身边。
云绾绾身披着十三层的嫁衣乖巧地坐在铜镜前让玉儿为她梳妆打扮。
所有的簪子头饰都是易瑞臣细工慢磨地打造出来的,珍珠宝石是纪香瑶与荣华送的,嫁衣,盖头,绣花鞋是玉儿领着g0ng婢们亲自用心绣制的,图样是景容亲自画的。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景容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娘原是重臣之妻,被尚王看中,巧取豪夺,却又始乱终弃。
景容改名换姓到她的身边保护她。
纪香瑶在荣华的陪伴下微服出g0ng回到她的身边陪她出嫁。
吉时到。
在云攻城负责护送下,来到了公主府。
易瑞臣领着她一同参拜天地,夫妻交拜。
她,终于成了他的妻。
他,也终于成了她的夫。
昔日的宅子成了她的公主府,住进了她的俯马。
月上柳梢上,正是洞房花烛夜。
“夫君……”即使他成附马,但他还是喜欢唤他夫君。
易瑞臣大手一挥,将案前的喜烛灭掉,将自已心ai的妻子压在身下,吻着她的耳垂说道,“娘子,我ai你。”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