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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章前小语:爱情,像一道美食,每个人喜好不一,一口尝下,觉得好吃就是好吃,不须犹豫,也不必太多言语解释

然而,这代表他们的感情从此之后便会平平顺顺,无风无雨吗?不,这其实只是众多争执之一罢了,而庄哲毅的不安全感则是引发最多冲突的关键。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存在,这她不是不清楚,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她伤心流泪,周遭朋友一个又一个的劝她放弃,没有人看好她的坚持,也无法理解她到底还在执著什么。

可是,他们却不懂,她曾经拥有多么珍贵的回忆,也曾经很甜蜜、很快乐过,那种同甘苦共患难的真情,不是说舍便能轻易舍去的,只有真正走过一遭的人,才会懂得。

太深太浓的牵念,注定她这辈子都走不开,也放不掉。

上完今天的最后一堂课,她离开教室,抱著书本正要下楼梯,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那个某某同学!”

她迟疑了下,左右张望,没人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看,由窗边探出头的叶教授,目光定定的停在她身上。

她恭谨地上前。“叶教授,你喊我吗?”

“呃,对!你要离开学校了吧?上次向季耘借了这本书,忘记还给他了,麻烦你帮我交给他,他刚走而已,应该还没到校门口,你快一点或许追得上。”

“好的,教授再见。”虽然觉得很奇怪,经过的学生不只她一个,他为什么偏挑她,不过她一向是尊师重道的好学生,恪遵有事弟子服其劳这项原则。

怕错过裴季耘,她加快速度,快步下楼。

在即将接近校门口时,总算看到他的身影。

“裴教授!”她扬声喊道,快步赶上。

裴季耘止步,循声回首。

她还来下及喘气,便先将书递上。“这是叶教授要我交给您的。”

“叶涵之?”看了眼手中的书,他敛眸,掩去那抹复杂光芒。

“对。”她点头。“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安絮雅!”他突然开口喊住前方倩影,凝思了会儿才说:“你最近上课很心不在焉。”

“啊?”听闻向来脾气最好,当起人也最不留情面的玉面教授发出警告,她整个人诚惶诚恐起来,挺直了身发不出声音。

迎视她恭谨戒慎的神态,他转了个弯,改问:“有什么事困扰你吗?”

“呃”更加愣得彻底。

这--要她怎么说?面对敬之畏之的师长,想讲也讲不出口吧?

“不方便?当我交浅言深,我只是想说,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可以

来找我。”

“哦,好,谢谢教授。”她受宠若惊地愣愣点头。

“去吧,别让男朋友久等了。”

连他都知道?安絮雅娇容一红,羞窘道:“那,教授再见。”

在回家的路上,庄哲毅异常沈默,问他晚上吃什么也不吭声,不晓得又在闹哪门子的别扭。

安絮雅在心底叹了口气。

时时应付他层出不穷的情绪问题,久了,她也是会疲乏的啊!

她坐在床头,静默地摺叠著刚由阳台收进来的干净衣物,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走上前,由后头抱住她。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日子!”

没让她有思考的时间,庄哲毅扳过她的身子,迎面就是一阵热吻,她惊吓得差点吸不过气来。

“是你二十岁的生日。”就著柔唇,他模糊低喃。

生日!她都忘了。愕然地正欲张口说些什么,他密密封住,深入缠吻,让她无法再思考。

“阿、阿毅”她喘息,承受著他张狂的需索,晕眩中,无措地揪住他胸前衣襟。

庄哲毅无法冷静,燃烧的欲求、火热的身体,纯男性的征服欲,全都叫嚣著要得到她。无法停止的手探入上衣之中,放肆地揉抚酥胸,恣意掠夺每一寸娇躯的美好狂肆的举动,令她惶惧失措,一切来得太突来,一时之间,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惊慌中,本能地挣扎。“阿毅,不要这样”

但是已被情欲所驾驭的庄哲毅,再也无法理智思考,全然不将她的拒绝当一回事,执意进犯,执意掠夺

“阿毅!”她慌了÷了!使尽全力抗拒,用力推开了他,拉拢衣襟退到角落,泪眸写满惊惧。

“为什么?”庄哲毅满脸阴骛地瞪著她。

“我们不是说好,再过一阵子”

庄哲毅根本听下进去,忿忿地打断她。“全是藉口!先是说你要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全心准备考大学;考上大学,你又说年纪太轻,等满二十岁再说。好!现在你也满二十了,又要我再过一阵子,你何不干脆说你根本没有心要和我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我如果不想和你在一起,当初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追随你,你怎么可以怀疑”

“是我怀疑,还是你心虚?有哪对男女朋友会像我们这样,认识十年了,也天天抱在一起睡,却死也不肯让我碰一下?说穿了,不就是为了别的男人,你的心早变了,和我在一起只是敷衍。”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我都说几遍了,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一直都只有你,你要怎样才肯相信!”她满心无力,男友的不信任,让她既伤心又无助。

“那就证明给我看。爱情,不就是双方无悔的付出吗?既然早晚是我的人,你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那是两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他就不能体谅一下她的感受吗?一再为这种事争执,真的好累。

“做不到?”庄哲毅自嘲又似心冷地讽笑。“你明明知道我忌讳你和他走得太近,却还是和他谈笑风生的走在一起。是,我承认他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优秀,我拿什么和他比?而你又总是一再的拒绝我,这样,要我怎么相信,你的心还在我身上,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他对于上回看见照片的事仍然耿耿于心。

这算什么?试探她!就因为看见她和裴季耘说了几句话?

她已经无力再辩解什么了,她每个礼拜都会上裴季耘的课,要想全无接触怎么可能?他不觉得这太强人所难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难道我就没其他选择了?”

“有,当然有。”他忿忿地扭开门把,房门弹向墙壁,发出极大声响,她惊吓地瞪大眼。

“反正你整颗心都飞到他那里去了,那就去啊,去找他,我不会强留!”

他愤怒狂吼,残酷的言论,狠狠拧碎了她的心,她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待她--

一转身,她伤心欲绝地冲出家门,泪水落得太急,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她没有方向的狂奔,伤透了的心,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尽情宣泄

到附近采购了几样日常用品,裴季耘顺手将发票投入捐赠箱,走出超商大门后就是十字路口,在等红灯的空档,他不经意地随眼一瞥,蹲靠在墙边的熟悉身影令他短瞬间怔了下,没多做思考便举步走向她。

“安絮雅?”

对方闻声抬起了头,让他更加确认这个泪痕斑斑的女孩,真的是下午还和她说过话的那一个!

“裴教授。”才刚开口,声音就低哑得完全失去原本的清甜柔美。

她到底哭多久了?

他轻蹙起眉。“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头,男朋友不会担心吗?”

提及那个字眼,才刚止住的泪,又迷蒙的泛滥开来

“先起来再说。”裴季耘伸手拉她,握住时,触及掌心的冰凉,他旋即吩咐:“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再度回到超商,买了份关东煮出来,放到她手中。“吃点热食,暖暖胃。”

安絮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关东煮的热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暖暖温情,让她心情稽稍平复,起码,在这最无助的时刻,身边还有人陪她,感觉到自己是被关心的。

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热汤,裴季耘若有所思地开口:“想谈吗?”

她动作一顿,答不上话来。

裴季耘队著她脸上每一分神情变化,淡然道:“我说过,那是你的私事,不想谈我也不勉强。”

没一会儿,她突如其来的冒出一句:“教授,你交过女朋友吗?”

话才问出口,便懊恼地赶紧补上一句:“当我没问”要命,伤心过头,居然口没遮拦。

“有过一个。”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回答了!

难道他不怕她拿来当八卦满校园的洒吗?

“才一个?”真难相信,条件这么优的男人,竟如此纯情。

裴季耘回视她。“这就是你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感情的事困扰了你?”

她垂下眼睑。“教授,你能够明白,爱一个人,爱得很累、很疲倦,心里却还有太深的眷恋,没办法强迫自己放手的那种心情吗?”

“懂。”

“咦?”她惊讶地张大眼,不是向来都只有女人为他心碎吗?他也会有为情所苦的时候?今天他的每一个回答,都令她意外。

“何必那副表情,卸除掉严肃的大学讲师身分,我们只差八岁,感情的事我也懂得,今晚,你可以暂时放下身分考量,如果你想说,我就听。”

安絮雅盯著葱白的指尖,她确实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纠结的愁闷,告诉迷惘的她,该怎么做才好。

“我的男朋友他叫庄哲毅,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父亲早逝,母亲基于生活重担的考量下而再婚,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他。

“他是我的邻居,在那个一知半解的年纪,小孩子听大人私底下的谈论,并不十分清楚拖油瓶的定义,总是这么喊我。只有他,会站出来维护我,在我承受别人的笑弄时,以保护者的姿态,捍卫著我。

“母亲再嫁的男人,并没有多好,在母亲离世后,他更是沈迷于酗酒、赌博之中,那年,我才十三岁,日子每天都过得很艰难,时时都要担心输了钱的继父拿我出气,如果不是有阿毅保护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熬过来。

“他家境也不好,但是只要他有一口饭,就绝对会分我半口,总是担心我挨饿或是挨打,甚至,在十七岁那年,继父喝醉酒,企图侵犯我,若不是有他在,我真的不敢想像后果这种情形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夜里,他都不敢睡得太沈,只要一有异样,就会赶过来,还有无数次翻窗进我房里,一定要确认我没事的安睡著,才敢放心。他说,继父根本是故意的,反正没得逞,隔天早上当成喝醉,假装忘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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