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紧握着手,狠狠的拍了自己一掌,“该死!”
马蹄声起,心急如焚的不止远山,扬芷柔是陪同她出来青郊的,这件事事出在她,于是她更加自责。
忘归楼的护卫都派出去寻了,若找不到人,若人不是安全回来的,恐怕扬芷柔,应该会随青衣一同去了吧。
青郊的海棠经过一夜暴雨,想必明日破晓便可看见满地火红的花海。
花下见血封喉
雨水将干凝的血衝散, 艳红的血水变成了如海棠花瓣一般的粉色,流淌在这微冷的月光中的海棠花下,极为夺目。
闪电下的人凶神恶煞如恶鬼来索命, 天边的一道道交织错杂的光极为刺眼, 一次又一次亮着屋内。
青郊地的海棠园中, 狂风从山林呼啸而过在花丛中流连, 伴随着人们的呼喊声。
破门而入在电光之下,南仲见到的人让他屏住了呼吸, 恶鬼般的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她流血的额头,以及地上破碎的花纹,还有她手中刺入肉中的瓷片。
一双白皙的手染了自己鲜红的血, 南仲原本带着满腔怒火狂奔而来, 加上这一幕心疼,带血的剑不等床头摔倒的人解释。
一剑封喉,青铜剑直刺喉咙, 将他定在了床头朱漆梁木上,一道闪电划过,微温峤眼睛睁的极大, 满布血丝的眼珠如同要挤出来一般。
张着的嘴连一个字都未来得及说出。
鲜血从喉咙一直向身下涌流, 渐渐成了一滩凝固的血泊。
血和雨交织一滴滴从他身上流窜到地面。
他庆幸,他来得及时, 他自责, 他没有早些来,让她受了伤。
手松开剑柄, 微温峤就这样被定死在了床头, 南仲急忙俯身蹲下,“阿淑, 对不起,我来晚了。”
隐约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声音就在耳畔,然后身上被一股暖流环绕,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这股温暖,她并不抵触。
南仲脱下自己湿漉的外衣拧干了水披到她身前,将她横抱起出了石屋。
空山站在院中,瞧着这一切,瞧着将军手中横抱着的人,睁大了眼睛,“夫人?”
与此同时,闻着动静赶来的远山也到了。远山并不利索的跳下马,跑到南仲前面卷缩着跪了下来,大哭自责道:“都是远山不好,让女主子受了罪,辜负了将军的一片信任,都是远山不好。”
远山自责的扇着自己,空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
南仲皱眉,脚下气劲暗动,可还是忍住了,遂皱眉,“这帐,孤待会儿找你们算!”他看着身下的远山又看着眼前忘归楼的几个女子,立眉竖眼。
石屋内没有动静,空山入了屋发现屋子里潮湿一片,微温峤死在了剑下,死相极为难看,空山出屋子,走近了南仲,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他要带人走时,天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