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夏蔓的脸，头脑中轰鸣声不断，只能声音艰涩地吐出几个字。

“要怎么样，她才会醒？”

白雪看着谢自然。

思绪都混乱了，居然还下意识地想要救眼前人，这不是恋人，还能是什么呢？

“拍她的背，把苹果吐出来。”

这个苹果的毒性隻足够麻痹四肢，又无法消化。当初白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水晶棺里躺了许久，直到那块苹果吐出来，才得以醒来。

谢自然在夏蔓的背上一拍，夏蔓的上半身立刻弹起，脸一歪，一块苹果吐在身侧。

夏蔓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目光似是在寻找着什么，扫过白雪笑吟吟的脸，落到谢自然的脸上。

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一隻鹿，站在溪流的对岸，目光忧郁地望着她。

她想渡过溪水，走到那隻鹿的身旁，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

那条溪流看上去很浅很窄，仿佛只要轻轻一跨就能过去，可当她真的迈出脚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困于水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对岸。

鹿，始终在溪流的对岸，忧郁地望着她。

就像谢自然的眼睛。

“谢自然。”夏蔓轻轻地道。

谢自然看着她如往日般真诚的眼睛，头脑中却在回荡着白雪之前的话语。她的心再次开始剧烈的跳动，令她无法直视夏蔓的眼睛。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隻鹿，站在溪流的对岸望着我。我很努力想要到它的身边，却怎么也过不去。”

谢自然记得，夏蔓曾经说过，她在提水时，望见溪流的对岸有一隻梅花鹿，目光忧郁地望着她。

夏蔓说，那隻梅花鹿的眼睛像极了她，忧伤、阴郁。

“那隻鹿的眼睛很像你。”

谢自然的心猛的一跳，就像落入湖水的石子，发出扑通的一声响。可是随着石子的下沉，湖面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甚至接近于死寂。

夏蔓——

是听见了白雪的话吗？

站在对岸的鹿，永远无法渡过溪水的人。

她这是在委婉地拒绝她吗？

明明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可谢自然却体会到了苦涩的滋味。

大概，白雪说的并不是胡话。

她说的，都是真的。

暗黑白雪·假公主

白雪蹲在一侧，始终面带笑容地望着二人。

“你怎么了？”

夏蔓关切地看着谢自然的脸。

她的脸色好像有点奇怪？

谢自然的脸不自然地紧绷着，莹白如玉的脸庞上浮着一抹暗色。她的眼睛微垂着，遮掩了瞳孔中汹涌的情绪。

“没事。”

夏蔓听她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似乎带着几分郁色，又问道：“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