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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2 / 2)

母亲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史,外公是这个病,外公的母亲是这个病, 然后是蔡高峰的母亲。蔡母 50 岁发病,固执地不肯花钱去医院治疗, 蔡高峰也不忍心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家人只能轮流看护着,可是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一天夜里,母亲从被窝里爬起来,把地上所有鞋子里的鞋垫掏了出来,摆在阳台上,然后到厨房拿起菜刀,先砍开一个大南瓜, 再一刀砍在老伴的脖子上。老实巴交一辈子少言寡语的蔡父,就这样毙命。

为了保护母亲,蔡高峰把她藏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年。而他没日没夜担心的就是,自己究竟是否遗传到精神疾病,或者说哪天自己会发病……

家族的诅咒让蔡高峰如惊弓之鸟,一心想找到破解的灵药。

下水道事件 + 松村健之死合并调查 6

“你有完没完,可以不再纠缠我吗?”亦如摔上车门,陈军又出现。

“这不是纠缠,这是一个警察的职责。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是你把蔡高峰推进下水道,我是想救你!”

“你为什么救我?我们非亲非故!” “王荣生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个名字,亦如停住脚步。

“这世界上只有你,还来掀我的伤疤!你真的太残忍了,我那时候还没有成年,我是受害者!”

陈军摇头,你错了。我从来不想伤害你,王荣生死有余辜,我知道你是受害者。这么多年,我只是深深地自责。

蔡高峰有很多钱,你为了他的遗产,可能会杀他……

亦如无可奈何,指着陈军——

陈警官,当年你身为警察,却不救一个危在旦夕的女孩儿,今天你把我的伤疤揭开,无非是让你自己良心好过!

你虽然没救我,但这么多年,我并不怪你。可是你原来是这样狭隘的一个人,我真是错看你!

你是学心理学的吧!心理学有个“刻板效应”,说白了就是先入为主!有些人总是习惯把人机械的归类,用偏见代替理智。

北方人都是懒惰的吗?南方人都是奸猾的吗?二奶都是贪财的吗?穷人的孩子就一定早当家吗?

毫无疑问,不是!

那么你为什么认定我的经历悲惨,内心就注定阴暗呢?你怎么敢认为自己能洞察人心呢?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原因,但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的家乡在东北,抗日战争时期东瀛人占据我的家乡,第一件

事就是把散居在山里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叫作“围子”,便于治理。老百姓不能随便离开围子,所有的耕种所得被东瀛人充为军饷。遇到反抗就一个个村子屠杀,上千人活埋的大坑比比皆是。男人就被拉去修铁路、砍大树和挖煤,我父母做工的矿最早就是东瀛人开的。

妇女的遭遇就更加悲惨,要么是开山种田的奴隶,要么是慰安妇。东瀛人是性变态的,到了中国的土地更加变本加厉。我太姥姥就是被东瀛人先奸后杀,怀孕的婴儿活活挖出来,脑浆硬喂给我太姥爷喝……

东瀛人最可恨的地方是给老百姓下毒。他们偷偷地在老百姓种的蔬菜和粮食上喷毒药,人吃了以后就会全身生疮溃烂,痛苦至极最后脓尽而死。

这种病的土语是“窝子病”,也就是一窝人吃完一窝死的意思。

听说东瀛人这么做竟然完全是为了取乐,甚至有人专门随军队拍摄这些照片供国内人消遣!

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恣意捕杀海豚和鲨鱼的国家,如今东瀛人还在作恶!

他们用声纳装置在公海大肆捕杀海豚,在国际上千夫所指!

他们于是勾结菲城的一群败类,官员有之,商人有之,利用这些人的贪婪,在中国的土地上继续屠杀海豚!!!

你身为警察,不去制止这些人的残暴,却为了一个该死的恶魔上蹿下跳,你对得起那些被屠杀的生灵吗?!

所以,我不再依赖任何人,就让我成为“恶魔终结者”吧! 说话间,陈军站立不稳,很快就失去意识……

合欢的醒悟

合欢的花语是两两相望。

上穷碧落下黄泉,永沦生死海,莫知休息处。

1

你听过大象的故事吗?

蔡行芸的耳畔,秦楠的声音轻轻响起:

一头大象和父母还有亲密的伙伴幸福地生活在丛林里,可是它知道自己快死了。从那天开始,它决定和大家告别。它用尾巴帮父亲赶走蚊子,母亲洗澡时,它用长鼻子吸了水帮她淋在背上。它和每一个曾经亲密的伙伴们玩耍嬉戏,把采到的香蕉分给大家,每头大象和它在一起都很快乐。

然后在某一天,这头大象会在夕阳下默默离去。它轻轻拨开灌木丛,抚开芭蕉叶,努力让自己的脚步轻一些,不要惊扰正在清甜的湖水里嬉戏的亲人和伙伴们。

它不敢转身,怕自己无法狠心离开,眼角的泪水模糊了前方的路, 只能任由滴落。它就这样走啊走,越走越远,直到再也回不去。

最后,在一棵芭蕉树下,大象再也走不动了。繁星满天,夜色死寂,孤独的大象怀揣着对亲人朋友的深深眷恋,闭上眼睛……

这是某一堂课上他讲过的吗?蔡行芸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在梦里被冻醒。

被子拉上来盖住头,双腿却冻得冰凉,膝盖也丝丝酸痛—— 为什么会这么冷?

蔡行芸马上就意识到,是因为那个人,那个人把我按在墙壁上……墙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他的手是冰冷的,他的身体是冰冷的。

什么味道?在嘴巴里,脸颊上,耳朵后,胸口前,在身上的每一处。太令人厌恶的味道了,风一吹,满世界的腐臭。

他在干什么?!

蔡行芸知道必须挣扎,她死命地挣脱,死命地反抗,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力气?那个男人箍住自己,越来越紧,手指用力地抠住她的肩膀,嘴巴紧紧地盖住她的哭喊,黏着而急促的鼻息包围着她。

蔡行芸欲哭无泪,忽然她摸到身旁有一个锥子,她一把握住,狠狠地扎进那个人的眼睛里——

在更大的恐惧袭来之前,蔡行芸拼命挣扎着,可是她的双手双脚却被紧紧地绑着,她想喊,才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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