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亭掐着他的下巴,呕吐感很快被憋了回去。
意识被入侵的后遗症,让兰浅短暂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眼泪扑簌簌落下,犹如断线珠子,不能停歇。
他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焦,望向楼亭的视线变得朦胧。
他与楼亭,隔着模糊的一层水雾对视。
愤怒的目光,和水润的双眸短兵相接。
触肢当然不会放过眼泪这样的美味,那少得可怜的泪珠,呼吸间被瓜分。
舔干了不够,还在脸颊停留不愿离去,留下湿乎乎的透明粘液。
楼亭忽然动作。
他竟然维持着人形,低下头,覆盖上兰浅的嘴唇。
兰浅一颤。
山神只是舔他嘴角的血液,连带着舔他一点点唇瓣。
而不是楼亭这样,将两片嘴唇全部含在嘴里吸咬,用力到带来刺痛。
从左到右。
从唇珠,到唇线,到唇瓣。
上嘴唇,下嘴唇,唇心都不放过,唇缝被舔得越来越开。
兰浅被他的触肢堵得无法呼吸,随着楼亭的用力,他的脸颊和脖子越来越红,快要窒息。
才被吸干的眼泪,又从眼眶掉下。
顺着皮肤,滑落到嘴角,被楼亭的触肢接住,又与兰浅的双唇纠缠。
在呼吸不畅,兰浅终于忍不住锤他时,楼亭稍稍放松些,拉开了一点距离。
兰浅气喘吁吁,胸膛不断起伏,眼睛又红又肿,眼尾一片红痕。
一股变态的满足和快感,顺着触肢的尖端传达到楼亭全身,让他一阵激荡。
他要看兰浅。
强烈的注视冲动让他的身体悄然长出数个眼球,垂涎地看着怀中的猎物。
更香了,好香。
香到勾起了他最深处的满足,和最深处的渴望。
怒意顺着被他吞入的兰浅口水一起消化。
兰浅在山神面前那么桀骜,敢以卵击石,向另一只怪物挑衅,直言不愿意做对方的新娘。
在自己面前,却这样乖巧温顺,主动用那软乎乎的手抓着自己,受不了了都只敢轻轻呜呜,不敢反抗。
兰浅曾说过的一句话,就这样闯入脑海。
“在所有怪物中,猎物只心甘情愿被你吞食,那种直冲天灵盖的甜美,才是真正的极乐。”
渺小人类的话让他记得这么清楚让他意外,而人类描述的那种极乐,更让他意外。
不止来源于猎物的香味,更来源于猎物本身。
满足,满足到骨子里,满足到让他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膨胀情绪,让他仿佛飞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