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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00去美国走走吧(1 / 2)

自从上次走遍英国无功而返开始,阿莱西奥这一年多以来就从未从痛苦中恢复,内疚与悲伤仿佛已经成了他的灵魂伴侣,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

当德-蒙布隆侯爵特意过来看他时,几乎都要被他的状态吓一大跳。

这个男人向来自恋,一辈子都十分ai惜自己的形象,现在一个人窝在他的房间里,那个懒散的样子看起来与流浪汉b也没差多少了,唯一还像样的大概是手里握着的那串十分jg美的玫瑰念珠。

他希望阿莱西奥只是拿着装装样子,总不至于真的每天都有在严格地念玫瑰经,那可实在太疯狂了,b如他都压根不记得玫瑰经是怎么念的了。

然而,随着他与阿莱西奥的接近,很快,他就听见了这个人口中正在轻轻y诵的拉丁语《圣母经》。

“avearia,gratiaplena,dotecu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主与你同在……”

他听得顿时是j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忍不住出言打断:“阿历!”

阿莱西奥这才注意到有人过来了。

他用懒洋洋的声音努力惊讶道:“啊,路易?真是好久不见,你跑到我家来g什么?而且,怎么都没有人通报?”

“我让他们别折腾这些浪费时间了,你我之间,也不必讲究这些虚的。”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反正这个人也不像是能想起来跟他说请坐的样子。

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你至于吗?我知道你可能确实有点ai上了她了,但她说到底也就是个nv人而已,居然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想你与她一起过了几个月了,不论她再如何美丽迷人也该腻味了,你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思念你吧,想要为你掀起衬裙的nv人b天上的星星还多。”

他本意只是劝说,可阿莱西奥一听到这种话就立即皱起了眉头:“别再和我说这种恶心的话。”

“恶心?”侯爵扬了扬眉,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位修道士,这就是你以前的生活,你那时候可是快乐极了,你喜欢做个狠心的花花公子,享受nv人们为你争风吃醋、为你背后流泪的样子。”

“可我现在就是觉得很恶心,只是听着你在这里说都恶心,我以为你清楚,我做不到心里挂念着一个人,然后去找另外的人,那样太恶心太肮脏了。”

他这一番话简直是一口气把天底下九成九的男人都骂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估计已经si了。”侯爵提出了一个十分有可能的假设,继续劝说他道,“你之前已经差不多是亲自把英国翻了个底朝天了,之后,欧洲也没哪个国家是你还没让人好好打听过的了,我在法国也是一直在替你留意,她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从前,阿莱西奥听到这种话铁定会生气,但现在,他每天诵经祈祷,倒是心平气和了。

“她命y得很。也许她跑到中国去解放那些小脚nv人去了,又或者,她正在非洲的草原上一边躲狮子一边给那些穿着草裙围着篝火跳舞的黑鬼传教,当然,她也有可能是藏在美洲的原住民部落里。总而言之,我si了她都不会si。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忽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而我会将她哄回来,她是上帝派来拖我出泥沼的圣nv,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你能明白吗?所以我们才会需要一些分别一些磨难,因为最大的喜乐总是要经过最大的试炼才能够得到。”

这听起来确实像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德-蒙布隆侯爵直接忽略掉了阿莱西奥的后半段话,神神叨叨的让人来气。

事实上,在侯爵看来,这个nv人估计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他从来没有理解过她的行为,被阿莱西奥这样有钱有相貌有爵衔的人要si要活地ai着,她居然还宁愿跑出去流浪,可真是一个天下奇闻。

“你说,她究竟是想要些什么呢?”他忍不住询问自己的好友。

“自由。”阿莱西奥毫不犹豫地开口,“我认为她想要自由,这很愚蠢,但她明显就是这么想的。”

侯爵嗤笑一声:“什么样的自由?像吉普赛人一样只能四处流浪的自由?”

“在她心里,那b待在我的身边强。”阿莱西奥道,“她这个人一生都被关在金丝笼里,既渴望外面广阔的天地,又难免害怕,所以即便是面对我这种混蛋,她一度也有些游移不定。我一步步b得她彻底狠下了心,却仍然以为她还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实在太小看她了,只要我没有躺在她的枕边盯着她,她马上就能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阿莱西奥不禁抬起了头,望向德-蒙布隆侯爵的眼睛:“这真的在我心上豁开了一个大洞,太痛了。”

“想开一点吧,她都主动离开你了,一点音讯都不给,你又何苦这么执着?你出门的频率越来越低,这很糟糕,你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重新走到社交场合上去,我不是说让你立刻就投入其他nv人怀抱,毕竟你目前好像唯恐会背叛了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的nv人,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跟别人交流交流,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才三十岁。”

“再过两个月就三十一了。”

侯爵吐了一口气,用完美的耐心道:“这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而且你不是满嘴命中注定的吗?待在这里你能跟谁去命中注定?”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他继续道,“也许巴黎你待得太多,觉得乏味了,刚好我下个月准备去一趟美国,你就跟我一起去走一走吧,欣赏一下大西洋彼岸的风情,转换心情。”

侯爵没有征求这个颓废男人的同意,而是直接敲定了一切。

阿莱西奥听了头都疼了:“我对那种地方没有一点兴趣,我还是喜欢这里,至少这里还有威廉米娜的痕迹,我可以安心地想她并向上帝祈祷,不过,你为什么忽然想去美国?你经常连巴黎都不想出。”

“我不像你那么富有,可以不用去nv继承人那里伏低做小,想娶谁就娶谁。”侯爵道,“我现在负债累累,马上就要破产了,我的叔叔告诉我,如果我还想要维持奢靡的贵族生活,留住自己在社交界的位置,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立刻找一个富有的nv继承人结婚。刚好,现在有一大堆的美国暴发户想要用嫁nv儿给欧洲贵族的方式提升他们的社会地位,我就这么得救了。”

侯爵说得轻松,笑容却十分苦涩。他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公元十一世纪,出过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曾经风光无限,后来大革命期间,多少王公贵族被暴民处决,他的祖上都愣是凭借出se的政治手腕成功逃过了九月大屠杀与其他的革命迫害,并在拿破仑时期和之后的几度王权更迭都保持了重要地位……

他们总以为,未来有一天,家族一定可以恢复昔日的荣光,可最终,它却依旧只是在时代的变动中,不可避免地一步一步走向衰亡。

阿莱西奥能t会这种心情,属于贵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的那点特权一天b一天小,所以,还能享受一天就享受一天,没落是注定的,他们挽回不了。

他不得不变成了活跃气氛的那一个。

“你英文说得一塌糊涂,现在还准备娶个美国nv人?你们要天天打手语吗?”

侯爵道:“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哪户t面人家会不学点法语?她会说得越来越好的。但在那之前,你作为我的朋友,又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得振作起来,在一个说英文的国家好好陪着我这个不是太擅长英文的人。”

阿莱西奥正准备继续表示他的准岳父会给他雇好翻译的,就已经被忽然起身的他拽了起来,并向着浴室前进。

“我不是在求你,你必须这么做,我从前都没见过你这个胡子拉碴的样子,你多久没剃了,要不要我来帮个忙?别在我未来要娶的nv孩面前丢人,你还得成为我的伴郎。”

阿莱西奥接过了剃刀就让他滚。

他们两人的旅途并不愉快。

阿莱西奥本来就不甘不愿的,还因为晕船一天b一天难受,而在不晕也不吐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思忖,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同意乘船到那个几百年前仍然像个原始社会的地方去。

即便路易的态度十分强y,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完全可以拒绝,在他的家里可没人能绑架了他。

他不是他的父亲,没那么大的兴趣到处去旅游,尤其他还要跨越大西洋,多年以来,他一直很讨厌乘船,尤其是乘船出海。

他过去从没有让人意识到这一点,他这样一个男子汉,居然会害怕海洋。在海面上航行会使他感到很不安,即便只是加莱到多佛尔港这点距离。

当他还是小孩子时,他就经常会幻想海难,幻想自己抱着浮木漂流,而一群群鲨鱼向着他游过来的样子。倒是某个英国nv人,对航海很有兴趣,有段时间还天天捧着本根本不适合nv孩的《海盗通史》看得津津有味,哪怕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了都不舍得放下来。最后还是他在一边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上去把那本破书抢走,扔到了地毯上,让她好好看看他,他可还没老到让她的睡前消遣只能是看书。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

“阿莱西奥,跟随他……”

他听见那个声音一遍遍地在这么说。

他不解其意。

他知道路易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这位准新郎希望他可以在美国与哪位姑娘重新坠入ai河,美国nv人很有可能会b一般的英国nv人更像她。

那么,他本人的意愿呢?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像不像她,在他眼中,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特别的,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对他感情的一种玷w。

可他还是上了前往美国的船,而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声音,也许,他的心跟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路易是个完美的未婚夫,三十出头的年纪,高大、英俊、充满威严,那很让一些年轻的小姑娘着迷,而与此同时,他也并非不解风情。

当他在舞会上强撑着笑走上台当众宣布婚约时,阿莱西奥一边敷衍着那些想向自己推销自家nv儿的太太们,一边也可以看见,他的美国大金矿喜悦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位小名康妮的小姐刚满十九岁,容貌其实倒也还算姣好,只是可惜矮了一点又胖了一点。她为了能够身姿窈窕地出现在她英俊的未婚夫面前,被紧身x衣勒得随时都是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好在她没有真晕,这种表演还是b较适合那些确实楚腰纤纤的娇弱美人,不然就只是徒增笑柄罢了,阿莱西奥十分刻薄地想。

对b意大利,美国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什么没什么,而在这些极其乏味的时光里,阿莱西奥几乎一直y着头皮杵在这对准夫妻的中间。

这自然绝非他本人的意愿,他甚至一度考虑不如装病躲开,只是他不认为撒谎与弃好友于不顾是上帝乐见的。

大家都是男人,那点小心思谁还能不清楚,他当然明白路易为什么会希望他时刻在身边。

路易的英语虽然说得是一塌糊涂,可康妮确实会说一些法语,不算很好,仅用于与她的未婚夫谈情说ai倒也够了,而且有时候,语言的不熟练也很适合调tia0q1ng。

可惜,这法国人压根没那心思与他未来的妻子tia0q1ng,故而,好友的存在能很好地去控制这一点,让正准备软饭y吃的他既可以做一个最最t贴的未婚夫,又不必与她表现得多么亲昵。

虽然事实上,他们的亲昵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他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毕竟两边都挺急的。

康妮是他们三个人中唯一能傻乐的,不管怎么说,两位欧洲贵族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充当护花使者总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他们一起乘坐马车去公园散步时,她穿得像圣诞树一样,撑着jg美的蕾丝遮yan伞,伞下红扑扑的脸蛋因为说话时要雨露均沾而在那里转个不停。

她说的几乎都是一些小nv孩会说的幼稚的话,他们很有礼节地敷衍着。

直到,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有卖栀子花,这香味真美妙。”康妮望着前方喷泉边一位卖花的老太太道。

“我想你们一定会觉得我很怪,但我最喜欢的花就是栀子花了。”

“让我为您买一些吧。”侯爵提议道。

阿莱西奥不想和康妮单独待在一起哪怕一分钟。

于是阿莱西奥也开口道:“不,路易,你已经是应有尽有了,请让我可以拥有这个荣幸。”

康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刻,两位如此英俊的绅士抢着为自己买花。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她涨红了脸,赶紧阻止道。

“我不是想让你们为我买花,我……我只是闻到了这个香味就情不自禁地想表达一下我对它的喜ai。”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侯爵并不顾她的阻拦,对她笑了笑,就直接去找那卖花的老太太买花了。

阿莱西奥只能彬彬有礼地对身边的nv士说:“我们先坐一会儿吧。”

他们一起走向了一条长椅。

“我的朋友将您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阿莱西奥道。

康妮羞涩地笑了笑道:“他……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绅士,待人温柔t贴,博学而不失风趣,我非常崇拜他,只是,我太贪心了,我总是忍不住想,他如果能更自然地对待我就好了。”

阿莱西奥道:“这很正常,小姐,未婚夫妇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不自然的。”

“您知道我的意思。我其实都明白的,我很糟,继承了妈妈的身高却没有继承她的美貌,还跟爸爸一样贪吃,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真是浪费了。巴黎是个繁华的城市,而他如此出众,他过去一定遇见过许多充满诱惑力的高贵nv士。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亲这些年发了财,而他需要钱,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我又难看,又没有血统。”

她的法语总是说得很慢、很认真,如今这样的一段话着实花了她好一会儿的功夫,显然,她是为了她未来的丈夫而在努力想要将这门语言说好。

阿莱西奥看着这个眉眼间总是透着几分傻气的胖nv孩难得这么失落,心中也是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他们这些男人确实太过自以为是了。

“请不要妄自菲薄,小姐,您是一位非常可ai的nv士,有着最真挚的笑容,最柔软的心肠,高尚得无可挑剔。我不知道您是否也欣赏丁尼生的诗歌,他在《克拉拉?费拉?德?费拉nv士》一诗中说得很好,‘唯有善良才是高贵,仁慈的心肠胜过桂冠,朴素的信念胜过远祖的血ye。’就请继续用您真正高贵如侯爵夫人的美丽微笑面对他吧,给他关怀与温暖,我毫不怀疑那足以融化一切。相信我,堂堂的德-蒙布隆侯爵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时常感到孤独的普通男人罢了。”

然后,大约也是不想再继续这样不太愉快的话题,阿莱西奥又对康妮道:“您其实可以和我说英语的,请不用担心,我的母亲是个英国人。”

她摇了摇头:“不,我想要抓住任何机会说法语。”

说完,她又转过头看向了侯爵所在的方向,他仍在那里跟花贩说些什么。

“我不希望未来给他丢脸,我也希望他的亲人会喜欢我。如果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像您一样,那上帝就对我太好了。”

阿莱西奥想,糟了,路易的亲人没一个是好相处的,又或者说,整个巴黎都不好相处。

可他没能继续说些什么好话。

当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时,一个穿着黑se衣服的年轻nv子就那么突然地撞进了他的眼里,直接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与一名绅士远远地走在另一头,手里拿着一小束十分美丽的鲜花,可她却不像大多数的姑娘一般,会将男士送的鲜花捧在x口以示珍惜,她的手在身侧伸得笔直。

她摆明了不怎么喜欢这束花,连装都不能装一下。

至于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阿莱西奥终于勉强施舍了一点眼光过去,然后很快意识到对方戴着罗马领,显然是一位神职人员。

他们不知道正在聊些什么,她忽然偏过头看了那位绅士一眼,他也趁机匆匆地瞥见了她的一点侧脸。

他的心几乎停止跳动,旧日的悲伤再次涌上他的心头,令他痛苦不堪。

他极力恳求自己冷静,因为他知道,他很有可能会ga0错,已经一年半过去了,他与她分别了太久太久,一时眼花也是正常的,但他的心就是莫名知道,那一定是她。

她居然人在美国!

美国!

他得多聪明才能想到她来这手,她抛弃了曾经熟悉的一切,毅然决然地选择前往另一片大陆生活。

阿莱西奥猛地站了起来,而侯爵则是终于拿着一大捧花回来了。

他直接清空了花贩的栀子花存货,只是,一束还带着叶子的栀子花看起来实在不怎么适合一位高贵的绅士送给他的未婚妻,它们朴素,而且廉价,原本就是用来给人装饰纽扣孔的。

于是,他为了挑选更合适的花卉在那里拖拖拉拉了半天。

因为被侯爵这么一打岔,当阿莱西奥再去看时,那个nv人果然是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差点气si。

“您真是太好了!”康妮看着面前美丽的花惊声道,“这真是太美了,我……我想我实在是不该这么引起你们对花的注意,我的意思是,我非常感谢。”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花,去闻花香味时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鲜花里。

而阿莱西奥也在这时对侯爵轻声道:“我想,我可能需要你的准岳父帮我一个小忙,找一个人。”

黛博拉一急匆匆地带着泰茜回来,就看见薇洛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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