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是想保护她，你是想介入她、驾驭她，证明你对她的影响力。」

&esp;&esp;凌昀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手指关节泛白。

&esp;&esp;「但你用错方法了。」

&esp;&esp;「一再破坏她的布局，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esp;&esp;鬼灯目光笔直地落在他脸上，每一句都踩在他最不想承认的地方，让他脑中一瞬间空白。

&esp;&esp;「况且，你没那个能力帮她善后。」

&esp;&esp;他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却一字字逼他面对现实。

&esp;&esp;「这样只会害死我们、害死她。」

&esp;&esp;「这不是『有没有救到人』的问题，是你不明白这场仗怎么打。」

&esp;&esp;凌昀晏没接话，目光暗了几分，像是沉入某种不甘心的自省里。

&esp;&esp;鬼灯视线仍未移开，「你是个能打、能忍、能杀的人，」

&esp;&esp;「但你以为，这场仗可以让你一拳一拳打赢吗？」

&esp;&esp;「你不是情报官，不是布局者。」

&esp;&esp;「你连他们的语言都听不懂，却以为靠蛮力就能杀进去。」

&esp;&esp;「面对他们，仅凭你的一腔孤勇，毫无胜算。」

&esp;&esp;空气里陷入短暂的死寂，鬼灯斜睨他一眼，测算着他心理防线崩裂的时间。

&esp;&esp;「给你选吧。退出，远离这一切；或者，接受我们的『保护』。」

&esp;&esp;「保护」二字刻意顿了一拍，像是给他留了台阶，却又像在下达最后通牒。

&esp;&esp;凌昀晏眉头一沉：「你们要囚禁我？」

&esp;&esp;鬼灯轻轻一笑，没有否认。

&esp;&esp;「说囚禁太难听了，只是让你先离开这里，去度个假。」

&esp;&esp;「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可以回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到时候，你要怎样都没人管你。」

&esp;&esp;「休想。」凌昀晏低吼，犹如一头被逼到墙角的野兽。

&esp;&esp;鬼灯抬眼，淡淡一瞥：「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再留下——」

&esp;&esp;「很快就会变成我们这边最大的漏洞，成为他们渗透进来的切口。」

&esp;&esp;那句话落下时，空气像是被某种无形压力碾断，凝滞了一秒。

&esp;&esp;凌昀晏沉默。

&esp;&esp;他背脊仍挺着，用整个身体撑着不让自己崩塌。

&esp;&esp;想反驳，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esp;&esp;想愤怒，却发现力气早被那些话抽空了。

&esp;&esp;他知道自己没有布局力，也清楚冲动与暴力无法帮助到她。

&esp;&esp;但他就是不想离开——

&esp;&esp;他想留下来，

&esp;&esp;想亲手把那些人撕碎，

&esp;&esp;想参与伊轻轻的决策，

&esp;&esp;想介入她的生活，甚至是未来。

&esp;&esp;——这些，他通通都要，不想就这样放弃、离开。

&esp;&esp;他太想靠近她，近到能干预，能插手，能替她挡下所有未知的危险。

&esp;&esp;但他又太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