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的两天基本算是他们踏入越国国境后最顺利的时日。老石送佛送到西,陪他们走了一程,在另一座浮城里也遇到了当地势力,老石和老董出面交涉,回来问江语缤几人拿了1000刀美金的买路钱,算是很地道的,给他们顺顺当当的放了行。
在浮城尽头,老石和他们拱手告别,顾莞交回小令旗,江语缤则打了厚厚一个封包。老石并不推辞,回头和董时昌又交代了几句,董时昌点头道:“我省得,你放心。这次多亏了老石哥,等送他们到了地儿,我回来找老哥喝酒!”
老石应得爽快,挥了挥手,又站回船头,小汽艇在黄昏的水域中渐渐行远,四周景物笼进苍茫的浅夜中,如同一幅泼墨写意的山水画。顾莞拎着一隻手提包站在水岸边,回想这几日所经历的种种,真如做了一场梦,可背后尚未痊愈的伤口时刻提醒着她,这看似平静的水乡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劫数。
江语绮走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与她一同看着远远近近的一带山河,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顾莞心中微甜,她想着,身边这样一个女人,柔弱而坚韧,善良又美好,她与她如何走到一块儿的,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但能重新挽手,又仿若是昨天才做到的事情。
只要能与她一同走下去,再难再远,又有什么所谓呢?
她终会做到的。
“走吧。”江语缤沉声在身后唤了一句。
顾莞捏了捏江语绮的手心,挽着手,离开了岸边。
一行六人,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徒步走了半个小时,才进入一座几乎已沉睡了的小镇。
董时昌带他们找了间民宿客栈,秋日时辰短,办理好入住天都黑透了。
客栈又是木质结构,江语绮想起进入云城前的那一场水患,顾莞几乎都丢了性命,她委实心有余悸,不由得悄悄拉紧了顾莞的手。
顾莞刚走到楼梯口,感觉到手上一紧,她回过头来,看到江语绮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哪儿不舒服了吗?”顾莞一面说着一面解她背后的背包,微微蹙着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心疼。
江语绮沉默着,任她牵着手,俩人片刻不分离的回到了房间。
顾莞放下手中的行李,转而捧着江语绮的脸:“是哪儿难受?”
江语绮卸了身上的力道,倚进她怀里。
房间之前没人住,为了通风,窗户洞开着,这样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人心尖儿发颤。江语绮双手环住她的腰,久久不做声。
顾莞看她这般柔弱的样子越发心疼,拥着她低低的道:“累了吗?到床上歇一会好不好,我给你放热水。洗个澡,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