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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了?(1 / 2)

后来几天,韩建泓没再说什么,倒是杨秀芳总有意无意地提起结婚的事,宝珠避而不谈。

天气转晴之后,她便早出晚归,去裁缝铺g活,又接了好几个大单子。

而韩建泓的养猪厂也有了新进展,他登上了省城报纸,被当地政府当作典型人物进行表彰,同时收到了全国各地很多来信,都是询问他如何发家致富的。

上了报纸,他的知名度水涨船高,经常有记者登门拜访,别县的养殖场邀请他过去传授经验。

这天宝珠还在裁缝铺里忙活,韩建泓突然出现在门外,手里拎着两个荷叶包。

店里还有客人在,见到韩建泓,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到韩建泓把东西递给宝珠,那客人才反应过来,有些羡慕道:“老板娘,这是你男人啊?”

长得可真俊。

盯着韩建泓看了一会,那妇nv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韩建泓,惊道,“你不是那个…那个被省城日报报道的劳动模范吗?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韩建泓客气地朝对方笑笑:“确实登过几次报纸。”

妇nv激动道:“真的是你,你可真厉害。你…你是老板娘男人?”

韩建泓笑而不语。

妇nv望着韩建泓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我男人还给你写过信呢,想问你是怎么养猪的。”

宝珠听着,默默停下手中的活,她没买过报纸,也很少去关注当地的新闻,没听过韩建泓登上报纸的事。

妇nv转过头,兴致b0b0地跟宝珠说:“老板娘,我就说你能在这地段盘下这个铺子,手艺又那么好,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你男人可真厉害,都上报纸了。”

她一口一个男人,宝珠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知道怎么去解释,g脆就沉默着,算是承认了。

妇nv是过来缝衣服的,宝珠帮她缝好后,她在店里待了一会,眉飞se舞地跟韩建泓聊了几句,都是问关于养猪的事的,韩建泓回应了几句,妇nv高高兴兴地走了。

店里没了客人,韩建泓说:“我订了今晚的火车票,要去溪县一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遇到事就去找杨婶帮忙。”

宝珠略略惊讶:“去溪县找新猪仔吗?”

她记得韩建泓前几天提起过,之前养的一批猪已经全部卖出去了,要买进新品种。

“现在养殖成本高,养猪的饲料也需要重新找,我这回去溪县和别的养殖户交流,顺便把这两个事给解决了。”

家里自己养一两只小猪宝珠是明白的,但是说到养猪厂那些b较复杂的事,宝珠就不太清楚了。

“几点的火车?”

“七点,现在就得赶去火车站。”

宝珠没想到他时间这么急,把挂在货架上的一件大衣拿下来:“这是前几天新进的料子,很暖和,我做了件衣服,你带着在路上穿,别着凉了。”

韩建泓接过,直接披到身上,把脸凑到她面前:“我都要走了,你不亲一口?”

天还没全黑呢,店门开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宝珠哪好意思,小声说:“你别闹。”

“就亲一口。”

宝珠坐在凳子上,拿起针线假装开始忙活:“我要做衣服了。”

她还是拉不下脸在大庭广众下亲热。

韩建泓看了眼手表,笑笑:“荷叶里包着的是叫花j,我从东边的铺子买回来的,还热着,你趁热吃。”

话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个布袋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卖猪的钱,你先保管着。”

交代完了,他便离开。

宝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yu言又止。

等人走远了,宝珠从缝纫机后面出去,站在门口看,可已经看不到韩建泓身影了,她转身回去,把店门关上,打开布袋子,里面放着一沓钱。

几乎都是大团结,只有零星的几张钱是几毛几分的。

简单数了一下,大几千块。

宝珠被这个数额惊到了,她没0过这么多钱!

她慌里慌张地抬头看了一眼店门,赶紧把袋子口封好,放进口袋里收着。

韩建泓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

起初宝珠以为他几天就能回来了,没想到半个月过去,还没见着人回来,家里的电话也十天没响过了。

她心里有些不安,正好最近身t不太舒服,就去杨秀芳家里坐着聊天,委婉地问话。

杨秀芳那边也没有韩建泓的消息,笑她:“知道担心了?你心里还是挂念着建泓的。”

宝珠头一回不觉得害臊,只是担心道:“我就怕他出什么事。”

大哥以前出门两三天都要给她打电话,这都过去十天了,没有任何音讯,难免让人多想。

“我前天刚在报纸上看到建泓的报道,估0着是请他去交流的人太多了,这才没回来。你也别担心,他那么记挂你,该回来时肯定会回来的。”

聊着聊着,杨秀芳想起来刚腌好的萝卜已经能吃了,去坛子里舀了一盘出来。

“尝尝,我用自家种的萝卜自己腌的,好吃着呢。”

酸味冲鼻,宝珠闻着那味,忍不住扭头g呕。

她反应很大,杨秀芳先是疑惑,等反应过来了,定定地盯着她:“你以前很ai吃酸的,是不是肚子里有了?”

宝珠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这段时间那些反常的行为。

以前喜欢吃的一些菜,她闻到味就反胃,食yu大不如前,而且似乎嗜睡了些,人懒洋洋的。

她原本以为是冬天到了,人容易犯困才这样的。

不会真的有了吧?

杨秀芳看宝珠懵懵的,微笑道:“多好的事啊,建泓知道肯定高兴。我年轻时跟村里的土大夫学过把脉,坳坳他娘怀孕的时候,就是我把出来的。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

尽管怀孕的事还没定论,可光听这两个字,宝珠就吓了一大跳,怔怔地伸出手。

杨秀芬认真地0她的脉象,片刻后喜笑颜开,“是真有了,你明天上一趟医院检查,确认一下。最近雨水多,路滑,你这有了身子得注意些,不能着凉了。”

宝珠听完杨秀芳的话,心口颤动,久久不能平静。

“杨婶,您不会是唬我的吧?”

“街坊邻居好几个年轻小媳妇怀孕都是我把出来的,我还能看出孩子是男是nv呢,怎么会唬你?”

宝珠沉默,思绪复杂。

离开白花村的时候,她没有回韩家,也没有拿避孕的药,前段时间和大哥做得频繁,推算一下日子,确实有可能怀上了。

这一夜又下了毛毛雨,宝珠一晚上没睡好,想了很多事情,天亮的时候头晕脑胀的。

匆匆收拾一番,便去医院检查,等待结果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许久后,护士才拿着检验单出来,递给她:“你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宝珠一脸不可置信:“真的有了?”

来的路上,她还想着兴许是杨婶把错了脉,医院的检查不会有错,这么说,就是有了。

护士看着她:“瞧你这年纪,应该没生过孩子,过两天就能反应过来了,拿着单子回去给家里人看,好好养着身子。”

护士人挺热心,宝珠忙说了声谢谢。

回到家里时,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杨秀芳第一时间过来询问:“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是不是怀了?”

宝珠点点头。

杨秀芳见她并无喜se,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怎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宝珠摇摇头。

她挺喜欢孩子的,嫁人第一年就想着生一个,可惜后面没怀成,现在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怀上了。

宝珠0了0肚子,她还没结婚,就有身孕,孩子出生后,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第一次做父母的人都跟你一样,不知所措,过段时间就好了。”杨秀芳安慰她,“放宽心,有身孕是喜事,现在就等着建泓回来主事了。”

杨秀芳早猜出他们两个有过那档事,所以知道宝珠怀孕并不惊讶,按照韩建泓的x格,肯定要结婚的,早怀晚怀都是怀,现在宝珠有了反而是好事。

说到韩建泓,宝珠心里更乱了。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又或是韩建泓太久没有消息,宝珠头一回这么急切地期待他能早点回家。

这一等,又过去了好几天。

宝珠心里越来越不安。

杨秀芳每天都来看她,给她送东西,这天傍晚空着手,急匆匆过来:“宝珠,建泓回来了吗?”

她神se焦灼,看得宝珠心里一紧:“还没呢,杨婶,怎么啦?”

“坳坳他爹从报纸上看到,溪县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好多地方塌方,一辆从溪县到平县的火车被困在半路,si了不少人。”

宝珠脸se一白。

“大…大哥在那辆火车上吗?”说话时,她嘴唇哆嗦得厉害。

“不知道呢,所以我才过来问你。”怕吓到宝珠,杨秀芳稳了稳思绪,说,“你别着急,建泓不一定坐那辆火车。”

宝珠脸上没有一点血se,紧紧攥着指尖。

大哥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消息了,如果不是出事……

宝珠不敢想下去,慌张地抓住杨秀芳的手:“杨婶,您能不能想个法子帮我联系认识大哥的人?”

杨秀芳第一次见她这么害怕,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忙说:“你别急哈,我帮你问问,你的身子最要紧。”

韩建泓在凌晨回到的平县,夜里还下着小雨,道路泥泞,积水几乎漫到膝盖。

他穿着一身雨衣,蹬着雨靴,可衣服和k子依然sh透了。

韩建泓确实坐了那辆遇到塌方的火车,不过幸运的事,没有在那几节断裂的车厢上,被困几天后,想办法找附近的村民帮忙,转了几次车终于回到平县。

夜晚的平县很黑,大雨连绵多日,县城已断电几日,居民们早早入睡。

韩建泓走回家的路上,依稀听到了几声狗叫。

他想起了骨头,还有宝珠。

这一路辗转,花费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去到别的县城转火车,虽然有电话,可那个县城也停电了,他没办法打电话回家。

这场大雨来得突然,整个省都在下雨,各地停电的停电,塌方的塌方。

从另一个村出发走来平县的时候,他的手电筒就没电了,只能放在兜里,好在虽然看不清路,可他在平县生活多年,对这一片了如指掌,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看到路边有几户人家的墙坍塌了,韩建泓走得越来越快,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着急,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他这一次离开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过宝珠,也不知道宝珠在家怎么样了。

她一个nv人,才来平县几个月,就碰到了这样的坏天气,肯定吓坏了。

想到这里,他步子迈得更大,恨不得马上回家和宝珠见面,雨靴踩在被雨水浸泡的泥土里,沾了很多泥,脚底越来越重。

他凭借着感觉找到一处水坑,把那些泥全部弄掉,大步朝着家里走,很快就0到了宝珠住的那条巷子。

附近养狗的人家不少,他的动静引来了几声狗叫,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这几日赶路韩建泓已经习惯了黑暗,找到院门,刚掏出钥匙开门,院子里就传来了骨头汪汪汪的叫喊声。

宝珠睡得不太安稳,夜里醒了好几回,听杨秀芳说了出事火车,心里更加担惊受怕。

骨头一叫唤,她立即就惊醒了。

养了几个月,骨头长大许多,看家护院的本领逐渐显露出来,警惕心极强,一有陌生人靠近就叫。

这段时日,骨头头一回叫。

外头雨声淅淅沥沥,宝珠不知道这个点怎么会有人在她家门口附近,悄悄起身,披了件军大衣。

骨头叫得越来越大声,她心里揪紧,头皮发麻,回想睡前有没有关院门,但却失去了那一小段记忆,并不确定门关了没有。

一想到门可能又忘记关了,宝珠心里咯噔直跳,走到床边,也不敢点煤油灯,只偷偷掀开窗帘往外看。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好一会,她才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依稀看到院门被打开,有个高大的身影踏进院子里。

宝珠呼x1几乎一滞。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她住的地方?

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直到那人走近了,骨头也不叫了,宝珠越看越觉得进来的身影熟悉,心跳加速:“大哥?”

韩建泓听到声音,停下脚步。

院门的锁生锈了,他开了好一会,知道宝珠睡着了,尽量把动静弄小些,没想到还是把她惊醒了。

“把你吵醒了吗?”韩建泓看向窗户的方向,声音格外低沉。

宝珠思绪涌动,喉咙发苦,赶紧把房间门打开,往外走。

门打开时,韩建泓正在抖身上的雨水,宝珠一头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大哥。”

听着她的声音,韩建泓心里涌过一gu热流,两手举着,不敢碰她:“我身上sh,你先别碰我,容易着凉。”

他身上又sh又冷,可宝珠一点都没感觉到,抱他抱得更紧:“我以为你出事了。”

韩建泓举着的手慢慢垂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路上出了点事,好在平安回来了。”

宝珠靠在他x膛上,感受着他的t温,惊喜交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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