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云开所料,下午三四点,所有佣人开始忙碌的时候,王翠芹走了。
她走之前安排了几个佣人刷地毯,明明才刚刚垫上才一天的波斯纯羊绒地毯,这一水下去还能不能垫不知道,估计得掉好几个w。
一直在初家工作的保姆终于忍不住去询问周慎微:“周先生,这地毯……真的要洗吗?一般这种地毯我们都是年底整体保养一次,如果脏了会用机器处理一下。这才刚铺上一天,它还很干净。而且……羊毛地毯,真的不能用水洗。”
众所周知,羊绒的东西用水洗了会严重缩水。
但是王翠芹家全家九口人凑不出一件纯羊绒的大衣,怎么可能知道纯羊绒的东西不能用水洗?
她就是想找点事给佣人们做,以彰显自己头目的地位。
其实初家是有给周慎微父子配了管家的,是个很干练的女管家。
可是被王翠芹几句话给赶走了,初迎雨夫夫也以为周家父子更习惯原来的佣人,也就没再坚持。
周慎微看着空了的客厅地面,皱眉道:“铺回来吧!这个不需要洗。”
佣人听罢,立即指挥着众人把地毯都铺了回来。
初云开在楼上看着,嗤笑道:“看吧!这就是纵容的后果,今天她能让佣人洗羊绒地毯,明天就能对你的生活指手划脚。再给你扣一顶不孝的高帽,你说你到底是听不听她的呢?”
凌天纵仿佛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问道:“初云开,你到底演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个声音后,初云开的内心一喜,心道小龙傲天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初云开转身,对他俏皮一笑:“小六子哥哥,有什么事吗?”
凌天纵面色沉郁,一如原著里描述的那样,那眼神望进去,身体就仿佛被森冷的气息裹挟住一般。
在他初具俊美轮廓的稚嫩脸颊上,瞬间闪过的阴霾如有实质,就这样扼住了初云开的咽喉。
初云开心道小男主就是小男主,跟他对视一眼都让人胆寒,忍不住就露了怯。
他的眼神如鹰似隼,直勾勾的叼住了初云开,又质问了一遍:“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玩够了吧?”
初云开虽然心里慌的一批,表面上却还是说道:“你觉得我在陪你演戏吗?也是,没关系,那就让我陪你演一辈子吧!”
说完他轻声一笑,面色无辜且单纯,眼神里的狡黠和唇角的笑意相得益彰,与男主的阴霾冷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在男主凌厉的气势下,初云开很快就撑不住了。
他转身一边叭哒叭哒往楼下跑去一边道:“爸爸,崽崽想喝奶昔!”
溜了溜了,不跟小男主拼气场,毕竟我们没有作者内定的王霸之气。
凌天纵当然不可能追下去,只是扶着二楼的栏杆朝下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初云开忍不住脊背发寒。
与此同时,周家,王翠芹终于口沫横飞的把从初云开口中所听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
讲完还插着腰一跺脚,气道:“初家真的是丧良心啊!我们微微给他们初家生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放眼望去哪怕是四九城里也没有这么聪明的孩子吧?他们倒好,把微微接进初家,竟然让他做小!真是气死我了!这微微也是死心眼子,他怎么就答应了呢?”
周母刚刚就已经气的捶桌子了,她生就了一副凶悍的模样,皮肤微黑,中年发福,花白的头发染成了时下流行的红棕色。
远远望去,活像是有只火鸡在她头上筑了巢。
发火的时候火鸡还抖来抖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周母的眼睛瞪的像铜铃,质问道:“初家真的要给初老三联姻?微微跟了他七年了,他怎么好意思的?”
王翠芹道:“就是说呢,他怎么好意思的?听说是家特别有钱的财阀大小姐,和初家门当户对的。”
周母被气笑了:“这大小姐也够不挑的,那初瑞雪是个什么主儿她也不打听打听?”
王翠芹道:“还用打听吗?合四九城谁不知道他初瑞雪的德性?跟狗似的,看到个模样俊俏的就想给自己打个记号。但是老嫂子,你别忘了,他们有钱人家的婚姻能叫婚姻吗?我那天新学了一个词儿,叫什么……对,利益共同体!他们联姻为的是做生意,把婚姻都做成生意了,啧啧啧合该人家能挣钱啊!”
这话酸溜溜的,透着十足的艳羡与嫉妒。
周母挥手道:“我不管他生意不生意,敢跑到我们周家头上来拉屎了,看我不给他们好看!”
王翠芹立即问道:“哦?老嫂子是有主意啦?”
周母冷笑道:“有,怎么能没有主意?看我明天不去初家闹个底儿朝天,闹的越大,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我就不信,那位财团的千金小姐知道了我们微微的存在,还上赶着嫁过去。就算她不嫌弃,我也不让她好过!”
周家人的算计是想让周慎微当上初瑞雪的正牌老婆,就像初迎雨一样,再说双儿可比男人好听多了。
原著里曾经写过,凌天纵刚来初家第一天,就摸到了初家局域网的一个bug,从而发现了初家财务上被动了手脚。
不知道内情的朋友就问他:“你哪儿来的儿子?怎么?不知道下到哪里的种,怎么找上门儿来啦?”
仗着老人妇女没有人敢动,可劲儿的上演他们那一出不要脸的泼皮劲儿。
不知道以后抱到小龙傲天大腿后,会不会有机会让他摸一摸。
朋友问:“哟,那不小了吧?你小子藏的可够严实的?”
周慎微匆忙出了房间,便着急的到外面去查看情况。
初云开还挺高兴,只差一把瓜子儿,这热闹瞧的让人心情愉快。
这个时候,家里的男人往往会让女人出来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当指挥官。
翌日,初云开刚刚起床,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嘈杂与争执。
后面跟着的便是一些难听的话,泼妇的粗鄙之态,全都暴露了出来。
有了这个把柄,初家的财务总监乖乖做了凌天纵的马前卒。
朋友一群人在那里起哄:“咦?三公子这是怎么了?痛改前非了?”
初云开笑嘻嘻的扒拉着窗户看热闹,虽然这边距离大门还有好一段距离,但周母的大嗓门儿真的方圆十里内都能听到。
此时,熟睡的凌天纵还不知道,六岁的初云开已经开始觊觎他的大宝贝了。
他们算计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好的机会鸡飞蛋打?
只要周慎微正式的进了初家门,那周家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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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迎雨能娶个男的,初瑞雪就不能娶个双儿?
初瑞雪笑道:“那是,年轻的时候不是浑吗?我要是不藏严实了,怎么跟着哥儿几个花天酒地?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了,别的都不重要,还是我家小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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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开的眼珠子却是溜溜一转,穿上鞋便下了楼,一边往外跑一边喊:“爸爸,父亲,带上我呀!”
初瑞云呵斥道:“瞎说什么?啧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哎哟,就是那谁,小周嘛!十八岁就跟了我,早年傻乎乎的不知道避孕,莫名奇妙就生了一个。”
初云开自己穿好衣服,扒拉着窗户往外看,果然看到初园入口处一群人在闹事。
所以这几天他连喝了好几顿大酒,在朋友面前吹虚自己的儿子多么多么了不起。
初云开看破不说破,也并不打扰凌天纵休息,只是悄悄看了一眼置物架上的那个大号行李箱。
初瑞云摆手:“你们不懂……不懂……”
很快,初瑞雪气鼓鼓的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就开始嚷嚷:“微微,起了吗?你快到门口看看去吧!你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得冤枉我跟什么财团千金订了婚。哈哈,我要是想娶财团千金,用得着等到这时候吗?这屎盆子说给我扣就给我扣,她几个意思?你这妈也是没谁了,她这个时候来闹,就不怕闹出什么乱子来?”
初瑞雪这私生子这些年来一直藏着,周母故意让这孩子早早的过了明路,哪怕外边儿有人惦记着,也算是上了一道保险。
接下来就利用这个,入侵了财务总监的私人电脑,窃取到不少他的私人机密。
那里面有小龙傲天引以为傲的大宝贝,身为一个码农,一个技术宅,他对那个大宝贝也非常感兴趣。
“哪家的小姐你听清楚了,初家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接进了周家儿子,还想再娶一个财团千金?这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小龙傲天竟然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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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拿了个玩具望远镜一瞧,那些来人不正是周慎微的妈妈大嫂和堂姐妹们吗?
不对,他应该不是睡多了,而是半夜开始行动了。
初瑞雪这边还不知道周家的算计,这两天他心情特别好,二十几年在初家没出息的名头顶着,终于让亲生儿子给扬眉吐气了一把。
闹!必须闹!必须闹它们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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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微停住脚步,有些担心的说道:“那边闹哄哄的,别伤着你了。”
初云开道:“放心吧爸爸,我自己小心着呢。”
事情紧迫,周慎微没办法,只得拉着初云开就去了大门外。
好家伙,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因为周家那对眼皮浅的父母竟然拉上了横幅。
初云开也有点儿担心,千万别被他们把事情给搅和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刚好,初迎雨和瞿怀瑾正要出门一起去上班。
两人一看这架势,瞬间也不打算去上班了,让助理临时取消了一场早会。
初迎雨皱眉看着泼妇一般的周母,沉声道:“孩子是好孩子,这周家人也太不入流了,怎么这么个闹法?”
瞿怀瑾却仍是一副淡定的笑模样,小声附和道:“是不入流,但也是人之常情。可恨的是传谣言的人,他们好不容易有机会跳上一个阶层,眼看着要泡汤,可不得使劲儿闹?”
初迎雨嗤笑了一声:“你倒是挺能理解他们?”
瞿怀瑾道:“我也是底层出来的,只不过我没有亲人,不会像小周这么苦恼。”
初迎雨点头,又问道:“那你说,这个怎么处理?”
瞿怀瑾抱臂略一思索:“虽然我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我不敢苟同他们的行为。最重要的一点,小周……有这样的父母,那孩子有这样的外祖,你觉得会好吗?”
初迎雨摇头:“当然不好,是大大的不好。”
瞿怀瑾低低一笑,小声道:“你这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
两人交谈的时候,有一个小不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但由于人太小,又故意蹑手蹑脚的,他们没发现。
从他俩的对话里,初云开听得出,他们确实真真切切的在为自己父子着想。
看来他赌的没错,初迎雨和瞿怀瑾是好人,也是真正想让初家好的人。
那么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至少这次的计划能进行的顺利一些。
周母还在那里撒泼打滚,故意冲着初迎雨嚷嚷:“你们初家不能始乱终弃,我们微微都给你们家生下儿子了,你们不能转头再去娶别人!”
周慎微终于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无奈且难堪,上前扯住周母道:“妈,您别这样,先跟我回去行吗?”
周母一见着儿子,态度却更强硬了,嚷嚷道:“回去?回哪儿去?回去了,再由着初家欺负你吗?”
周慎微道:“可是初家人没有欺负我啊!您别闹了行吗?”
初云开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念横幅:“那位财团小姐请你擦亮眼,初瑞雪有妻有子请你不要再惦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慎微:……这孩子怎么还看上热闹了?倒是跟着来劝劝啊!
周母却赞同的冲初云开点了点头,咧嘴道:“对对对,宝儿,大声念!”
初云开心道好类,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那位财团小姐请……”
初瑞雪一把上前捂住他的嘴,气道:“祖宗,你特么知道该听谁的吗?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就让人给当枪使了?”
初云开心道我当然知道了,是假的呀,因为谣言就是我放出去的。
初云开的嘴被捂着,只能发出一个音调:“唔唔唔唔唔你擦亮眼睛……”
周慎微哭笑不得,心里知道自家倒霉儿子在搞事,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搞。
只得假装什么都不懂,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此刻初家门前已经围了一堆人,拿手机拍照的录像的不在少数。
恐怕不到半个小时,初家大门口发生的这件事就会专遍整个四九城。
初迎雨道:“这怎么就不行了?您有一句话说的对,初家,还是得跟门当户对的财团千金联姻。毕竟,财团千金的家人可不会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儿的事情。”
她真是太天真了,妄想用一个孩子掌控初家,这下差点儿玩脱了。
不过这确实是他父母能干出来的事儿,当初能把上大一的他硬生生送到初瑞雪的床上,还能有什么事儿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周老太太立即高兴了,一边起身一边道:“还是您二当家的明事理,改天您也好好说说三少爷。外边儿的打个野食儿也就算了,可不兴再往家里带的哈……”
周慎微刚要开口,周老太太又打断了他的话,点头道:“你能保证,只要我们不来,微微就能接着留在初家吗?”
周慎微真的要尴尬死了,他把身子背过去,不想被人拍到正脸。
周母一听,当即也不闹了,上前揪住周慎微的耳朵便骂道:“好啊你,现在说你妈丢人了?你还没飞上枝头呢,就敢不要老娘了是不是?我上赶着来给你争,结果你倒是好,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周家老太太抱着初迎雨的小腿嚷嚷道:“你们不能这么干,不能把微微撵出去!”
周家老太太一听,立即急了,问道:“你……你说什么?让我们把微微爷儿俩带走?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
瞿怀瑾在一边儿都看懵了,随即就开始憋笑,堂堂初氏集团总裁,竟当街被一老太太抱大腿,这怎么这么好笑呢?
其实做小就做小,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那跟的也是初家的人呐!
周慎微压低声音道:“妈,能不能别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说完初迎雨便转身,作势要离开,却被周老太太一把抱住了腿。
一听到报警两个字儿,周老太太立即怂了,她停止了哭闹,问道:“报警?报什么警?家务事还有报警的?”
周老太太可能没想到初家根本拿不住,不过想来也是,不过是个孩子,初老三想生多少生不了?
周老太太又问了一句:“只要我们不来,微微就保证能嫁给初瑞雪?”
周母哪是讲道理的人,一听初迎雨这么说就开始撒泼,拍着大腿开始哭嚎:“你们欺负我们没文化的乡里人,故意把老婆子往死里逼啊!”
但今天还是正事要紧,初迎雨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提条件了。周慎微父子可以留在初家,但是他的任何家人不可以再踏进初家地界儿半步。如果再来一次,那你们就自觉的把他们领走吧!”
初云开连翻了三个白眼,不过好在事情都完美的解决了。
初云开心道完了,初家人都是斯文人,会不会对付不了这老太太?
只是看周慎微的样子,怕是又要难过一阵子。
初迎雨见她消停下来了,上前道:“这是家务事吗?这明明是诽谤,你诽谤我们老三要抛妻弃子另娶他人,还能算家务事吗?而且因为这点事儿,您就来初家一通大闹,那我还真是后悔让周慎微父子进门了。这还没什么事儿呢,就已然折腾成这样,万一以后真遇上点儿什么事儿,那得闹成什么样?我看这样吧,周家的你们就把这对父子带回去吧,我们初家高攀不起。反正瑞雪已经落得个坏名声了,索性就把这名声坐实了,反正待嫁的财阀千金多的是,我初家也能配得起。”
初迎雨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周家老太太,如果你再闹下去,电视台的可都要被你闹来了。”
周母却死死的拉着周慎微的手,梗着脖子道:“我家微微是个傻的,你们怎么安排他怎么做。可我们娘家人不能傻,他跟了三公子那么多年了,儿子养的那么好,你们不给名分我们可不干!”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初迎雨可谓是秀才遇上老土匪,半点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初迎雨冷冷的笑了一声,只觉得这做母亲的,真的天下少见。
在父母的口中,他永远都是傻子,但就算他真是傻子也要脸,给别人做情人好几年还生下了孩子很光荣吗?
初迎雨笑了笑,说道:“我都立字据了,您还怕什么?如果我食言而肥,您拿着字据到法院告我不就行了?”
说完他看向周慎微,周慎微还没说话,周老太太便抢着道:“他做得到,做得到的,我们微微听话着呢。只要你说,他就能做得到。”
初云开也看呆了,不过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哎呀果然还是泼妇老太太闹起来最热闹,她是真的谁都敢惹啊!
瞿怀瑾立即转身进了初家,初迎雨接着道:“我给你立个字据,只要你们不来初家,周慎微父子就能继续留在这里。如果你们再来,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初迎雨对旁边的瞿怀瑾使了个眼色,这两口子的默契真的让人佩服,只消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摊上这样的原生家庭,只能说他太可悲了。
初迎雨当然不是真打算把周慎微父子赶出初家了,他沉声道:“哦,不撵,那下次再闹出这种丢人的事儿来怎么办?你也知道,初家是体面人家,这种事要是经常发生,那谁还敢和初家人做生意?不都怕沾上一身晦气?不过,不撵倒是也行,怕就怕他做不到。”
谁料初迎雨还是让他意外了,只听初迎雨呵斥一声,说道:“警察怎么还没过来?报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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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上午的折腾,看够了热闹的众人也都散了。
只是初乘风夫妇有些不是很明白,乔雪梅疑惑道:“怎么回事儿?周家人怎么突然过来闹?是谁说老三要和财团联姻的?这财团千金又不是牛马,还能不带挑的?就你家老三那样儿,谁看得上?”
初乘风也挺看不上老三的,整天吃喝玩乐,不靠谱不着调。
但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儿,由于母亲走的早,老三是老二带大的。
所以老三跟老二亲,自然也是他那一派的。
初家分为两派,一派是太子党,也就是初乘风这一派,一派是皇帝党,皇帝党是初家老爷子的人,只忠于总裁。
现在老二是总裁,他们便只听命于初迎雨。
初迎雨有能力,还拿下了顶级技术官瞿怀瑾,这便让那些初老爷子的旧部被他收服了。
让一直等着看热闹的初乘风,进一步不平衡起来。
初乘风道:“昨天你到底有没有去老三家?怎么会闹这么一出?不是说……挑拨老二和老三的矛盾,让他们窝里斗吗?”
乔雪梅也很迷惑,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啊!而且那姓周的小子也听到心里去了,老三回来指定得闹事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出这么一锅来,是不是有人在造谣带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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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乘风道:“谁闲的没事儿造这个谣?老三要和财团联姻……这对谁都没好处啊?”
两夫妻虽然有颇多疑惑,却也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能先去上班。
初迎雨和瞿怀瑾则留了下来,又去了周慎微父子那里。
周慎微眼圈儿红红的,看得出心里很难受,怀里死死的抱着初云开,仿佛抱住了这世间唯一的浮木。
双儿本身就敏感纤细,共情能力极强,也特别容易受到伤害。
他们心理脆弱,却又同时有着极高的洞察力和艺术鉴赏能力,这个群体通常是两极分化的存在。
要么在某一领域十分出彩,要么郁郁不得志,还会受心理疾病困扰。
再加上社会面对于双性人的歧视,让他们往往在夹缝中求生存。
虽然新世纪已经把双性人从发育畸形的行列中剔除,但他们却仍被冠以畸形人的名号。
更何况周慎微出生在那样的原生家庭,以至于把亲生儿子当成了唯一的心理慰藉,可以说是可怜可悲的。
初云开却非常懂事,他一边替周慎微擦着眼泪一边道:“爸爸你别哭,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又是这句不是还有我吗,这几天崽崽仿佛一夜长大,总是对他说不是还有我吗?
每每听到这句话,周慎微的心理都强大一分,是啊,还有孩子在身边,他还需要我的保护。
于是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爸爸没事,没事的。”
说完他看向初迎雨和瞿怀瑾道:“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家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家人的恶劣,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
初迎雨却收敛了刚刚的态度,叹了口气道:“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应该是你的家人向你说对不起才是。你……算了,有些话我问不合适。”
他其实是想问他是多大跟初瑞雪的,因为周慎微看着还非常年轻,怀里却抱着六岁的孩子,这本身就非常不合适。
他甚至担心,初瑞雪会不会荒唐到,和未成年的周慎微在一起。
瞿怀瑾朝初迎雨点了点头,说道:“不早了,你去上班吧,这边我来处理怎么样?还是你初大总裁,信不过我这个小小技术官?”
初迎雨笑了起来,亲昵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道:“我能信不过你吗?”
两人靠近时,彼此的气息氤氲传来,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昨晚的事。
瞿怀瑾的脸上染上几分霞色,昨晚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岛国影视作品并没有骗人,男男相亲确实让人难以言喻的迷醉。
初迎雨竟也有些脸红了,轻声细语道:“那我先去上班了,你和小周聊聊。”
瞿怀瑾点头,耳朵已经开始泛红了,嗓音微哑道:“嗯,去吧!”
直到初迎雨转身离开,瞿怀瑾的表情才恢复了正常。
初云开看到眼里,突然就有一种嗑到了的想法。
原著里开头写的他们非常恩爱,要知道这可是一本种马言情,作者却把他俩愤世嫉俗的爱情故事写的非常饱满,不可谓笔力不精湛。
瞿怀瑾看向周慎微,十分温和的对他笑了笑,说道:“让宝贝自己去玩儿吧?我们兄弟两个说说话怎么样?”
虽然瞿怀瑾是个技术大牛,但他真的和传说中的直男技术宅有着很大的区别。
初云开想逗逗他,上前蒙住他的眼睛,奶声奶气道:“六六哥哥,你猜我是谁?”
虽然只是个财务总监,但多少也算拿下一个小卒子。
楼上的凌天纵早就醒了,只是这会儿心里有些不爽。
初云开抱住自己的胳膊,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谁料小男主却猛然一个过肩摔,直接把初云开给摔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少爷,凌天纵嘴巴微张,俊美的小脸儿上有些惊慌。
周慎微放下初云开,说道:“你上楼去和小六子玩儿吧!”
初云开哦了一声,乖乖脱掉衣服,背对着他坐到了床边。
凌天纵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故意想摔初云开的。
小时候被送进孤儿院前,他为了逃避那些人的追杀,每天过的仿佛惊弓之鸟。
那些人经常在他背后搞偷袭,以至于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入侵了那个的私人电脑,保存了许多把柄在优盘里,最后打包发给了初氏的财务总监戚海宁。
那人很聪明,如果不是之前他在凌家见过类似的案例,就被他骗过去了。
瞿怀瑾看出了他的为难,便道:“我今天做一回坏人,把利害关系给你挑明一下吧!迎雨……很看重云开,想着重培养一下。但如果他被周家的人拿捏,就会失去我们培养他的初衷。你父母那边,可能只想利用孩子换一张长期饭票。但我们想的,却是这个孩子的未来。我承认迎雨和我都有私心,但这份私心,和云开的未来并不矛盾,和周家的私心却是有矛盾的。”
当然,那时候他没赢过,常常弄的满身都是伤。
他其实不想哭的,谁料眼泪不听使唤,因为刚刚摔那一下实在太疼了。
他每次都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去亲周慎微,虽然也没做过特别出格的,但有心的人总能开窍。
初云开瞬间就不哭了,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第一次在小男主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凌天纵的职责本来就是照顾初云开,他立即去拿了医药箱给他上药。
但他还是上前,把初云开拉了起来,人是他摔的,而且是无缘无故摔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是个不论做事还是待人接物都十分细致的人,永远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楼下,瞿怀瑾安慰了周慎微几句,心里明白有些心结是需要自己解开的。
今天却不一样,初云开才是个六岁的崽,这一摔还不得摔出个好歹来?
初云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凌天纵面对着窗户发呆,单薄瘦削的后背紧崩着,仿佛一只永远在蓄势待发的弓箭一般。
他不想说父母的不是,只得把满肚子委屈咽了下去。
不对,他应该没有察觉,大概是例行修复防火墙漏洞。
说完才惊觉,自己现在还是个六岁的崽,这样说似乎不太对?
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他又用力忍着,缓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好在摔的不算严重,只是背上有些擦伤。
便直接问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刚刚迎雨的处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前天才找到的漏洞,昨天竟然就被修复了。
初云开有些尴尬,凌天纵却沉声道:“我只是看看你背上有没有受伤!”
他吸了吸鼻子,咧开嘴笑道:“哥,你担心我?”
周慎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其实我也不想让他们来。不是我不体恤父母,我有时候也觉得他们做的过分了……”
他声音冷沉的对初云开道:“坐到床边,把衣服脱下来?”
瞿怀瑾果然是个人物,这么快就察觉了。
初云开简直吐血,他捂着胸口痛呼道:“哥,你这是干啥?别开枪,我是自己人。”
三言两语,瞿怀瑾瞬间就把这其中的利害摆明在了周慎微的面前。
但这次他倒也不是全无收获,通过昨天他对初氏财务问题的分析,已经锁定了对初氏财务系统动手脚的人。
抬头果然看到凌天纵冷冰冰的小脸儿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他现在九岁,是个少年了。
凌天纵瞬间皱起眉,否认道:“没有。”
虽然还没进入青春期,但是初瑞雪这个人有点不懂得什么叫避讳。
再加上小龙傲天可是种马男主,他未来有五个嫂子,十六七岁就开始和袁雅雅谈恋爱,肯定是早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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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周慎微心里当然明白,不光是初云开,连自己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但自己也就算了,反正这是自己的命,怎么样都挣脱不了,儿子却不行,那是他的底线。
周慎微咬了咬下唇,十分坚定的说道:“您放心,在云开这件事上,我会无条件为他的未来着想。”
瞿怀瑾看着周慎微那张漂亮到雌雄莫辩的脸,十分欣赏的说道:“老话说,为父则刚,你是一个好爸爸。”
周慎微却摇了摇头:“如果我是个好爸爸,就不会让他处在这样的境地里。不会让他被别人骂私生子也无力还击,不会让他成为周家的摇钱树。”
瞿怀瑾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如果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和我说。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身边的佣人……是不是靠不住?”
周慎微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装模作样擦楼梯扶手的王翠芹,没多说什么。
瞿怀瑾知道,周慎微的人,得让他自己处理。
如果他不处理,姑息养奸的话,哪怕自己这次帮他处理了,还有下次,下下次。
言尽于此,瞿怀瑾也只是对他笑了笑,说道:“晚点我带你去初家的公司看看,如果你想进公司,我也可以帮你物色一个好的职位。”
周慎微错愕道:“我……也能进公司吗?”
瞿怀瑾道:“为什么不能呢?当然,你得先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
周慎微心道我只会画画,但我画的东西只能供于消遣,根本上不得台面。
瞿怀瑾看出了他的心思,又笑了笑道:“再或者,你想学点什么?如果想学,可以看几所大学,甚至国外的都可以。哦,你不用担心老三不同意。他呀,最怕他二哥,因为是他二哥把他带大的。血脉压制你懂吗?但是呢,他二哥又最听我的。只要你想学,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碍你。”
和瞿怀瑾聊了这么半天,周慎微真的了解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对自己来说难于登天的事情,对瞿怀瑾来说却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他哀己不幸更怒己不争,可出生在那样的环境里,他怎么争?
但是瞿怀瑾说的对,自己为什么不争?
命运这种东西,握在自己手里叫命运,握在别人手里叫提线木偶。
对,还有云开,他当初之所以不想让云开回初家,就是担心自己护不住他。
如今孩子那么争气,如果自己再不争,再这样懦弱下去,还有谁能护他?
想到这里,周慎微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头对王翠芹道:“表姑,您过来一下。”
王翠芹心虚,正在擦楼梯扶手的手抖了抖,随即满脸堆笑的增了过来,说道:“微微有什么吩咐?直接跟表姑说就行,千万别客气。”
周慎微头一次下了脸,说道:“表姑,我花钱请您过来,是让您来帮忙照顾云开的。但是您都做了什么?”
王翠芹瞬间就否认道:“天地良心呐,我来到你这儿后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微微你这么说可就伤我的心了,当年你爸妈生你,是我和你表姑父拉着驴车给送去的医院啊!你这个孩子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周慎微知道,王翠芹又要耍要情份的那一套。
好在他现在都免疫了,没说别的,只道:“我问你,我妈是怎么知道瑞雪要和别人联姻这件事的?”
王翠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他们兴许是听……对对对,肯定是听你二哥说的!”
周慎微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您还真学会撒谎了?平常你买菜买肉克扣那点钱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种事还给我撒谎?敢情你那天扒着门偷听我和云开说话的时候我是没看见吗?”
王翠匠瞬间也回过味儿来了,琢磨道:“看……看见了?看了你们还……不对,你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们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爸妈,所以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楼上偷听的初云开还挺乐呵,对凌天纵道:“她还知道自导自演呢?别说,这个时候老嫂子的智商竟然在线了。”
周慎微道:“您可别这么说,如果您不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今天什么事儿都没有。今天您会把这件事告到我爸妈那里,明天呢,后天呢?表姑,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走吧!”
王翠芹跟周母的性格不一样,她要脸,不会死缠烂打胡搅蛮缠。
这在初云开来看,是个不错的优点。
她就是那试刀石,给周慎微往前迈的第一步打个样。
一听周慎微这么说,她立即把抹布一扔,骂骂咧咧道:“呵,真是攀上高枝儿了,这么快就要把娘家人儿往外推了。行,了不起,敢情你周慎微还是个忘本的主儿啊!你看我回村子里,怎么编派你!”
周慎微给气笑了,心道我都这个样了,还怕你们编派我吗?
当年我被送到初瑞雪床上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名誉了。
他说他要进公司,去给他二哥打下手,从基层做起。
但周慎微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们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就好,如果做错了事,哪怕她是我表姑都会被辞退,大家记住了吧?”
周慎微却对他们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平常都是受表姑欺负的,她自己做错了事情,怪不到你们头了,你们就继续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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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微苦笑道:“如果不是你给了我底气,我可能根本做不出来。”
下午王翠芹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初家,瞿怀瑾给他指派来一个新的管家。
凌天纵心道不至于,那只是普通的跌打药酒,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有几个和王翠芹一样,是在外宅里被周慎微带进来的保姆,都跑来小心翼翼的问她们是不是也得走。
那几个保姆十分感恩戴德,因为在初家的工资,可比外面那些保姆的工资高多了,至少高出三分之一来。
初瑞雪已经两天不见人了,还不知道去跟谁鬼混了呢。
这个架空世界的制度有别于他原来那个世界,所以个人资本发展的极好。
总裁办公室里,初迎雨眉心紧锁,看着电脑上的入侵信息若有所思。
这样的恩威并施,周慎微也是第一次尝试,但效果好像还不错。
凌天纵这个角色未来跟他那个世界的巴菲特马云之流差不多,甚至影响力比他俩加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天纵拿这个腿部挂件没办法,好在周慎微叫他们下去吃饭了,他终于恢复了自由。
新的管家一看就是那种专业的,一来就把周慎微这边处理的妥妥贴贴,从前王翠芹留下的烂摊子也都处理好了。
而且凌天纵后期成立的跨国联盟,已经厉害到可以操控某些小国的国家财政了。
这些年她连吃加拿带克扣,在周慎微这里都给她儿子在村子里盖上了三层小楼外带买了一辆小汽车,够本儿了。
但是一想,这药酒可是小龙傲天给他上的,那这意义就非同凡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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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个几个月,稀罕劲儿过了,肯定又回到他们这群人中了。
再说这小蠢货这么搂着我是什么意思?
两只崽在吃饭的时候,瞿怀瑾也回到了初氏的办公大楼。
至于多久回来,全看他能新鲜几天了。
连情人都做得,我还有什么做不得的?
围观了这一切的瞿怀瑾上前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我本来以为你还会犹豫的,想不到做事情也是这么干脆利落。”
如今儿子被架在火上了,他这个做爸爸的如果还是个软蛋面鸡,儿子能倚仗的还能有谁?
凌天纵皱眉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却被初云开搂的更紧了。
这会儿凌天纵已经给初云开上完了药,一身的跌打药酒味,让初云开有些不舒有。
瞿怀瑾道:“先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个漏洞我已经补上了。再说也没有损失什么,如果真有数据失窃,今天也该曝光出来了。众所周知,商业数据,超过三天就过期了,作不得数。”
毕竟初瑞雪也不是一次说要金盆洗手了,后面还不是该怎么混的怎么混。
其实周慎微不知道,初瑞雪还真没去鬼混,他去和以前的狐朋狗友吃散伙儿饭了。
于是他转过身一把搂住了凌天纵的腰,仿佛搂住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浮木……不,应该是大船一般。
见再也拿捏不住周慎微,王翠芹才一跺脚,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做人就要有狗皮膏药的精神,粘住不放手,才能真真切切的抱到粗大腿。
他从前听哥哥的,听妈妈的,一步一步把自己逼成了这样。
一边谄媚的笑一边道:“哥你好厉害,你这么给我一擦瞬间就不疼了呢。”
狐朋狗友们都不信,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新认回来的儿子,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
这样的粗大腿,如果不抱紧了,那他得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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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迎雨双手交叠,却并不像瞿怀瑾那样乐观,摇头道:“会是谁呢?”
能入侵初家的系统,这世界上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其中三个还在初氏。
瞿怀瑾道:“我只能说,这个人和前科技帝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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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怀瑾点了点头:“是凌家旧部吧?听说凌家有位忠心耿耿的手下还在世,试图为凌家人报仇血恨。但凌家的事真的非常奇怪,一夜之间三世同堂全部葬身火海……如果说里面没有阴谋,我也是不相信的。”
初迎雨道:“可是初家只是商人,怎么可能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瞿怀瑾摇头,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凌家的事,就轮不到我们操心了。唉,说起来凌家也真是可怜。听说那位小少爷死的时候才四五岁?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烧焦的洋娃娃。”
初迎雨很自觉的揽过了他的腰,并把一份午餐放到了他面前:“刚给你点的腊肉虾仁炒饭……确实,很可怜,但我们确实管不了。你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这里还有一份青笋鸡蛋汤。”
瞿怀瑾感激于初迎雨的贴心,对他笑了笑,两人一边吃一边交谈,显然是十分琴瑟和鸣的夫夫生活。
两人又聊了聊周家的事,得知周慎微赶走了打小报告的亲戚,初迎雨觉得事情应该比他想象的要好许多。
诚然孩子归孩子,大人归大人,但孩子的成长环境却是十分重要的。
他唯一担心的是周家人拿捏初云开,这样周家人不就把一部分的初家拿捏在手上了吗?
这是他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哪怕初家被拿捏,拿捏它的人也只能是更有能力的,让初家企业走得更远的人。
其实两人的理念非常合得来,他们都不希望初氏会永远是一个家族企业。
这样的话,初氏就会桎梏于家族企业的囹圄,不可能长远的。
瞿怀瑾喝了一口汤,十分满意的说道:“就是这个味道,很清淡,但是有小时候的味道。”
初迎雨忍不住看着他的侧脸,唇角还噙着笑意,说道:“你喜欢就好。”
瞿怀瑾一边吃一边无语道:“你看着我干什么?一起吃啊!”
初迎雨坐在那里憋了半天才道:“没什么,唉,三约六定,第三约,上班时间不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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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的是,莫名奇妙来这么一句。
正值夏天,周慎微准备带两个崽去准备一下入学资料。
之前周承自做主张,不让凌天纵上学,以至于他九岁了都还和初云开呆在家里。
他想着,反正初云开也要准备入学了,不如让小六子也一起去。
但他不是很清楚小六子的成绩,虽然他在计算机一道上十分有天赋,但小学知识毕竟不学计算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直接按照现在的年龄读三年级。
好在周慎微的户口在初瑞雪给他购置田产的时候已经挪了出来,不用再去看周家人的脸色。
如果户口还在周家,估计又要折腾好一阵子。
初瑞雪总算办了一件人事儿,虽然当初他是有私心的,担心自己给小情人儿买的田产最后落入娘家人的手中。
给了小情人儿是他的体己,给了娘家人那成什么了?
初瑞雪是二世祖,可他不是二傻子,知道周家是个无底洞,才会把周慎微的户口早早的控制了起来。
现在的问题就是给初瑞雪打电话,找他要户口本。
周慎微有点为难,他每次找初瑞雪都要做半天的心理建设。
无它,这二愣子每次过来都要折腾他半天,好像他除了那件事就不会想别的。
不,应该是自己在他那里的作用,除了那个作用之外别无它用。
他就仿佛被主人买回来的充气娃娃,摆在漂亮的橱窗里,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玩弄一番,不用有任何感情羁绊。
周慎微叹了口气,为了崽崽的学习,他硬着头皮按下了初瑞雪的手机号。
结果手机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周慎微赶紧挂断了电话,就看到初瑞雪迈着长腿进了门。
初云开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他这个亲子关系上的父亲,给出了一个评语——绣花枕头满腹糟糠。
长的是真好看,二世祖也是真二世祖。
就连走路的气场,都带着一股子横冲直撞的中二劲。
周慎微立即收了手机,迎上去道:“回来了?吃过饭了吗?我让王嫂给你弄点吃的吧?”
说着周慎微便转身要去让保姆去给初瑞雪备饭,却被初瑞雪一把拉进了怀里,顺势搂住了他的腰,问道:“又想逃?”
周慎微结结巴巴道:“没没没没有,我我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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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微眼睛一闭心一横,说道:“白天,我不想……”
瞿怀瑾却招呼他赶快来坐下:“做饭的事,让佣人们来就可以了,未来主母怎么能亲自动手?”
初瑞雪对初乘风的讨厌是写在脸上的,切了一声道:“他自己私底下玩儿的那些小把戏,还怪我们不带他玩儿?他自己一个人玩儿的不是挺遛吗?”
瞿怀瑾哟了一声,问道:“老三好大的怨气,这是怎么了?又受你大哥的气了?”
躲在角落里的小六子点了点头,又继续做他的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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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微点了点头:“有,我想……用一下户口本儿,崽崽和小六子都该上学了。”
初瑞雪晃了晃手机,问道:“找我有事儿?”
也不能说是特长,因为他刚开始的时候也做不好,只是在母亲和哥哥的耳提面命下,他专门特意去学的。
瞿怀瑾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有有有,不光有你的,还有周陆的,我记得小六子是叫这个大名来着?”
晚上初瑞雪留下来吃了晚饭,并把初迎雨和瞿怀瑾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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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他说自己叫小六子,而陆又是大写的六,就这么叫了。
初云开仔细的观察着他,其实从第一天穿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初瑞雪有点崩人设。